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自从进入兵部之后,就开始动作频频。以他的性子,若是查清楚当年王氏的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余晋平丝毫没有察觉余念慈的想法,叹了一口气,提醒她,“你这边万不可露出马脚,不然的话,为兄也很难保你!”
说完之后,余晋平没做停留,直接离开了安国侯府。
这几年以来,安国侯府和他们余家的关系越来越淡。他知道这都是因为安国侯唯一的儿子江羡已经长大了,有了自保之力的原因。
可他们余家是那种给人当了踏脚石,就随意被丢弃的人?
安国侯想把整个侯府都传给江羡,还要看他父子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余晋平走后,余念慈的奶娘回到房里服侍。她是余家人的心腹,两兄妹谈话并不避着她。
刚才的事情她也听到,担忧地问道:“夫人,刚才亲家舅说的话,您也得注意了。世子这些年,从来没和您亲近过,他心中早已把您当成仇人,一定会为他生母报仇的!”
余念慈不以为然:“当年王氏死的时候,他才多大的年纪?再说了,这事情当年都没被发现,都已经过了十多年,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查出什么来!”
奶娘还想说话,却被余念慈打断了。
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余晋平不愿意帮自己的事情,再也听不下别的事,挥挥手让奶娘下去了。
沈忘心这段时间一直歇在秦王府,对安国侯府的事情并不知道多少。本来新妇嫁过来是要开始管家的,但余念慈一直不放权,沈忘心自然也乐得轻松,并不提这件事。
而江羡特地向皇帝告了几天假,只告诉沈忘心她和阮月舟出去一趟。没过几天回来,带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回到秦王府,放在了沈忘心身边,说是给她平时使唤用。
沈忘心当时便察觉出不对,勾唇笑着说道:“我身边何时缺人用过?我瞧着这姑娘长得挺周正,你该不会是想放在身边养大,以后服侍自己用吧?”
说这话的时候,那小姑娘还在两人面前,听到沈忘心的话立马羞红了脸,恨不得把头垂到胸口。
江羡见状,看了小姑娘一眼:“你先退下吧。”
“那世子爷我……”小姑娘眼里满是无措。
“我把你交给夫人,自然由她决定你的去留。”江羡让人出去,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沈忘心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闲闲地剥了一颗葡萄吃。
江羡回头看了沈忘心一眼,见她分外悠闲的样子,险些没把自己气了个仰倒:“这样的话,是你该说的吗?”
“怎么着?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就开始心疼了?”沈忘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我与她能有什么?”江羡觉得自己快被沈忘心气死了,她怎么能这么怀疑自己?
沈忘心凉凉地说道:“你是不可能对他有什么,这点我知道。可这不代表她不能对你有什么,我便问你,你安排一个爱慕你的丫头在我身边,是想把我气死吗?”
江羡顿时无话可说。
沈忘心又吃了一颗葡萄,这串葡萄又酸又甜,正对她的胃口。
“是我考虑不周。”江羡叹了口气,低头认错。
沈忘心这才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吧,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羡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小机灵。”
“那还用说?”沈忘心皱了皱鼻子,把江羡的手给拂开了。
江羡既然已经将人带回来,就已经打算把事情告诉沈忘心了。
于是,他坐下来一边喂沈忘心葡萄吃,一边给沈忘心讲这事情的由来。
原来,他这段时间一直明里暗里查当年王氏的事情,发现王氏死后,身边一个专门替她做脂粉的婢女不见了,明面上的说法是撕了卖身契放了。
顺藤摸瓜查下去,才发现那个婢女离开侯府不久,全家突然染了瘟病死了。
江羡带人回到那婢女的原藉查看,才发现这家人的死并非蹊跷。只有那个婢女意外逃了出去,但由于受了重伤底子太薄,生了一个女儿便再无所出,在前几年也跟着去了。
江羡找到这小姑娘时,她父亲早已经娶了续弦,一家人对她并不好。当江羡提出买她回来当丫鬟时,她父亲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沈忘心听到江羡的解释,心里释然了挺多。
她虽然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但从沈富贵和吴金花待原身的态度,也能想象得出那小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难怪她看江羡时,眼里满是崇拜和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