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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他到底在怕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徐氏看着地上浑身湿透,叩头如捣蒜的楚夫宴,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二小姐,为什么一淋雨,他就疯了呢?”顾崇岭等人也是满心好奇。
    “那可不能说!”顾九笑,“一说出来,就不灵了!”
    众人一听说说出来就不灵,立时不再问,都齐唰唰的围成一圈,等着承楚大人的头。
    楚夫宴每磕一下,都能引来一堆调皮话。
    “孙儿好乖!再磕一个!爷爷疼你呢!”
    “瞎说!你敢要这样不成器的孙子?他明明连狗都不配当!狗还不嫌家贫,忠诚主人呢!”
    “那他是个啥?”
    “他就是个磕头虫罢了!天生的贱骨头,天生爱磕头!”
    众人方才被楚夫宴气得眼内滴血,这回逮到机会,也是极尽嘲讽之能事,在他周围又笑又跳,让他做出各种花式磕头法。
    楚夫宴不知为何,也分外乖顺,直磕得头都破了,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愣是不肯停下。
    楚倾城万没料到,今天的得瑟之举,最后竟会成这个局面,眼见得楚夫宴像只哈巴狗似的叩头不已,她有心上前拽起他,奈何手足酸软,瘫坐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负责保护楚夫宴的一队护卫,此时也看傻了眼,等到反应过来,一起冲过去,试图把他劝回来。
    但他已入幻境,哪里那么容易劝?
    护卫拉他一下,他吓得干脆跪舔:“爷,饶了我吧,饶了我一条命,我给您做牛做马,不,做夜壶都行!”
    “这可真是……”顾徐氏方才气得两眼昏花,这会儿却忍不住笑出声。
    她这一笑,府内其他人又哪里还止得住?
    大家一起快意大笑。
    “不许笑!”新换的护卫首领,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厉声怒吼。
    “你算哪根葱?这府里,轮得上你说话?”顾崇岭当即杠上去,长剑出鞘,不由分说就打上了。
    他们那边打得热闹,顾九这边扶住顾徐氏,关切问:“祖母,我听说您气吐血,可有请吴大夫来瞧瞧?”
    “既是气的,大夫可瞧不好!”顾徐氏笑,“但被九儿你瞧好了!若早知有这样的戏看,我便是再吐几回血,也是值得的!”
    “二小姐,你到底对他施了什么法?”包书琴在旁好奇得要命,“为什么被浇了几壶水后,他整个人便崩溃了?”
    “让他崩溃的,不是那几壶水,是他的心魔!”顾九微笑答。
    “心魔?”顾徐氏追问,“那是什么?”
    “是他童年时一段不幸的遭遇。”顾九回,“祖母可知道他的出身?”
    “这个,倒不太清楚!”顾徐氏摇头,“只是听你父亲讲,他是个孤儿!”
    “其实他不是孤儿!”顾九摇头,“他母亲是大户人家的丫环,生得颇有几分姿色,便想爬床邀宠,被那家的夫人发现后,便卖到了青楼,后来不知道怀上了哪个嫖客的孩子,生下来后,一直随她在妓馆混日子。”
    “他竟是这样污浊的出身?”包书琴唾了一口,“看来,这骨子里就是个脏货呢!”
    “他吧,小时候也着实可怜!”顾九叹了一声,“她娘亲后来容颜渐残,也就卖不上什么钱,后来不知怎么的,勾搭上老鸨身边的一个小厮,偷了老鸨的银钱外逃,被老鸨杀死在半道上!那天,刚好下着雨,嗯,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咱们这位楚大人,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
    “所以,二小姐你就让老顾他们,造了一场雨,淋在他头上?可是……”桂香困惑摇头,“这也不对啊,以前就是真的下雨,他淋了雨,至多很烦躁,却不像今日这怂样啊!”
    “那是因为他没遇见咱们二小姐!”包书琴吃吃笑,“二小姐可是这恶贼的克星!二小姐连疯人监的那帮恶疯子都收拾得服服贴贴,还怕他不成?”
    “包大婶过奖了!”顾九笑,“其实,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顾九看着满脸谄媚,痛哭流涕的楚夫宴,也觉稀罕。
    她是真没想到,楚夫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段童年的经历虽然不堪,并深深刻在楚夫宴的脑海里,但后来,他遇到更多龌龊残忍的事,也亲手做过许多,所以,顾九此番出手,也并未抱太大希望。
    楚夫宴此人厚颜无耻,打小儿在妓馆长大,见惯各种黑暗扭曲之事,现在更是兴致勃勃的去做各种残忍到令人发指的恶事,在这样的人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底线?
    一个道德沦丧,没有底线的恶人,心理一般都很强大。
    因为他没有同情心,没有同理心,正常人的拥有的情感,他根本就没有,所以,顾九总觉得自己的心理战术,对他来说,是对牛弹琴,根本就不会起任何作用。
    她既有了这种想法,所以,一直以来,也就没有动过催眠楚夫宴的念头,只想着如何笼络他的敌对者,来置其于死地。
    今日之举,纯属被逼到墙角,无可奈何,仓促而为,好歹刺激一下他,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免得他上蹿下跳,回头再把府上这位老夫人气死了,她孤身一人,更难支撑。
    万万没想到,这番试水,竟会有此惊艳效果。
    “这可也奇了……”她拧着眉头嘀咕着,“到底是什么让他怕成这个样子呢?”
    “二小姐,你自己做出的圈套,自己反倒不知道为什么吗?”包书琴笑,“自然是那雨,让他联想起他娘的死状了!话说,他娘死后,他怎么样了?”
    “他自然没什么好日子过!”顾九又叹,“云苍历来有好男风的,一个生得清秀漂亮的小男孩……”
    顾九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顾徐氏缓缓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只是,他到如今这模样,已是定了型,儿时经历太悲惨,老身也断然不会同情他!”
    “祖母说得是!”顾九点头,“这渣滓就是个祸害,九儿早晚会设法除了他!只是,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二小姐!”包书琴和桂香一起笑,“你又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