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映衬下两人终于看到了或许本应实现过的一幕。
……
“空哥哥去哪了?妹妹可一直担忧着你!”
这是……
少女站在门口,故作嗔怒,脚尖微动,大有一拥而上之势。
多日不见,她还是自己当日在观星楼看到的装束。
那么……这也是梦吧?
姚空很快醒悟。
他先是点头向她示意,随后走进屋去。
还是自己熟悉的简陋的茅屋,可那个人……
姚空垂头一叹,又转头看向了眼波流转的少女。
“噗”的一声,还没等姚空反应过来,少女竟扑倒在他的身上,紧紧拽住他后背的衣服。
这真的是梦吗?
为什么总有一种切实的触感?
姚空疑惑地并自然而然地用一只手轻抚着她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
“怎么了?”
姚空温柔地低声问道。
少女闻言,这才抬起头来,梨花带泪,呜咽说道:“师伯走了……妹妹不是还陪着你吗?”
眼看自己的衣服被她泪水打湿,本就从小心疼少女的他,此刻更因此言,内心深处流露柔软。
姚空微笑地点着头。
她也笑了,也许是咽泪装欢,但姚空认为在她喜欢的人面前强颜欢笑不就证明了她无比看重眼前的意中人吗?
“空哥哥,跟我来。”
酥软之音从微启的樱桃小嘴幽幽传来,少女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往内屋拉去。
姚空不知她意欲何为,在两人手掌接触的一瞬,他才发觉这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拾起的往日的柔软,浑身皆随她心意,步伐轻飘,莫名的兴奋冲击他的脑海。
少女自牵上姚空的手掌以来,目光一直注视着地面,或许是她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生惶恐,又或许她在酝酿要在今日把以往的思念之意完全发泄出来。
终于,在两人踏进内屋的一瞬,她紧咬着银牙转过身来,即便睫毛仍悬挂着晶莹的泪珠,但脸上的笑容也足够证明她曾掩藏在内心的爱慕。
他不爱妖艳女子,她也绝不是,所以他才会喜欢她。
即便……他知道是梦,但这个妹妹也绝对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含苞未放的娇弱少女。
她踮起了脚尖,即便身旁不足五尺便是床衔,她也许可以要求姚空坐下,但如潮水般的渴求却在现在高涨。
不太娴熟的动作让姚空短暂发愣。
“空哥哥……不喜欢吗?”
犹如蜻蜓点水那般过后,少女双颊绯红,将身体靠在他的胸膛,忐忑问道。
他不敢往下去看,也许少女的主动出击让他错愕不已,但某些圆润部位也是他不知所措的主要原因。
这就是人言常谓的女性魅力?
不太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心中矛盾交集。
明知自己定力不足,少女的每一声喘息,手指的每一笔勾勒,都将让他失去方寸,但他还是在强行坚守最后的理智。
少女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牵起姚空的两只手,完全将他扣押在任她摆布的十字架上。
轻使暗劲,娇躯顺势倒在床上,眼神躲闪,却又有意无意与之对视片刻,由此姚空的身心愈发蠢蠢欲动。
由上到下,他用怯懦的目光将此时位于身下的她铭记在脑海。
手掌往下伸进短裙,又由下而上,不急不缓徐徐图之。
少女发出小猫般叫唤,一脸潮红却少不了向往已久而成现实的欣喜,没有反抗,只微微颤动肩膀。
又软又甜,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而她也是那天在观星楼里的那个师妹,只属于自己的师妹。
对,这是梦。
所以自己才可以为所欲为……
……
……
屋外喧闹,屋内佳人独坐。
曾憧憬过的洞房花烛比想象中的来得更晚一些。
床前痴守不知多少时辰,她终于还是等来了迷醉而归的新郎。
聂云今天很开心,不光是备受亲朋的夸耀,更是迎娶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人。
府中一顾,多情的回眸造就了痴情的他。
后来他才得知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所以,才有今日,两情相悦,共度余生。
那是命运啊,你注定是我的!
他忍不住牵住了她的手。
白净细嫩的玉手,哪经得起他酒后的胡乱揉捏。
待柔弱轻哼一声,聂云才反应过来,转而将紧攥变为抚摸。
“不碍事,反正我是你的人。”
聂云闻之,更是担心呵护不及,松开手,把那盖头缓缓掀开。
双唇如樱桃滴水,风情万种莫不是在这一瞬被他观尽,频频的喘息也在这一刻凝滞。
四眸相视,这不是当初自己在呈留候府邂逅的她,因为现在的她更是如花似月,美撼凡尘。
温婉如她的那双美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新婚丈夫。
殊不知,少女早些时辰已洗尽铅华,于床衔端坐,早已一身疲态,待新郎一睹芳容过后,她纤手一绕,身体落在聂云的肩膀,两人由此再也分之不开。
本认为岁月已将这番情绪稀释,而今日一见越发浓郁了。
他更为确信当日她的回眸正是两人缘分的开端。
于是,他想起了外人曾言道一夜千金的春宵。
手掌与嘴唇并济而行,意识模糊的他依旧适时掌控着分寸,与之一起度过人生最为关键的一刻。
相信,这只是两人美好人生的开始。
……
一盆冷水残忍地浇注在了一脸幸福的两人身上。
随后,同病相怜的两兄弟骤然惊醒。
这是梦?
一刻恍然,这是他们内心的第一个想法。
“不,不是梦,迟早一天它们都会实现。”
陆煜杨扔下反射着霞光的木桶,笑吟吟地说道。
便好像他知道两人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当然看不到两人的梦境,但以他对两人的了解,他知晓他们总牵肠挂肚却又无力争取的东西。
他的做法也许很残忍,但他希望两人把心中的愤懑与仇怨都宣泄到他们所认为的始作俑者的身上。
“我要让他痛苦地死去,我想你们也是。”
他不能让他们沉醉于幻想,哪怕他们卑微如蝼蚁,也是不行,更何况自己还有要事相托。
这话只对他们讲过。
因为殿主,师尊,没人要修晨现在死。
可如修晨者流,原本在他心中不值一提,可当他那日真正有能力结束自己的生命时,他才迫不及待地希望他死。
毒虫折磨,并未觉得他们的身体有太多变化,只是目前形容稍稍枯槁。
两人同时都露出呆滞的目光,即便如此夕阳西沉的旷世景观出现在二人眼前,他们却迟迟不肯回到现实。
摇曳树影在霓虹中给人以朦胧。
陆煜杨苦笑摇头,又回到了原地,靠在墙边,双臂环在胸前,细细品味着天地间的艳美。
夕阳是落败,而朝阳是复苏。
黄昏猝不及防,而清晨恰逢其时。
想必没人喜欢黄昏,但他却喜欢黄昏的自作主张。
普通人望见,只想到天地间一片萧条,可只他知道那也是锋利的光,整个世界皆笼罩着一片瑰丽。
他如此看待,他也希望躺在地上的两人也是如此。
此时天地惨淡,但人生不可惨淡收场,他极力想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费劲心思,只是不知回报又是何时。
眼前两只癞蛤蟆吃天鹅肉不成,那他也只可将两人变为野兽。
天鹅与癞蛤蟆门不当户不对,但美人与野兽未尝不可为一段佳话。
所以在成为野兽之后,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乎这曾来过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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