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也觉得秦家实在过分,既然秦家的人都那么排斥闻人暖,秦雪订婚又何必请闻人暖去?
“安宜,你在听吗?”江瑾媛实在是劝的没有办法了,才来找安宜的。
安宜应着:“我在,明天阳阳出院了,我明天去看暖暖。你先帮忙劝劝她。”
挂了电话进去,赖祁俊抬眸问她:“什么事?”
安宜的脸色阴沉,将请柬的事跟赖祁俊说了,赖祁俊抿着唇,却是久久不发一言。
第二天,医生来给阳阳检查了,确定他一切安好,冷非竞给办了出院手续,欧公馆派了人来接。赖祁俊送至医院门口,安宜迟疑了下,回头看着他说:“先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一会儿我开车送你。”
他笑了笑,点着头上了车。
阳阳一回家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玩了,安宜和赖祁俊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安宜起身送赖祁俊回去。坐在副驾驶室里,赖祁俊显得有些局促,安宜皱眉看着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让你开车有些奇怪。”
安宜笑了:“说的什么话,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没事不要跑出来,轩轩的事别放在心上,阳阳也没事,好好跟轩轩说说,他会懂的。”
赖祁俊听了倍感欣慰,开口说:“宜儿,谢谢你。”
“谢什么。”安宜收回了目光,其实她还有很多事要谢谢赖祁俊的。
车子拐了弯,进了大道,赖祁俊却突然说:“先不回去,去外头吃个饭吧。就我和你两个人。”
安宜怔了怔,皱眉说:“冷医生说你现在这样不适合在外头吃饭。”
赖祁俊却执意,其实不是非要吃什么,他都没怎么和安宜好好在一起过。特别是两个人的时候,如今冰释前嫌了,赖祁俊只想找个时间能好好地和她待一会儿。
家里,他有轩轩,她有阳阳,四个人没那么快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安宜没办法,只能沿途找了一家粥铺停下。
这家粥铺远近还是很有名气的,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安宜倒不是因为它的名气,而是想着赖祁俊的情况只适合吃写软软的东西。
赖祁俊的嘴角微扬,进去的时候,正值午餐时间,里头的客人很多,粥铺的老板认识赖祁俊,看见赖祁俊进去,他忙迎过来:“这不是赖总吗?快快,里面请。”
赖祁俊淡淡地说:“给我们准备个安静一些的包厢。”
老板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包厢,不大的包厢,却是安静得很。中间是一盏华美的水晶灯,橙黄色的灯光照映得整个包厢都熠熠生辉,一侧摆放着几盆翠色的吊兰,显得很优雅。
叫了一份ru鸽粥,安宜给赖祁俊盛了一碗,小心推至他的面前。他笑了笑,开口说:“吃不了那么多。”他并不饿,只是想和安宜两个人进来坐坐。
安宜的眉头微拧,低声说:“那就先吃着,实在吃不下再说。”她看着他,好似又清瘦了许多,看得安宜心里很是难受。这段日子他吃了太多的苦,他不说安宜也全看在眼里。
如今什么都告一段落,赖祁俊也终于能好好地休息了。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赖祁俊心里开心着。喝了口粥,觉得味道也美妙起来。
“一会儿你要去看闻人暖?”他突然开口问。
安宜应着:“是必须要去的,欧泽不在了,我要帮着他照顾她。”
赖祁俊的俊眉微拧,他随即略笑一声:“欧泽的福气真好,有时候,好的让我都觉得嫉妒。”欧泽都走了这么久,还有人那么记得他。
安宜的话语轻软:“有什么好嫉妒的,他活着的时候没过上好日子,都无法和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每次想起这个,安宜心里都很难受。和闻人暖去m国的那段时间,大约是欧泽最快乐的日子吧?安宜此刻想起来,也是幸亏让他和闻人暖走了一段日子,唯一的遗憾,是那时候阳阳误会了欧泽。
低声一叹,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害死欧泽的凶手还没有找到,现在秦家还想来羞辱闻人暖,这是安宜决不允许的。
赖祁俊将手中的勺子放下,开口说:“我陪你去一趟闻人家。”
“你?”安宜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随即摇头,“你别去了,吃了饭我送你回家休息,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他从容笑着:“有什么,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弱。去闻人家,也是有事的。那时候闻人市长在的时候,没少帮我的忙,现在他不在了,无法振兴闻人家,可是帮些小忙我还是有能力的。”
安宜正为此事烦恼呢,听赖祁俊这样说,她的眼前一亮,急着问:“你可以帮忙吗?”
“当然。”他淡淡一笑,“不信我?”
安宜忙摇头,她怎么会不信?她是真的希望赖祁俊有办法的。
吃了午饭,赖祁俊便要起身,安宜忙拦着:“先坐会儿,刚吃完,别那么急着走。”她是没问题,可是赖祁俊的胃是再经不起折腾了。这段时间几乎他的胃几乎每天都在痛,安宜都无法想象他竟是怎么过来的。
赖祁俊舒心地笑,听话地重新坐下。他抬手抚上胃部,轻声说:“其实好多了。”
安宜心下一叹,瞧着他几乎没怎么吃就知道他还是不舒服着,不过赖祁俊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愿将自己的痛苦过多地表露在人前。安宜也不拆穿他,陪着他的包厢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去闻人暖家里的时候,江瑾媛的那辆宝蓝色的车子果然就停在院子里。
安宜和赖祁俊进去,听闻人夫人说她们在闻人暖的房里。上了楼,敲开了门,出来开门的是江瑾媛,越过安宜的肩膀,她看见赖祁俊,先是一怔,随即忙侧身让他们进去。
安宜进去便说:“暖暖,秦家不怀好意,这次订婚宴,你别去。”
闻人暖也没想到赖祁俊一起来了,她却是轻笑着说:“我去不是为了秦雪,是为了子乔。他一直放不下我和他的过去,我去祝福他,是希望他能彻底地放下。否则,我一辈子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