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夏初沫转过身去。
“喂!你们说,他怎么了?”季时风说。
黎铭晨没有抬头,低头正在算数学题,“他有自己的安排,他不告诉我们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看,你们俩别担心了。”
夏初沫低头沉思。
“我觉得黎铭晨说得挺有道理的!”季时风在夏初沫耳边说道。
“听其他人说,顾江城那天考试根本就没有来,他这算是逃学,他以前一直在国外,可能还不懂这是逃学,但,你们不是不知道,如果逃学是会被记过的!”夏初沫说。
季时风显然没有听在重点,“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
这一问题,把夏初沫堵的语塞。
这时候,黎铭晨也放下了习题,抬头看着夏初沫。
夏初沫看了看季时风,又转眼看了看黎铭晨幽黑的眼眸,夏初沫咽了口口水,又转头看向季时风,“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夏初沫瞟了一眼季时风。
季时风收到了白眼,自觉的闭嘴了。
直到下午,顾南城才从外面回来,他回来时,和往常一样,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他对成绩的事情完全不在乎。
一直睡到了下午第三节下课,顾南城才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体。
“你最近怎么啦?”夏初沫问。
“啊?哦!没事,都还好。”顾江城说。
没事?夏初沫诧异,这都能叫没事儿?
顾江城提上背包,准备离开,“诶!你又要去哪啊?”夏初沫在后面叫住他。
顾江城摸摸头,笑笑,“我还有事,我晚自习就不回来了。”
“那,好吧!”夏初沫说。
看着顾江城离开的背影,夏初沫赶紧收拾好东西,偷偷摸摸的追了上去。
顾江城走在前面,夏初沫跟在他的不远处的地方,每当顾江城转过头看过来的时候,夏初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蹲下或者躲在草丛附近。
顾江城又转过身来,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却又说不上来。
夏初沫刚探出的头,看见顾江城又转过神看自己来了,她一下子就把弓起的身子站直了,一下子转过去,踮起脚尖尽量把自己的体积缩小一点。
谁知道一下子碰到了一个硬物,“嘶!”夏初沫摸摸额头,她睁开眼,就看见了黎铭晨。
“你怎么来了?”夏初沫说。
“我随便出来逛逛。”黎铭晨看了看周围。
您老人家可真会逛,从学校都能逛到这里来。
夏初沫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人物,又侧身去看顾江城,快走远了。
她一把拉起黎铭晨追上去。黎铭晨被突然的力量差点拽在地上。
他们追着顾江城来到了一家医院——源生医院。
看着顾江城已经乘电梯上楼了,夏初沫和黎铭晨站在门口,看着电梯在六楼停下了,他们赶紧乘另一台电梯到六楼。
“诶!你说顾江城来医院干什么啊?”夏初沫问。
“不了解!”
“唉~问了你也白问!”夏初沫很无奈,转头看着上升的数字。
电梯门打开了。夏初沫率先走出了电梯。他们一间一间的寻找顾江城。
一间病房中传来的钢琴声吸引住他们俩。
“江城哥!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来了。
“那阿星你也要努力才对啊!”顾江城的声音说着。
夏初沫小声招呼着黎铭晨过来,“噗嘶!噗嘶!在这儿!”夏初沫半蹲着身子。
黎铭晨走过来,直接想打开门,夏初沫一把拦住了他,“你干什么啊?”
“进去啊!”黎铭晨笑笑。
“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跟踪别人啊?”
黎铭晨松松肩。
门突然打开,倚在门上的夏初沫差点摔下去,还好黎铭晨扶住了她。
三个人一起到了阳台。
“说说吧!”黎铭晨开口。
顾江城抬头看远处,“你们也看见了,那个男孩叫路星。这个孩子是我在这里做家庭教师的时候认识的,他很会弹钢琴,几乎一首曲子,几个小时都会了。但是,他刚被查出,患有白血病,他每次化疗前,都想听听我弹钢琴。”
“所以,你那次缺考,是因为……”夏初沫说,她有些惊讶,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成这样呢?
顾江城点头,“那天,我刚要进考场,路星的妈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想在化疗完后听我弹钢琴,所以我就去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夏初沫问。
“听他妈妈说,骨髓已经找到了,在过几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了!”顾江城说。
“所以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消息吗?”
“嗯!”
顾江城先走进病房,正在练钢琴的路星转过身来,“江城哥,你怎么……他们是?”路星看见了跟在顾江城身后的夏初沫和黎铭晨。
“他们是我的同学,特意来看看你!”顾江城说。
“你好!”夏初沫说。后面的黎铭晨看着他,只是微微一笑。
“你,你好!”路星显然是有些害羞了,他躲在顾江城的身后。
夏初沫知道他害羞,也没有走近,就站在原地,对路星说,“刚才是你弹的钢琴吗?我觉得很好听,可以再弹一弹吗?”
路星犹豫了一下,接着便坐下来,开始弹起来。
谁知道,黎铭晨也坐在路星的身边,弹起来。
路星开始有些惊动,但慢慢地又随着音乐舒缓下来。
两个人一架钢琴,一首音乐——《命运》,多么美好。
“路星,你弹的真好!”夏初沫拍着手慢慢走近路星。
“谢,谢谢!”面对夏初沫突然走近,路星突然有些慌张。
夏初沫揉揉路星可爱的脸蛋儿,怪心疼的。
“那么路星同学,你可要加油啊!等你好了,姐姐还想再听你弹钢琴呢!”夏初沫温柔的看着路星,轻轻地摹娑着路星的脸颊。
路星的脸上浮出了笑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