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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再加一加
    既然祁长安都这么说了,那她开起口来,似乎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几天之后,面对着来找自己的陈先,刘县令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可无奈,自己做的承诺,就是跪着都要实现!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先,似乎能透过陈先的眼睛,看见沈忘心的嘴脸:“小陈账房,沈小大夫的要求我都知道了。”
    陈先说道:“刘大人,我们东家要个准确的时间。”
    刘县令心里冷笑,要余庆县主街的铺位,而且最好还要在荣春堂附近!他只是个县令,沈忘心当他是大财主呢?这种旺铺有那么好找吗!
    “给本官一个月时间,若有的话自会找人去知会。”刘县令连忙把人打发走了。
    然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慢条斯理喝茶的江羡,眼神幽怨得就差没说,快点管好你家姑娘了!
    谁知,等他看了一会儿,江羡才把茶杯放在桌上,饶有兴致地问道:“这就是她向你要的奖赏?”
    这就是?什么叫这就是?
    刘县令瞪大眼睛看着江羡。
    “我倒觉得,还可以再加一加。”江羡掸了掸自己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向刘县令说道。
    “还……加一加?”刘县令只觉得眼前一黑。
    嗯……到底没晕过去。最后,还拉了孔师爷一起,到县衙的银库里领了些银子,又让刘夫人跟着自己逛了一圈,把整个余庆县里所有姑娘家爱的东西都买了一份,整整装了一马车,给沈忘心送了过去。
    沈忘心收到整整一车的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布匹成衣什么的,看着孔师爷肉疼的眼神,都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孔师爷,您是说,刘大人除了答应的一间铺面,还赏了我这些?”沈忘心难以置信地看着满满当当的一车东西。
    这车东西沉得车辙子都陷进土里去,三槐堂外头铺的石板,有几块下头经年累月地便少了些泥土。马车驶过去的时候,石头被压得往下一沉,便陷进泥里回不来,少不得要找人来修。
    但看在这整整一车东西的份上,沈忘心决定还是原谅孔师爷了。
    “有劳孔师爷了,还请您回到县衙后,替我向刘大人道谢。”沈忘心欢喜地说道,又问道,“孔师爷,时候不早了,要不要用了晚饭再走?”
    孔师爷看了站在一旁的祁长安一眼,见他不是很乐意的样子,立时摇了摇头,说道:“时间不早了,用完晚饭再走就迟了。祁公子,最近感觉如何?”
    “很好。”祁长安言简意赅。
    孔师爷笑眯眯的,搓了搓手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劳烦沈小大夫多费心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等沈忘心这边把车里的东西都卸下来,送到后院沈忘心的库房里存着,这才坐着马车离开。
    沈忘心进了库房,把一件件东西分类捣鼓好,又去洗了个澡,便倚在矮榻上晾头发。头发晾得半干时,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她原以为是沈大娘找她有时。
    不料打开门之后,却见到结香在门外,见到沈忘心之后,冲她“嘘”了一声,说道:“姐姐,江哥哥在花园里等你。”
    “他什么时候来的?”沈忘心连忙问道。
    结香眨了眨眼睛,说道:“来了有一会儿了。”
    沈忘心忙穿好衣服,可头发还半干着,只好用发绳扎起来。出门时看了眼漫天的星辰,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轻轻合上房门,开了院门走出去。
    江羡已经在亭子里坐了许久,便看见沈忘心披了些斗篷,松散着头发慢吞吞地在小径上走着。他起身自如地走到沈忘心面前,并没有如之前那样,贸然去牵她的手,而是默不作声地停在她前头。
    没想到,她连个大活人也没注意,“扑”的一下直愣愣地撞进他怀里。
    他生怕她摔着,立刻扶了把,没想到对方一挣扎,便让他的手一下子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黑暗中,江羡眸子一黯,很是克制地手了回来。两人谁也没说话,一前一后走在鹅卵石小径上,他几次回头见她走得歪歪扭扭,东磕一下西绊一下,都怕她正的摔倒了。
    但想起上次她想极力撇清和自己的关系的模样,心里便很生她的气,想牵着她走路,又怕她再把自己看成什么登徒浪子,便强忍着故作不知。
    沈忘心能感觉到对方的疏离,心里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她告诉自己路是自己选的。哪怕心里再难受,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该是自己的,便不是自己的。切莫因为贪心,而毁了自己的后半生才是。
    因此,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问道:“江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明日来便是。夜里路上难走,又急在这一时半刻?”
    “一本图鉴罢了,赶巧今日画好了,突然想送来给你。”
    “便是托人送来,也是可以的。”沈忘心怔了怔,缓缓说道。
    江羡看了看石桌上装订成册子的整本图鉴,忽然觉得自己熬到眼下青眼画出的心血,像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似的:“既是如此,以后我便不来了。”
    “以后是什么时候?”
    “便是从此往后。”江羡心灰意冷,只觉得自己趁夜而来的行径也有些可笑,站起来说道,“沈小大夫,就此别过。”
    话音落下,只听“扑通”一声水响,只听有什么东西被扔进水里去。
    沈忘心心里一跳,却按捺着自己不出声,心里只道,这便是应当的结果。他们二人本来就身份悬殊,本就不该有的,便不能任其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