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65章岳少青
    “还真是……”顾九一惊,“该不是父亲……”
    “当然不是!”顾徐氏用力摇头,“你父亲从来就不是那么残忍的人!他也是没想到……算了,不说这事儿!总归,不是你父亲就对了!”
    “那他为什么寻仇要寻到父亲头上?”顾九追问。
    “朝堂倾轧,争权夺利,但凡官场中人,都避不开这些事!所以,没有什么为什么!”顾徐氏答。
    “懂了!”顾九点头,“那么,现在他造出药人监这种地方的可能性也存在了,一个人,一直在做善事,最终却未得善报,经历非人的折磨之后,难免偏激,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稀奇!”
    “听你分析,倒是头头是道!”顾徐氏苦笑,“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我一直觉得他死了!”
    “可能不可能的,或许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调查!”顾九坐在那里盘算着,忽然问:“那么,当时父亲站的那一队,应该还在朝中拥有很大的权势吧?”
    顾徐氏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父亲当年追随的人,应该已经手握实权,不然,父亲这些年不会一直这么顺利,不是吗?”
    “算是吧!”顾徐氏点头。
    “既然这个人出现了,当年的事,父亲只是追随者,那么,这件事应该让他追随的人知道,这个梁子是他结下的,这个雷应该由他来顶,不是吗?”顾九提出自己的建议,“祖母,我们陷入这种境地,他就算为自己,也该出手料理一下,不是吗?”
    “你是说,把发现岳少青的事,告诉……该告诉的人?”顾徐氏眼前一亮。
    “是啊!应该让他出来担点责任,不是吗?”顾九道。
    “那就听你的!”顾徐氏点头,“不管他管不管,我总要说给他知道的!”
    “那我等祖母的好消息!”顾九微笑道。
    “希望有好消息吧!”顾徐氏轻吁一口气,“也不知道,救走楚夫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佛爷的人!他身边要都是那样的高手,我们可真是……”
    下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顾九也没敢往下接。
    身为一个半点武功也不会的短腿星人,顾九表示,每次想到那个神秘鸟人,她都是头大如斗,冷汗涔涔。
    被鸟人带走的楚夫宴,也并不轻松。
    他被黑色鸟人扔回自己的楚家宅院,想跟人说句话,人家却压根懒得搭理他,阔大的袍袖一甩,又飘悠悠的飞走了。
    楚夫宴惊魂未定,也不知对方救他到底是什么用意,怔怔的盯着那鸟人的身影瞧了半晌,才蔫巴巴的回屋洗漱。
    他连叫了几声三木,无人应声,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贴身仆人从昨晚去了疯人监,就再没回来。
    “死小子!”他喃喃咒骂,认为楚三木又去药人监里找乐子去了,却不知那个混混儿,已经惨死在地藏院的二号监。
    没了仆人,他只好唤了两个丫环帮他洗漱。
    身上痛得厉害,好像整张皮都被撕裂了。
    两腿之间的部位,更是痛得椎心刺骨。
    丫环看到他那模样,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被他连叱带喝叫回来,战战兢兢的服侍他洗漱。
    待褪了衣裳,两个丫环又齐齐尖叫出声。
    这下,连楚夫宴自己也忍不住要尖叫了。
    他的某个部位,会不会彻底废了?
    自成年起,便靠着这个部位行走天下,想到有可能会失去,楚夫宴心里的痛苦绝望,难以形容。
    他急得不行,连连催促丫环去叫大夫。
    丫环迟疑了一下,嗫嚅回:“大人,您自己不就是大夫吗?”
    楚夫宴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他自己也是大夫。
    不过,他这个大夫,近年来忙于研制丹药和美颜秘方,已经好久没给人瞧病了。
    虽然挂着首席御医的名头,但实际上,宫中但凡有召,诊疗之事,都是由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完成。
    当然,在他们快要治好的时候,他还是要去再开一剂药的。
    不管前面太医治得怎么好,吃了他的药,就是他治好的。
    一年多没瞧病,而自己的伤势又这么重,楚夫宴着实不敢对自己下手。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他跳脚骂,“再多嘴多舌的,割了你的舌头!”
    小丫环吓得一抖,忙不迭的跑出去,门槛还没出,先跟外头的人撞了个满怀。
    “刘公公?”楚夫宴从外头看到是太后身边的老太监,十分惊吓,“你怎么来了?”
    “你还问呢!”刘公公尖着嗓子回了一句,“楚大人,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我?”楚夫宴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哎哟,哎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刘公公长叹一声,“得嘞,我也不说了,你赶快随我见宫,面见太后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楚夫宴披上衣服,一瘸一拐的从里头走出来。
    看到他的模样,刘公公也吓了一跳:“楚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楚夫宴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你也别问我怎么了,反正我也正准备进宫呢!前头带路,走吧!”
    他攒了一肚子的气,上了马车入了宫,进到太后的凤鸾殿之后,便甩了甩袍袖,示意身边的宫女和服侍的面首全部退下。
    但这一次,宫女和面首都没有听从他的指挥,直戳戳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意思?”他看着身边的人,面色不善。
    “本宫还想问问你呢!”水晶珠帘后,传来太后气急败坏的声音。
    旋即,一只茶杯被恶狠狠的掷了出来。
    这一掷之力不轻,茶杯重重磕在楚夫宴的额角上,立时血流如注,里面的茶水正滚烫,混着血水一起,从他的脸上滴滴答答流下来。
    众面首看在眼里,少不了要幸灾乐祸,一齐垂眉敛目,暗自窃笑,心中快意非常。
    这个楚夫宴,又瘸又老,平日里却得尽太后恩宠,大家同为面首,说到底不过是太后的玩物,他倒好,整日里吆三喝四的,搞得自己像太上皇,今日可算吃瘪了!
    众宫人都等着看楚夫宴的笑话。
    楚夫宴这边也似有点懵。
    他伸手抹了抹额角的血水,见到满水血污,又怔了一怔,下一瞬,他突然暴喝出声:“秦晚心,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