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她说我长得太丑了,有碍观瞻!可是炒菜和长得丑不丑有什么关系?”
“他还说我是个矮冬瓜,我就长得矮怎么了?吃她家的饭了?”
“掌柜的,她实在是太过份了!就算是东家的姐姐,也不能这么说我们!”
掌柜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炸了,好不容易把一个个哄去干活。结果,就又看到祁长乐施施然走了过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干活的?不就是一份药膳吗?这么大的酒楼,居然比不过街上那家五味食府?”祁长乐皱着眉头,把一小盅汤摆到掌柜面前。
掌柜苦着脸说道:“姑娘您是不知道,那五味食府是做医堂起家的,人家做起药膳来,当然比咱们开酒楼的强!”
“五味食府,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祁长乐坐在桌前,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汤,确实味道非常好!
她在京城不是没吃过药膳,可那药材味道实在太浓了。一点也不像现在喝到的,这么清新爽口。整盅汤甚至还因为药材的味道,显得更加地道了一些。直觉告诉她,酒楼的大厨做不过五味食府,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酒楼掌柜解释道:“您刚到余庆县,想必是没地过沈小大夫的五味药斋。这五味食府,便是脱胎于五味药斋之上的。这些药膳从配料到食材,都是沈小大夫亲自定下的,连里头的药材都是五味药斋自己种,沈小大夫亲手炮制的。别看它小小一间,其实里头的讲究大着呢!”
祁长乐的秀眉皱了皱,一有动作头上的步摇就跟着轻轻晃动,她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酒楼不可能在药膳上面,胜过五味食府?”
酒楼掌柜摇了摇头。
胜过五味食府?怎么可能?人家沈小大夫现在是整个余庆县最好的大夫,他们就是能在味道上胜过五味食府,可药膳上面真的无能为力!
祁长乐见掌柜的态度,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说道:“胜不了的话,那就把五味食府买过来,让她帮我们酒楼做药膳好了!”
祁长乐的身份,酒楼老板当然也是知道的。要是别人说买五味食府,掌柜可能要笑话对方自不量力。可祁长乐是谁?她是户部尚书祁文藻的女儿,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沈忘心压得起不来,她愿意出手买下五味食府,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掌柜第二天便亲自下了一趟溪头村,去和沈忘心谈谈出售五味食府的事情。
“你是说你们东家想买下整个五味食府?”沈忘心惊奇地看了眼掌柜。
这位掌柜对她而言不是陌生人了,就在前阵子五味食府开业时,她还请客在他家的酒楼摆了酒席。没错,这掌柜就是全县最大的酒楼,天香楼的掌柜。
掌柜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准确来说,我们东家是想买下五味食府的食谱。并且,以后五味食府不得再做 那几道药膳。”
买食谱?而且以后不得再做那几道药膳?
连一旁的陈先闻言都转过来,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形。
沈忘心不由觉得好笑,问道:“既是如此,你们东家准备出多少钱买?”
“三百两银子,不能再多了。”掌柜说道。
话音落下,医堂里的听着的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是没有跟着沈忘心,他们一定也和天香楼的掌柜一样,觉得三百两银子买几张食谱,已经够多了。可跟着沈忘心之后,看着她能够变着法把东西卖出去,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掌柜本来还觉得有些对不起沈忘心,他也知道沈忘心并不缺钱,五味食府她一定不打算出售。他贸然来问,其实是他失礼了。
可这食谱的价钱,是由他来订的,被人这么嘲笑,掌柜心里顿时不乐意起来!
“沈小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三百两的价格已经够高了!我记得您从袁家买的那片林子,也只三四百两吧?区区几张食谱,您还想狮子大开口了不成?”
沈忘心见他恼羞成怒,便解释道:“掌柜的请回吧,其实这些食谱我并不打算卖,我早就计划好另有用处,便是一千两银子,也不会松口的。”
可这番话说出来,掌柜的已经不信了。他总觉得沈忘心是在敷衍他,就算他只是个掌柜,可沈忘心说到底还不就是个大夫?都是普通百姓罢了,和他摆什么谱?
他们东家还是祁尚书的嫡女呢!
掌柜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得出很生气的走了。
沈忘心十分无奈,但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说的都是实话,五味食府她既然按照现代的商业模式打造了,当然不会仅限于余庆县这一个地方。
在别人看来,或许仅仅是几道药膳的食谱,可她就是能利用这几张食谱,换来源源不断的银子!
“走了就走了吧,以后再有人来,直接回了就是了。”沈忘心向陈先说道。
天香楼的掌柜生气,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总不能别人来找她买什么东西,她都得双手奉上,并且还要笑眯眯地把人送走吧?
沈忘心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没过几天,沈大娘居然亲自回了趟医堂,着急地告诉沈忘心。说是今天一早,一直给她打下手的那个厨娘说她不干了!当天就收拾东西走人。然后,直接去了天香楼,天香楼当天下午就推出药膳,和五味食府的菜式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张翠花一听,连说话都结巴起来,“这样是不是说,天香楼没花一两银子,就把咱们的食谱弄过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那天就三百两卖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