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吓了一跳,忙示意她收敛声息,顾徐氏只得硬生生的把这口气憋回去,面色青紫难看,显是已愤怒到极点!
顾九凑到小洞眼瞧了瞧,发现这对男女已气喘吁吁的缠在了一堆,不知何时双方的衣服都已褪了去,露出白花花的皮肉,秦宁心那娇喘声一阵接着一阵,楚宁宴嘴里更是淫言秽语不断。
“老夫人,该动手了!”顾九走到顾徐氏身边,附耳低语。
顾徐氏阴沉着脸走出去,包二和包大婶早已候在外头,见她出来,一起迎上去。
好戏要开场,观众自然不可或缺。
顾徐氏亲自前往小倌馆附近的酒楼。
顾氏族长和京兆尹徐天放见到她,忙起身打招呼,不想顾徐氏双膝一软,跪倒在两人面前。
“哎呀,老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徐天放吓了一跳,“您突然行此大礼,让我这晚辈如何敢当?”
“徐氏,出了什么事?”族长满面狐疑。
“族长,徐氏管理后宅不力,让顾家出了那放荡无耻之妇,与男人私会通奸,丢了顾氏一族的脸,实是……羞愧之至!”顾徐氏眼眶通红。
“通奸?”族长和徐天放俱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急急追问:“是谁?”
“顾家长媳,秦氏女秦宁心!”顾徐氏咬牙,“与那京中御医之首楚夫宴!”
“这怎么可能?”徐天放惊呼,“楚夫宴十年前便已沉迷男色,是小倌馆的常客……”
“那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诡计!”顾徐氏激愤道,“实际上,每次在小倌馆中与他私会的人,就是秦宁心!现在他们正在房中行那龌龊之事,徐氏知晓音讯,特请族长和徐大人一起过来,给老妇做个见证,戳破这奸夫淫妇的勾当,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报应!”
族长和徐天放现在明白过来了。
敢情,今儿顾家这位老太太是请他们两位来捉奸的。
通奸,在云苍国是犯罪行为,是被严令禁止的,并写进了法律,允许私刑,允许捉奸,并可当场杀死通奸男女。
身为顾氏族长和云京的父母官,他们有权利且也有义务帮助主家完成这一惩罚过程。
“你确定他们就在小倌馆?”徐天放还是有点不敢置信,“这秦氏女怎会看上楚夫宴?顾兄可是人中翘楚,当年他迎娶秦氏为妻,京中不知有多少闺中女子黯然断肠,秦氏女当年不是也……”
“老身也想不明白!”顾徐氏悲愤莫名。
“秦氏女,都不是那样嘛!”族长倒没太多惊讶,“当年他娶秦氏女,老朽苦心婆心相劝,但那是太后赐婚,也是没办法……”
“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顾九出言打断他们的对话,“去晚了,怕会生变!”
“是!是!”顾徐氏连连点头,“族长,徐大人,请!”
一行人陆续进入小倌馆,顾九为确定两人还在室内,先跑过去察看,见室内两人颠鸾倒凤交缠喘息,正是得趣处,便向顾徐氏点点头,请族长和徐天放过来查验。
两人凑头一看,俱是满面怒色。
“无耻娼妇!”族长气得山羊胡子乱颤,“令我顾氏一族蒙羞,真是该死!老朽今日定让这娼夫贼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消心头之辱!”
他带头冲向隔壁房门,徐大人紧随其后,顾徐氏和顾九等人自然也一窝蜂跑过去,丹凤眼倒是机灵,老早就卷了金银财宝,溜个没影。
包二这边早已备好了大斧头,他是练家子,力大无穷,扬起雪亮斧头,对着房门一阵狂砍,一时间木屑乱飞,那小倌馆的风骚男见状,连声尖叫:“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啊?”
没有人理睬他。
包二几斧头下去,门应声而开,房门撞开,众人急涌而入。
然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他们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刚刚在隔壁,还看到秦宁心与楚夫宴赤身露体,肉搏不停,这前后不过短短一瞬,床上哪里还有楚夫宴?
只有秦宁心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棉被,缩在那里尖声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有强盗啊!你们是什么人啊?你们怎么可以乱闯别人的房间!”
“贱人!”顾徐氏上前一步,扬起手掌,左右开弓,恶狠狠的给了她几个耳光。
她这耳光抽得狠,转瞬间,秦宁心那白腻大脸就变得又青又紫,唇角肿胀着,有一缕血丝汩汩而出。
“哪里来的老匹夫,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打我!”秦宁心坐在那里撒泼,“你今儿别走了,跟我去见官!”
顾九愕然。
如果不是刚刚在隔壁时看到的那一幕不堪场景,还在眼前一直晃荡,她简直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秦宁心这模样,哪里像一个被捉奸的妇人?
她竟还提出要见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站在那里,脑中嗡嗡直响,下一瞬,她冲上去,一把揭开秦宁心身上的棉被!
“小贼!”秦宁心被她这一揭,浑身赤条条的袒露无疑。
然而即便这样,她竟也没有蜷缩起来,护住身体的关键部位。
族长和徐天放不约而同扭过了头。
顾九却仔细观察她身下的情形。
这一看,便看出了蹊跷。
她扯过秦宁心的头发,用力一扯,秦宁心像杀猪般嚎叫着,被她薅到了一边。
秦宁心一离开,那床下的蹊跷便一目了然。
在她方才待着的地方,有一只小小圆洞,大小仅容一人钻入。
“贱妇,好生刁钻!”顾徐氏明白过来,朝秦宁心唾了一口。
秦宁心这回也不嚎叫了,一脸的紧张。
顾九爬上床,探头往洞里瞧。
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清楚。
“包二,进去瞧瞧!”顾徐氏发令。
“是!”包二爬上床,钻入圆洞,很快,整个人便隐没在众人面前。
“是地道!”族长和徐天放同时叫。
顾九叹口气。
这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勉强能藏身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