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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所向披靡
    折兰部落是匈奴各部中位置最为偏远的一个部落,聚居在焉支山附近,和羌人部落临近,平日里也算是和平相处。
    但在近日,他们完全没有料到汉军竟会神兵天降,毫无防备之下,只能成为待宰之羔羊。
    霍去病并没有对普通牧民大开杀戒,而是擒贼先擒王,直奔折兰王而去。不到半日时间,折兰部落被杀得大败,折兰王更是当场被斩杀。
    占领折兰王的营地后,汉军先大吃大喝一顿,然后补充给养,再继续沿着弱水北上,途中又灭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王国,斩获给养无数。
    四月十五,霍去病率部抵达了合黎山。合黎山位于弱水中部,东北方向是一片大沙漠,西边是卢胡部落,北边则是浑邪部落。
    是继续北上,还是原路返回?霍去病和其他人发生了分歧,曹襄和高不识以及仆多等以为,已经接连斩获两个匈奴王国,没有必要再冒险。
    霍去病和赵破奴则不以为然:“出兵至今,连一场像样的硬仗都没打,如何回去交代?既然来了,一定要干票大的。”
    霍去病和赵破奴所说确为事实,斩杀折兰王和一个不知名的小王时,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基本上是碾压而过。
    “更重要的是,我们接连灭了两个王国,可是连一个像样的俘虏都没有啊。回去之后,如何向陛下请功?”霍去病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曹襄一咬牙:“好,那我们再去灭一个王国,一定要抓几个王子。”
    愉快的决定后,霍去病率领部下向西而去,攻击卢胡部落。和前两次一样,这一次也非常顺利,卢胡王被当场斩杀。
    看着卢胡王的尸体,以及卢胡王的几个幼子,霍去病皱眉道:“怎么这里的匈奴人都这么弱?好歹也是一个王啊。”
    “将军有所不知,卢胡是一个小部落,和阴山以北的匈奴人习俗略有不同,大单于虽将其封为王国,平日里其实很少来往。”高不识解释道。
    “如此说来,杀一个卢胡王,伊稚斜是不是根本不在乎?”
    “也不是不在乎,但估计不会为此大动干戈。”
    “那就没意思了。既然来了,最少要让伊稚斜心疼一下。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大的部落?”霍去病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高不识沉吟半晌:“要说附近最大的部落,应该数浑邪部落。”
    “浑邪部落有多少人?”
    “最少在十万人以上吧。”
    霍去病大喜:“这才是一个像样的对手。走,去活捉浑邪王!”
    高不识惊道:“将军,你果真要去攻打浑邪部落?浑邪王麾下至少有两万精兵,咱们是打不过的。”
    “突袭而已,又不是真的决战。”霍去病嘿嘿一笑。
    在霍去病的坚持下,汉军没有带走一个卢胡部落俘虏,成年的全部斩杀,未成年的就地释放。稍作准备,霍去病挥师北上,沿着弱水杀向浑邪部落。
    果不其然,浑邪是一个大部落,霍去病遭遇了出师以来最为激烈的抵抗,浑邪王亲率一万骑兵前来迎战。
    “前方汉军将领是谁?为何进入我浑邪部落?”浑邪王怒气冲冲道。
    “我乃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是也。去年,你匈奴入侵上谷,都忘了吗?”
    “上谷在什么地方?”上谷郡毗邻匈奴东部,浑邪王还真没听说过。
    “你不需要知道上谷在哪里,我只告诉你,上谷乃是大汉疆土。你家大单于既然敢进犯上谷,我就敢杀了你浑邪王!”霍去病豪气冲天。
    浑邪王大怒:“好大的胆子!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
    霍去病不说多话,对身后汉军道:“健儿们,随我进攻!杀掉浑邪王,就可以回到长安领赏了。”
    连日来,汉军纵横草原和戈壁,所向披靡,已经养成了无敌气势。如今,在霍去病的激励下,无不以一当十,爆发出了最强战斗力。
    霍去病和曹襄等人每人率领二千精锐,在浑邪王阵中往来冲杀,很快就将他的部众杀得七零八落,看得浑邪王目瞪口呆,汉军竟如此骁勇吗?
    他不知道的是,霍去病统帅的乃是汉军中最精锐的骑兵,不仅战士是最强的,就连马匹、兵器都是最精良的,再加上霍去病这个勇敢无畏的年轻统帅,即使伊稚斜亲来,也要为之震撼。
    两个时辰之后,浑邪王带来的一万骑兵被斩杀一半,而霍去病麾下阵亡不过数百。这个比例是极其惊人的,足以证明战力的悬殊。
    浑邪王见势头不妙,大喝一声:“突围!”
    有心突围之下,汉军还是难以将匈奴人全部留下,转眼间,已有三千人突围而去。霍去病得势不饶人,穷追不舍。
    浑邪王子桑坤怒不可遏,让父王在前面突围,自己则亲率三百精锐殿后。他是浑邪部落中有名的神箭手,尤其是奔跑途中,命中率依然奇高无比。
    桑坤一面双腿策马而奔,一面手中拉起长弓,一箭射向霍去病。霍去病奔跑途中来不及躲避,只得伏在马背上,但桑坤作战经验丰富,第一箭瞄准的其实是马。
    一声凄厉的长嘶,霍去病的战马应声倒地,将他也掀翻在地。霍去病骤然落马,摔得不轻,龇牙咧嘴之时,桑坤的第二支箭再度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曹襄飞扑而来,想用手中长刀挡下那一箭。结果,位置还是偏了一些,那一箭正中曹襄的手臂,径直射穿了他的右手腕。
    曹襄一声惨叫,霍去病痛呼:“不!”赵破奴怒火冲天,直奔桑坤而去。
    霍去病一把扶起曹襄,眼含热泪道:“曹兄,你何必如此!”
    曹襄脸色惨白,略带笑意道:“你是主将,不能有意外。”
    霍去病悲愤不已,站起身对赵破奴吼道:“赵破奴,本将命你将那放箭之人拿下!若拿不下,提头来见!”
    赵破奴大声回应道:“是,将军!”率领麾下继续穷追桑坤,高不识和仆多则暂时停了下来,建议霍去病到此为止。
    霍去病看了一眼曹襄的伤势,以及身后的士兵,郑重点头道:“此战已然大胜,抓住那个浑邪王子后,即刻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