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穿到大周这后,一切都能自给自足。唯独被一样东西难倒了,那就是梳发髻。
以前她在华国的时候,一般都是长发披肩,就算要梳头也只是简单地扎个马尾。可到了大周之后,各种繁复的发髻让她眼花缭乱,以至于硬是到现在,她梳的头发还教沈大娘笑话。
以前在三槐堂,她都是捡了自己最拿手的来,实在不会的有沈大娘和张翠花帮她。但现在,贾氏成了她娘亲,所以能让贾氏的丫鬟帮着梳头,她自然不会自己动手。
好不容易一切整理好了,沈忘心打着哈欠出了房间,就见到楼梯口那处,王伯看见她眼前一亮,立马迎了过来,嘴里唤道:“沈姑娘!”
沈忘心加快脚步,停在王伯身边,问道:“王伯,您这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王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道,“昨晚也不知怎么了,世子一早起来便染了风寒。我就想着,请沈姑娘到世子房里看看,若是能煎副药给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沈忘心闻言,心里不由地有几分担心:“他现在有什么症状?可还严重?”
她不等王伯说话,立刻折回头去,心里想到,一定是昨天晚上露台上的风太大,江羡又把他的衣裳给了自己,才一时受了风寒。
都怪自己太粗心,要是当时回房拿件厚衣裳披了,也不至于让他平白遭了回罪。
沈忘心到了江羡房前,直接推门走进去。
而房间里,江羡也正打算走出来,两人险些没撞在一起。
“你怎么样了?”沈忘心顾不得说别的,连忙伸手探了探江羡的额头,觉得手上不烫,又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喉咙疼不疼?”
江羡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看了一眼急匆匆跟在沈忘心身后走过来的王伯。
王伯立刻会意,没让沈忘心发现,就退到一楼去了。
江羡这才扒下那只在自己头上乱摸的小手,笑着说道:“不大要紧,不过是有些乏,嗓子也干得很罢了。我刚才就不让王伯去找你,是他太过担心了。”
沈忘心是个做大夫的,最听不得这种话,立刻唠叨了他一顿,便到自己的行李里拿了常用的药,到楼下厨房向伙计借了药罐,替江羡煎了一壶药。
“世子,您和沈姑娘什么时候和好的?”王伯好不容易熬到上了马车,车帘一放下来,他就急忙问江羡。
“昨晚。”江羡说道。
王伯恍然大悟,赶了这么久的路,昨晚他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哪里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一见到江羡生病,便想拿着机会,让两人赶紧和好。
谁知,两人昨天晚上就不闹别扭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王伯拍着大腿笑了笑,“果然,还是年轻人有精力啊,不像我……真的老喽!”
江羡想起昨晚的事情,捧起手里碗喝了一口药,苦涩的药味一入喉,他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嗯……真甜。”
王伯闻言立刻打了激灵,紧张地问道:“世子,您没事吧?”
“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哦……那就好!”
江羡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顺手接过王伯递过来的陈皮干,看着外头从南一路蔓延到北的春意,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一行人一路跋涉,终于在几天之后到了江州。在江州府短暂休息了一天,便下到余庆县去,周延昌、贾氏回了寒山书院。祁长安要第一时间处理天香楼的事情,于是照旧宿在刘县令府上。
最后,只有江羡和沈忘心要回三槐堂。
三槐堂众人算沈忘心的娘家,如今两人正式订了婚,自然得回去见见沈大娘等人。
两人坐着马车出了余庆县县城的城门,还没到三槐堂就见沈大娘一手牵着一个小团子在村口张望,见到几辆马车在村口露了头,立刻兴奋地朝马车挥了挥手。
沈忘心想他们想得不得了,早就从车窗探出头来,喊道:“三奶奶,沉香,结香,我们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沈大娘高兴地回道。
两个小团子见了早像脱缰的野马,向马车跑了过来。
“吁……”车夫见状连忙勒停了马车,两个小团子就飞奔着,不等车夫放下轿凳,拉着江羡的手一边一个上了马车。
“姐姐姐姐,京城好玩吗?你走之后,我和哥哥就掰着手指数日子,说好过完年就回来,可现在都开春一个多月了,你才回!”抱着沈忘心胳膊撒娇的是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