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一听脸上连忙堆满笑容,正想问他卖多少银子。
忽然听到江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正好,我这里也有件闲置的铺子。袁春,你选哪一家?”
袁春一惊,看了眼那不认识的小公子,又看了一眼江羡,正要向江羡那边倾倒。
只见那小公子动了动唇,笑着说道:“上回我们在刘大人府上见过,你忘了?我姓祁。”
是了!袁春拍了拍脑袋,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的嫡子祁长安。难怪他说在哪里见过,只怪他脑子一时被浆糊糊住了,竟忘了贵人的身份。
可是,江羡貌似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人啊!
袁春左右为难,站在两个气势不凡的两人中间,几乎都快急哭了。这两人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两个人一起来,他要是长了双飞毛腿就好了,倒要去溪头村问问沈忘心,要有两间铺子她买不买!
事到如今,袁春哪里看不出,这两位贵人正是为了沈忘心在这里斗着呢。
“那个……既然两位都有店面,可沈小大夫只要一间,不如请两位稍一日,让我去溪头村问问沈小大夫?”袁春想了办天,终于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问道。
谁知,两人根本不买他的账。
江羡第一个冷眼看了过来,问道:“既然沈小大夫托你找铺子,想必你也该选一间好的向她推荐。比如我手头的这一间,便在王台县最热闹的那条街上。”
“江公子说得像我这间铺子不是似的。”祁长安淡淡地说道,冲袁春笑了笑,“不如选我的这间,左右我与沈小大夫是朋友,相信她也乐意选我的。”
袁春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两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他,这是拿着他作伐子,想要拿着这个借口大吵一架呢!
“呵,是吗?”江羡看了眼祁长安,不咸不淡地说道,“若不是祁公子提起,我还以为祁公子只是她的一位病人呢。我听说祁公子在五味药斋治病的时候,心心她费了不少神,才让祁公子的病情有所好转。在这里,我替她谢过祁公子的好意。毕竟,医堂也是收了银子的,这件事情就不劳祁公子费心了。”
祁长安听到江羡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江公子与沈小大夫又是什么关系?”
“我与她是什么关系,你还没听出来吗?”江羡嘴上不饶人。
祁长安知道江羡和沈忘心的关系匪浅,可他就是不服气。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和沈忘心之间,并不是所谓的男女之情,可他听到江羡这么叫沈忘心,他整个人还是气得不行。
若不是袁春在这里,而且他也不能给祁府丢脸,他估计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上去揪着江羡的领子问个究竟了!
袁春夹在两人中间,劝也不是走也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大好,他终于听到江羡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把两张地契都拿着,问她到底要哪一张。”
“这……”袁春看了看江羡,又看了看祁长安,问道,“若是有了结果……”
他话还没说完,江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若是她不愿要我手上的铺子,就让她不要再来见我了!”
“呵,我么倒没江公子那般小气。”祁长安对着袁春笑了笑,“不过,我还是要劝告江公子,不要对自己太过自信。要知道,有些人一向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若是放了狠话,结果却不尽人意,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袁春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上去把两人分开了,他手里捧着两张薄薄的纸,却觉得它们有千金重:“好了,好了,两位公子。我明天一早便下溪头村去,把二位的地契给沈小大夫看。到时,沈小大夫如何决断,我再来转告二位!”
于是,等到第二天袁春到了五味药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沈忘心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与他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那个……沈小大夫,您看怎么办?”袁春把问题抛给沈忘心,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怕无论沈忘心选了哪家店铺,他都要跟着倒霉。他这是倒了什么霉?难道仅仅因为他收了沈忘心的好处,就要遭受这种厄运吗?那他的好处不要了还不成吗?
沈忘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就是想在王台县开家分店吗?分店还没开出来,倒给她来了个大麻烦。
天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斗到一起去?
马大夫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叹道:“东家真是好福气啊,王台县离州府近,那里的铺子有多难得大家都知道。哪里想到,东家要找铺子,就有人买了铺子给东家送上门来。而且这一来,还不止来了一间,要不东家咱们就把两间铺子都收了?左右,以江公子和祁公子的财力,他们也不屑要咱们铺子的钱。这样一来,医堂岂不是少了好几百两的开销?”
“滚!”沈忘心一拍桌子吼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马大夫这样的人了,沈忘心对于他一点都没有要尊老的心理,直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袁春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冷不防地被吓得全身一震,看那惊魂未定的模样,简直委屈地都要哭出来了。
“你……你别哭。”沈忘心头疼不已,摇头叹气,“大不了,你去告诉他们,我两间铺子都要了,让他们别找你的不痛快。”
袁春当即破涕为笑,问道:“沈小大夫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