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到处乱飞的蝙蝠说:“来不及多讲了,现在这里的厢房已经没有出去的门了,生路就是香案下面的洞口,我们先进去探探路,不然这么多蝙蝠,一起攻击我们的话,我们必死无疑。”
我和夏雪彝走到香案下面的那个洞口,里面漆黑黑的,散发着一股霉腐的味道,呛得鼻子难受,直打喷嚏。
洞下面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就算有危险,也得闯一闯,总比在这等死的好。
我打着手电慢慢的沿着洞口的台阶往下走,越往下走,越来越黑,里面传来一股奇特的阴冷,就像进入了一个冰窖里。
按说,这邪魔古刹是建在山上的,都是石头,下面是挖不动的,这里怎么会有地下密室呢?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等我下到密室,忽然脚下猜到了东西,我手电照过去,低头一看,地上全是白色的骨头,散落了一地。
我看到地上的这些白骨,非常诧异,我道:“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骨头?”这些白骨很凌乱,根本就不是按照顺序放置的。
夏雪彝说:“这里面太黑了,而且一股阴冷,似乎比上面的厢房还要邪气。”
她这话说完,我身上也感觉到一阵冰寒的冷气,真的就感觉到进入了一个冰窖。
正当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手电突然灭了。
洞里更加漆黑了。
夏雪彝道:“你怎么把手电关了,郑经,你不要装神弄鬼的,人吓人吓死人。”
我惊讶的说:“夏雪彝,你实在是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手电怎么就突然灭掉了,我已经试了好几次,还是不亮,我觉得应当是坏掉了。好在,我有打火机。”说完,我就把手电筒收了起来,摸出衣袋里的打火机。
咔啪一声,打火机打着了。
这火光太暗了,不及手电筒的十分之一。
我举着打火机在自己的前面照了几下,里面很黑,似乎看不到尽头。
我慢慢的向前走出了几步,夏雪彝在我后面跟着我,我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危险。然而,就在我一门心思的向前走时,却发现,打火机已经被烧得很热,我的手已经承受不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的手甩个不停,打火机也甩了出去。
啪嗒一声响,打火机掉在了地上,由于漆黑,我也看不清掉在了哪里。
我激动的说道:“这下完了,仅有的一个照明工具,也被我给甩丢了。”我的内心已经十分恐惧。
夏雪彝道:“郑经,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对他说道:“你现在指责我已经没用了,现在上去是没有出路了,我们只能抹黑往前走了,你抓住我的衣服,跟着我走,要死就一起死。”
夏雪彝没好气道:“谁要跟你一起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你是天鹅,我也不是癞蛤蟆。不过,我倒是要告诉你,天鹅肉就是为癞蛤蟆准备的,换做是青蛙,都吃不到天鹅肉。今天,我这个不是癞蛤蟆的青蛙,就尝尝你这天鹅肉是什么味的。”
夏雪彝惊讶道:“郑经,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的语气紧张,似乎已经准备好应对我对她的侵犯。
其实,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还真的当真了。
我对她说:“你看把你吓的,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以为我会那么做啊,再说了,我们现在我们在这样的地方,就算要干什么,也得想着先走出这里再说。”
夏雪彝道:“没个正经。”
我道:“好了,你抓住我的衣襟,咱们向前走摸着走,想办法出去。”
我的二叔郑向南曾经告诉我,当一个人被困在漆黑的环境中时,要把双手放在背后,然后倚着墙慢慢的走,最终能找到出口。
特别是身在着了火的楼房里,不要看着有亮光的地方就去,因为有亮光的,是窗户,而不是门。
是窗户的话,掉下去就是个死,这就是为什么在高楼着火时,很多人不明所以的跳楼,那是他们在逃生欲望的驱使下,把窗户当成了逃生的门了。
我摸到洞壁之后,把手放在身后,然后倚着墙,慢慢的往前挪动。
夏雪彝扯着我的衣襟,离我很近,虽然这里一股霉腐味道,但我依然能闻到夏雪彝身上淡淡的香味。
我走的很小心,因为我并不知道前面是否有危险。
越往里走,越觉得冰冷,突然,我摸到洞壁边上一块凸起的地方,好像是一个人,我知道,这应当是洞壁边上立着的石人像。
如果洞壁边上有石人像的话,就说明,这个石洞很长也很深,这是因为,如果是一个小的洞,根本不会有石人像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 一阵嘶嘶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有东西摩擦粗糙的石头表面一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刺耳。
我立即停住了,在黑暗中嘘了一声,示意夏雪彝不要出声。夏雪彝没有说话,我接着空寂的地洞,辨别着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可是,当我停下来之后,声音忽然神奇的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忽然有东西滴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伸手摸去,顿时闻到一股恶臭,是腐肉腐烂的味道。
我心里狐疑,这里怎么会有腐肉呢?
从我和夏雪彝下到这个洞穴里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邪魔古刹为什么还要建造一个这样的密室。
虽然寺院里又迷失不足为奇,但这密室里又怎么会有腐肉腐烂的臭味呢?
这些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困扰着我,让我心神不安。
此时此刻,我们两人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加上刚才的怪声传来,我内心的恐惧就像深秋天的枫叶一般,颜色又深了一层。
我看不到夏雪彝的表情,她应该也看不到我的表情。
我对她说:“夏雪彝,眼下,我们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
“也只能这样了。”夏雪彝很不情愿,但又没有办法。
我沿着这个漆黑的洞穴摸索前行,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