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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江樾对发生的一切有些茫然,曲家父母对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孩子她爸,你和这些人说什么好话!他们听的懂吗?我的酥酥啊,在家里还开开心心,才来剧组不到24个小时,就成了这副样子,我可怜的女儿啊!”
    李图连忙过来,给江樾使眼色让江樾先行离开。江樾犹豫半响道:“我先走了,叔叔阿姨你们保重。”
    他转身就走,在车上等了一会儿,李图才匆忙回来。
    “怎么回事?”江樾问道。
    “梓默公司那边的人,事发突然就来找曲酥的家人,想要用钱收买让他们和记者那些人说点好话。”李图一脸不认同,“你说这不是没脑子吗?这种话说出口不是适得其反吗?不过他们也是急了,梓默可是他们公司的摇钱树,树如果倒了,公司一定元气大伤,他们也是急的连脑子都没平时清楚了。我看这么多人,也就杨姐脑袋清楚点。”
    江樾顺口问道:“杨姐呢?她手机一直占线,我根本联系不上她。”
    “事情出来后一直在处理事情,媒体那边,方梓默的家人朋友,还要给方梓默找关系,哪里忙的过来。就是太忙所以把曲酥这边的事情交给其他人负责,结果反而添乱。”李图拿出一根烟,“不说了,说说你有什么打算?齐导那边一直在联系人,可是我们联系最多的都是广电那一帮人,警察里头根本就找不到什么人脉。”
    江樾揉了揉自己的脸,没有接话,李图就自顾自滔滔不绝说了下去。他一边听着一边想着事情。
    梓默这件事情还是要靠专业的刑侦人员调查清楚,他之前了解了一番,负责梓默这案件的相关人员里没有这方面的好手,在公众压力和上级压力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就是根据目前这所谓的‘证据’草草结案也不一定。
    然而他们没有这个能力让上边调专业人过来帮忙查案,唯一的办法估计真的只能找他爷爷。可是找他爷爷,依目前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关系,难啊。
    江樾头疼欲裂的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梓默的脸,精致的五官常年板着,因为他几句调戏,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可是她又要强装镇定,死命板着,殊不知那双氤氲着水光带着恼意的眼睛已经暴露了。
    而现在,她呆在小小的空间里,看不到星空和月亮,四周没有光亮。而且她还来了大姨妈,想必肯定身体还不舒服,只能抱着肚子咬着牙窝在床上。
    一想到这里,江樾的心几乎被挠出了血,他一拳捶在床上,烦躁的将杯子和枕头都扔了个精光。
    不一会儿,天就亮了。江樾精神萎靡的洗漱一番,刚想继续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去见方梓默一面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
    方梓默一夜没睡。
    曲酥昏倒的时候她就懵了,之后发生的一切更是让她始料未及。
    自己的鞋子里搜到了毒。药,说明是有人放进去的。那么是谁呢?
    那个有毒的饭盒是自己的,如果不是痛经,她不会不吃,说明对方想害的人是她,却害了曲酥,事后才将毒。药放进自己的鞋子里,意图嫁祸。
    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中。毒的人不是她,且快速做出反应,说明那天她人在现场。方梓默就一直在回忆那天现场的人有谁。
    “方梓默。”门被打开,外头公事公办的警务人员叫她。
    方梓默顿了顿,从简陋的床架上起身,然后走了出去。
    自从被拘留以后,她一直在接受审问。一模一样的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单单陈诉事情发生的经过她就重复了十遍之多。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之前演过这种被冤枉的角色,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机会经历一遍。经历过后才知道,自己的演技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迫于无奈一遍一遍回答问题,面对着直视自己眼睛的灯光,以及对面态度严厉的警务人员。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走进这房间她都条件反射的一抖,有时候在迷迷糊糊之间都有种干脆就承认了的想法。
    她从椅子上坐下,给自己鼓了一口气。
    “名字。”
    “方梓默。”
    “年龄。”
    “26.”
    “性别。”
    “女。”
    “这个饭盒是你的?”
    “是我的。”
    “饭盒是你主动给曲酥吃的?”
    “是。”
    “你事先知道里面有毒吗?”
    “不知道。”
    “鞋子里的毒。品是你?”
    “不是。”
    ……
    问题越问越尖锐,方梓默没有撒谎,回答的时候还是招架的住,也没有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
    结束的时候,审问官眉头一皱。
    “你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方梓默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想了一晚上的事情全盘托出。
    “你是说此事有人陷害你,结果误打误撞害了曲酥,见事情败露便将毒。药放在你的鞋子里,意图陷害。”
    她点点头。
    那人结合方梓默这一番话,想起早上李图打来电话补充的事情,脸色有些阴沉。如果这样,事情就更麻烦了,可网上对这件事关注很大,上头给的时间有限,他们身上压力很大。可这如果真如这两人所说,能在规定的时间里给一个结果吗?他脸色难看的挥了挥手。
    方梓默重新被送了回去。
    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又有人叫她:“方梓默。”
    她机械的站起来。
    “有人探视,跟我过去。”
    ☆、第059章
    方梓默看到房间里那个熟悉的背影时,不知道为什么眼角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明明她来的路上还不是这样的,但这会才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心里就有无穷无尽的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低着头默然不语的走了进去。
    警务人员把门关了上去,笔直站在门口盯着屋里的两个人,态度认真,一有不对就准备出手。
    江樾听到声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眼神落在低着头的方梓默上,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总觉得才一天过去,她消瘦了很多,也有些狼狈。
    他心中一痛,但脸上还是扬起了笑容:“梓默儿,怎么不抬头?你不喜欢我来看你?难不成你还像电视剧中演的一样,不想让心爱之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还是——”江樾笑容淡了一瞬,看着掉落在地面的泪水,“在偷偷哭?”
    方梓默没有理他,就站在离江樾几步开外的地方,低着头,任由泪水静静掉落。
    江樾叹一口气,走上前,手扶上她的脸,抬起她的头。
    她确实在哭,但哭的很平静。泪水静静的从眼眶中掉落,可五官依旧那样平平淡淡的。
    看到这一幕,江樾心更疼了,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越擦越多,他无奈的笑着哄道:“别哭了,哭的我都想哭了。”
    方梓默看着他的笑脸,吸了一口气,凭借着强大的情绪控制能力,勉强止住了泪意。她抬起手臂擦了眼泪:“酥酥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他话头一转,神色自然的撒谎,“不过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真的?”
    “真的,幸亏她没吃多少,所以没有那么严重。”
    “那我爸妈呢?”方梓默这会情绪平静了下来,可眼中的担心掩盖不住,“他们有没有事?”
    “放心,你出事第一时间杨姐就安慰了两个老人家,我来见你之前也和他们通过电话,他们让你在里面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让你不要担心他们。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他们一定相信你的。”房间里还有人在守着,江樾只能轻柔的摸摸方梓默的头,“我也相信你。”
    方梓默眼眶又是忍不住一红:“我知道。”
    “外面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有我们,你放心就好。”江樾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心疼道,“你不是最喜欢发呆吗?这几天就当放假,好好发呆,想点剧本的事也好,想点开心的事也行,这些事情交给我,我会想办法的。”
    “探视时间结束。”站在门口的人打开房门,方梓默依依不舍的看了江樾一眼。
    “去吧。”江樾笑了,“我会早早接你回家的。”
    **
    江樾从警局出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
    记者不敢在门口待着,站在警局的对面,对着刚刚出来的江樾一个劲的拍照,如果不是这里地点特殊,他们一定跑过来堵住江樾问几个问题,来博版面。
    江樾对记者们完全不理会,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樾哥,默姐她还好吗?”驾驶座的江乾问道
    他没有回答,吩咐道:“回杭州。”
    “回杭州?”江乾一愣,心想这个节骨眼回杭州也没有任何办法啊,不过看江樾的神色,也不敢多问,开着车往高速口去。
    江樾摘了帽子,打了个电话。
    “这次谢谢你了。”
    “不用,怎么说我们以前还是好兄弟,能帮就帮了。不过我也只能帮到这个地步了。”昨天江樾联系的人笑着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吧,找你家老爷子,也就一句话的事。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差,不过你们身上留的血都是一样的,你爷爷也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人老了,多多少少都会想着家人。”
    江樾低着头想了一会,之前他在脑中还一直不确定要不要真的去找他爷爷。但是见了方梓默这一面,他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于是问道:“我家老爷子还和以前一样吗?”
    “都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会一样?”那边笑道,“江老前不久刚刚退了下来,带着你奶奶和几个下人到了杭州,住进了以前的老房子。”
    江樾听了有些讶异。他和爷爷十多年没有来往,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过,而且还是故意疏远自然不知道。不过想想爷爷的年纪,确实也该退休了,只是怎么不待着北京,回了杭州?
    “总之我知道也就是这些。”那边传来敲门声,“我这边有事,就先这样吧。”
    “好,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江樾也就挂了电话,想着事情神色不明。
    几个小时后,江樾到家,江妈妈听到声音,心急火燎的从别墅里跑了出来。
    “梓默的事情怎么样了?”江妈妈保养的很好,上了年纪皮肤虽有皱纹,但依旧风韵留存。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希望自家儿子早点结婚生子,可事与愿违,儿子的女朋友们都纷纷离开,时隔三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姑娘,却又摊上这么一件大事,她心里急的呦。
    江樾没有心情像往常一样逗他母亲几句,言简意赅道:“有点复杂。”
    江妈妈拖着儿子进了门,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叹了口气。
    江樾又说:“我打算找爷爷。”
    她一惊,一壶水全部倒在了茶几上,热气腾腾:“你说什么?”语气尖锐,不敢置信。
    江樾重复了一遍,末了道:“这是最快的方法了,梓默在里面受苦,我不能再拖。”
    江妈妈心都吓的一跳一跳的,拿了纸巾一张张摊在茶几上:“你爷爷这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就算去了也没用。”
    他放低了声音,有些颓废的躺进沙发:“总要试试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