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喊叫声,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四处看看,说不定,还有意外发现。
我心里边想边走,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佛殿之前,而那哭声已经听不见了,但火光依然还能看得见。
这座佛殿很高大,由于天黑的缘故,只能看到佛殿的轮廓,檐牙高啄,很有气势。
我沿着佛殿的台阶,走进了佛殿。
这座佛殿里供着两尊佛,正面的是弥勒,背面的是韦陀,弥勒对着山门,韦陀对着后山。
这是很多寺庙都采用的安置方法。
据说,原本弥勒和韦陀并不在同一个庙里,他们分别掌管着不同的庙。
弥勒佛热情快乐,所以来的人非常多,但他什么都不在乎,丢三拉四,没有好好的管理账务,所以依然入不敷出。
韦陀虽然管账是一把好手,但成天阴着个脸,太过严肃,搞得人越来越少,最后香火断绝。
佛祖在查香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将他们俩放在同一个庙里,由弥勒佛负责公关,笑迎八方客,于是香火大旺。
韦陀铁面无私,锱珠必较,则让他负责财务,严格把关。
在两人的分工合作中,庙里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去庙里的时候,一进庙门,首先看到的是笑脸迎客弥勒佛,然后看到的是黑口黑脸的韦陀。
这座邪魔古刹也不例外。
照这样子看,这个寺院里以前的香火很盛,现在经沦落到这种地步,真不知这座寺院经历了什么。
我没有过多驻留在佛殿里,而是穿过供奉弥勒和韦陀的佛殿,向后面走去。
佛殿之后是一片空地,像是一个水陆道场,但已经由于年久失修,变得斑驳陆离。
在这片空地中间,我看到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背对着我,在一个火盆里烧纸,一边烧,一边哭,哭得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这静寂阴森的深山古刹内,却听得十分清晰,不由得令人心惊胆战。
我蹑手蹑脚的靠近那个烧纸的人,走近了之后,才发现,是一名女子。
我惊讶不已,心想,这古刹里怎么会有女人,莫非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我走过去,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姑娘,大半夜的,你这是在这给谁烧纸?”
那姑娘哭着的时候,肩头一耸一耸的,我的手搭上之后,她慢慢的转过头来。
当她转过头之后,我看清了这女子的脸。
看清之后,我顿时头皮发麻,这张脸怎么竟是如此熟悉,仔细看去才发现,竟然就是夏雪彝。
我两只眼睛圆睁着惊诧道:“夏雪彝,怎么会是你,你的……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已经惊讶道语无伦次。
我心里问号越来越大,我十分不解,怎么会是夏雪彝,怎么可能是夏雪彝?
夏雪彝抹了一下眼泪,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伸出手,往火盆里添了一张纸。
那张纸飘到火盆里之后,瞬间燃烧。
借着火盆里的火光,我看到了她的纤纤玉手,但她食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却不见了。
我刚要再问的时候,突然佛殿左边一个声音向这边喊道:“寺院之内,禁止燃火,谁在哪里?”
我扭过头,向发声的地方看去,却见一个小和尚从黑暗中走出来,接着,身边烧纸的夏雪彝突然就起身跑开了,向后面的黑暗处跑去,直到黑暗吞没了她的身影。
我内心的疑问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的生长。
那个小和尚走到跟前之后,我对小和尚说:“你们寺院里真够邪乎的,怎么还容留女眷?”
这个小和尚与之前那个小和尚又不是同一个人,他对我说:“哪有什么女眷,你眼花了吧。这位施主,你肯定是新来的,大晚上不好好的在厢房里睡觉,跑出来干什么?你来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吗,这里闹鬼,晚上不要轻易出来走动,赶快回厢房休息吧。”
对于小和尚说的这番话,我没有理会。
因为,我心里的疑问还没有解开,无心管他闹不闹鬼。
我问小和尚:“刚才我的确看到一名女眷在这里烧纸,为什么跟我朋友长得那么像?”
仔细一想,刚才那名女子虽然长得很像夏雪彝,但绝对不是夏雪彝,我敢肯定。
沙弥说:“一定是你眼花了,要么就是你想女人像疯了,佛门净地,哪来的什么女子,我来到这里就看到你在这,半夜三更还弄个火盆装神弄鬼,师傅早就说了,佛门净地,严禁烟火,万一把佛殿点着了,菩萨会不高兴的。”
我管他菩萨高不高兴,我心里还住着魔呢,若不是我心里的那尊佛压着,魔早就跑出来了。
听到小和尚说我在这烧纸,我心里很生气,刚才明明是那个女子在这火盆里烧纸的,现在这小和尚竟然赖到我头上
我没有好气的说:“小秃驴,你看清楚,刚才是有个女的在这烧纸,你反倒赖在我身上,我看就是你这寺院里有问题,说不定是你们从外面掳来的女子,想掩人耳目。”
我的话刚说完,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这声音是夏雪彝厢房的方向传来的。
“不好,夏雪彝出事了。”说完,我转身拔腿就跑,奔向穿过刚才的佛殿,奔向厢房的方向。
我的心跳的很厉害,就像一个高速转动的马达。
小和尚也不再管我,看着我跑了过去。
当我跑到夏雪彝所住的厢房门口时,却见夏雪彝蹲在地上,肩头一耸一耸的。
在她蹲下的地方,有一件破烂衣服,已经霉得发臭了。
我急切的问:“夏雪彝,这么晚了,你蹲在这干什么?佛门净地,可不是你拉屎的地方?”
夏雪彝起身就冲我吼道:“郑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算什么男人,大半夜的装神弄鬼来吓唬我,我恨你!”
我心里纳闷不已,不解的问:“夏雪彝,你胡说什么,我刚到佛殿那边去了,你又不是没看见,什么时候装神弄鬼吓唬你了?”
夏雪彝道:“刚才,就在这,你穿了一件破烂衣服站在我窗户前面,我看清了,你那张驴脸我怎么能不认得,你不要再狡辩了。”
我百口莫辩,实在是怀疑,她是不是大晚上的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