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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你残酷地破坏了一切
    欢然练习元武道的地方,以木板铺地,人摔倒后,砸出闷闷的响声。
    秦铮听得心惊肉跳。
    “姐……”
    他低喊一声,上前揽起欢然,轻拍她的脸,眼中满是懊恼。他绝没有想到,只轻轻一拳就能把她打倒。在他的记忆中,她一向是刚强的,怎么现在……
    “阿铮,”欢然在秦铮的怀里悠悠醒转,眼皮颤颤地撩开,“我……怎么就败给你了?”
    确定人没事之后,秦铮长长地松了口气,声音又转为了慵懒,“姐,你当我还是从前的我吗?你们女人是过了十八岁就走下坡路,我们男人,这青春可长着呢!”
    欢然本来凄凉的眼神,被他这句话说得有了精神。
    清**人的眼神直直地对上他,“秦铮,你姐才二十二岁不到,怎么就走下坡路了,你如果再敢混说,我就把你踢出去。”
    “呵呵。”
    秦铮看欢然终于是能和他斗嘴了,笑着把她抱起。
    他身材颀长,手臂有力,一边走,一边将怀里的欢然高高颠起,又在她惊呼声中稳稳接住,“姐,不用你踢我,我这就走,不过,在走之前,我要把你抛到房顶上去,哈哈!”
    欢然恼恨地红了脸,秦铮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就算她只比他早生十几分钟,她也是姐。
    欢然咬紧牙关,声音切齿,“秦铮,你放我下来。”
    秦铮眼波里漾着笑,投向她一个长长的安抚的眼神。男人的沉稳气质在不经意间流露,欢然怔怔地望着,咬唇不语。
    秦铮把欢然放到办公室的床.上,欢然不肯躺下,倚坐在床.头,垂眸不语。
    秦铮搬了把椅子坐过来,双腿分开,两手垂在中间,坐姿随意,“姐,我不过是开玩笑,你又何必?你想想,我们两个谁跟谁呢?”
    “我们在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抱在一起,你说,我们不互相安慰,不想办法取乐,有谁来安慰我们?”
    “金颜熙那个没良心的,这一走就不回来,我们如果只想着她,还不都给活活气死!”
    颜熙的名字,像尖利的小刀,戳到了欢然的痛处。
    脸上刚刚有了些轻松的态度,又转为浓重的哀伤,她的头缩进肩里,像受伤的鸵鸟一样,久久地不发一声。
    秦铮看出端倪,手撑在床边,慎慎地开口,“姐,你是不是知道颜熙的下落?”
    起初,欢然只是摇头,她自已在心里苦了一阵,不可遏制地喊出了声,“阿铮,颜熙她……她跟云漠结婚了……”
    “什么?”
    秦铮的大手把床单揪扯成一团,粗重异样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小野猫的胆肥了!忘了自已是有主儿的人,她倒敢!”
    秦铮的话脱口而出,秦欢然愕然地望着他。
    她甩甩头,以为自已听错了。
    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秦铮的手臂,迟疑地问他,“阿铮,你说什么呢?”
    秦铮倒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是,他也没有心思再跟欢然解释,而是详细地问起了颜熙的情况。
    欢然的心思也跟着转到了颜熙身上。她忍着心中的哀伤,把颜熙受伤住院的事告诉了秦铮。可是,对于颜熙和云漠结婚的事,她心里依然不能接受。
    “颜熙额头上的伤,就是证明,她跟云漠在一起,根本不幸福!”
    “可是,她自己偏偏要说幸福。”
    “我今天带着雅安的去疤药到医院找她,可是,她已经出院了,打她的电话,她也不想见我,一直用话把我朝外推……”
    秦铮凝神听着,听到最后,霍地一下站起,拧身朝外走。
    欢然扬着手喊他,他却闷着头离开了。
    *
    碧蓝的海面在夕阳的映照下泛起玫瑰色的光芒。
    倚在洁白的缠绕着绿藤的护栏上,颜熙伸展了脖子朝着通往别墅的小路看去,那里除了几株高大的棕榈树之后,一片空寂。并不像在云栖山庄,不仅有来往的路人,偶尔还会有几头小鹿在路边吃草。
    想到小鹿,颜熙的头缩回了肩里。
    她很清楚,那些悠闲的小鹿长大后,有一部分是要被吃掉的。
    云家的人,还有一些常年往来于云栖山庄的达官显贵,他们的餐桌上,常年有鹿肉供应。
    唉!
    颜熙叹口气,抱着被海风吹凉的双肩,从露台上下来。
    温热的水洗过手脸,身上的凉意渐消。
    镜子里,鬓角的乱发看上去十分扎眼。今天云漠走后,她又睡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欢然打电话过来,一定要见她。那样的语气,听得她难受。如果能回到从前最好,可是,既然回不去了,就得狠着心朝前走……
    颜熙打起精神,把一头秀发梳理整齐,灵活的手指穿插,辫了几条小辫,又合成一个漂亮的发髻。一头青丝迤逦地堆在脑后,像一首韵脚优美的诗。
    “夫人呢?”
    磁性醇厚的男声,在大厅的上空转了一圈,向四周发散。
    颜熙躲在二层楼梯的柱子后面,悄悄往楼下看,云漠正在自己解领带。有女佣接过他的外套,而他则继续解着袖口的金属扣。
    “夫人下午收了两个快递,就一直没下楼。”
    云漠可以想出那两个快递是什么,甚至可以想出颜熙这一下午在忙什么……
    墨眸幽幽地望向楼上,性感的唇浮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嗯,你们都退下吧。”
    佣人不敢提吃晚饭的事,一个一个都低着头退到房间里去了。
    “还不出来?”
    云漠双手扶腰,英挺地站在厅内,朝着那柱子后面的人影喊了一声。颜熙知道他在喊自己,只把背抵在柱子上,吐吐舌,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才用尽量从容的步子踩着楼梯下楼。
    自颜熙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云漠的眼睛里就亮起了一颗明星。
    她这样美丽而有生机,不正像一颗璀璨的明星么?
    “云漠!”
    颜熙在楼梯口站了站,心头一热,豪不矜持地朝着云漠扑过来。
    “本总裁要给你撞倒了!”
    云漠搂住她,嗔怪的声音透着丝丝的甜。
    颜熙在云漠的怀里偎了一会儿,抬头,问,“云漠,早晨的汤云逸喜欢吗?”
    云漠垂眸,墨眸在密密的长睫后掩了一半,早知道她会问他这个!
    为了这个答案,他已经想了一天。
    就是坐在会议室里开会时,眼前也是她举着斧头剁排骨的情景。
    那样揪心的滋味,实在难受。
    所以,这样下厨炖汤的事,坚决不能鼓励,最好一次就把她的热情灭了……
    云漠长指在颜熙别致的发髻上摩了一圈,淡淡出声,“你也知道,云逸这几天一直在喝汤,小孩子嘛,早就腻烦了……所以,也没有特别喜欢。”
    云漠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颜熙,说完了,却悄悄地看着颜熙的反应。
    尽管他已经想好了,可是,如果她真地很伤心,那他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折,把原来的话收回……
    没想到,颜熙拢了拢眉,一点脾气也没有,反而又像是在琢磨什么。
    “是吗?我早该想到。”
    “他那么小,怎么会真爱喝汤呢?偶尔一次还行,一连几天老是让他喝汤,早就烦了。”
    云漠以为颜熙气极了,故意这样说。他把头低下,让自己眼睛落到和颜熙一个水平高度,细细地看她的神情,竟然没有半点伤感。
    “云漠,我知道了,我明天不炖汤了。”
    明天不炖汤了?
    云漠把这句话在心里过一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开口劝颜熙,“我看,不仅不要炖汤,其它的……也不要做了。医院小厨房里饭菜丰富,云逸吃得很好……”
    “云漠,我想烤蛋糕。”颜熙突然开口说道。
    “云逸他手上有伤口,不能多吃甜食。我少放糖,多放点果酱,果干,这样,还可以补充维生素……唔!”
    云漠听不下去了,大手掩住了颜熙的口。
    只这样一听,云漠的眼前已经浮现出了颜熙弄得一手面粉,甚至一身面粉的情景。
    到时,恐怕连头发也难以幸免,洒上面粉。
    那样壮观的景象,实在惨不忍睹。
    还有,她炖个汤都会被烫,用烤箱更容易被烫。
    如果让她烤蛋糕,她倒遂了心意,他却像是在受刑。
    “颜熙乖,你听我说,你也知道云逸不能多吃甜食,那我问你,果酱甜不甜?果干甜不甜?蛋糕呢?蛋糕也甜……所以,我们就不烤蛋糕了,好不好?”
    颜熙因为云漠捂得她难受,自己抛开他,转身上楼。
    云漠跟在身后解释。
    但是,她并不理会。她小腿走得飞快,抢先进了卧室,然后,反锁了门。任云漠怎么敲也不开。有个女佣在房间里躲着,想到厨房里还有一道汤没有停火,就蹑着手脚出来。她走到厅里,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宠溺的哄劝声——
    “颜熙小宝贝,快把门打开……”
    呃!
    那女佣听到这句,捂着耳朵双腿酥软地移进了厨房。
    云漠双手揣在裤兜里,垂首而立。怎么样哄颜熙,他倒无妨,就是她这样固执,可怎么治治呢?
    十分钟后。
    云漠变了主意,他觉得,颜熙一点也不固执。
    他倒妥协了。
    母爱无价,他这做父亲的怎么敢拦,怎么敢不陪?
    “云漠,谢谢你!”
    早晨,颜熙起来做蛋糕,因为有云漠陪着,一切都很顺利。蛋糕放进烤箱,她的目光落到了云漠身上。男人的好身材即使被做饭用的围裙遮挡着,依然线条硬朗,轮廓优美。
    云漠正在刷洗厨具,此时,蓦然停下,沉沉一声,“过来!”
    颜熙乖乖地过去,“老公,我来刷……吧!”
    云漠灼热的目光在她的唇上移过,那里的伤已然好了,如今正粉嫩嫩地等着他。
    唔!
    湿漉漉的大手扣住颜熙的后脑,唇恣意侵上。久没有在一起的两对唇,粘上之后,如胶似漆,难以分开。他和她一起辗转,深入,品尝,心悸……
    *
    果然,颜熙花了心思做的蛋糕云逸很爱吃。
    裴芸芸看后,又是一阵黯然。
    她自然不知道是颜熙做的蛋糕,而以为是云漠。
    云漠越是对云逸好,她的心里就越恨,恨杨铄……
    中午的阳光很好,杨铄躺在病床.上,双目闭合,伸在薄被外面的一只手臂正在输点滴。
    今天病房里格外地安静。
    吱呀!
    轻微的开门声传来,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护士进来。
    她转转头,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然后,迈着小步走到那输点滴的吊瓶前,拿出一支装了药水的针管,慢慢地扎进了输液管——
    “你是谁,想干什么?”
    杨铄一双深目怒视,吼道。
    裴芸芸手哆嗦一下,继续往输液管里推药水。
    啪!
    杨铄隔着薄被抬脚,踢中了裴芸芸的手腕。她吃痛地站定,眼睛满是怨怒。杨铄迅速地拔开了自己手上的液体,对着裴芸芸一字一字地问,“说,你是谁?你敢来害我,怎么不敢说话?”
    裴芸芸受了刺激,索性隔着口罩开口,“杨铄,你就该死!”
    这个声音……
    “裴芸芸,是你?”
    杨铄想想,原来是裴芸芸。
    可是,裴芸芸为什么要来害他呢?
    难道,他们之间早就有过什么?
    “杨铄,是你,都是你……是你的欺侮,让我失去了我的幸福。”裴芸芸开始了声声控诉。
    “如果不是你,或许,云漠就被我感动了,就会娶我。可是,你残酷地破坏了一切!”
    “哼,”杨铄轻哼一声,不屑,“裴芸芸,我就讨厌你这种女人,没有一点趣味……说实话,自从我九死一生之后,再回云栖山庄,我就在心里为云漠不值。”
    “我以为,你是云漠的正牌夫人。”
    “我这心里,一直鄙夷,你说,你怎么就能做云夫人了……”
    裴芸芸眼珠儿上扫,“杨铄,你这算什么?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来祸害我?那天,我喝醉了酒,你……你就趁虚而入,占有了我……后来,你又在车里……”
    说到伤心处,裴芸芸捂住了脸。
    她保下了自己的孩子,并不等于就接受了自己被侵犯过的事实。
    杨铄嗤然一声,对裴芸芸毫无怜悯心,“裴芸芸,你倒会说笑话,我若是真那样做了,你为何不去告我?现在这样说,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借口,想害我而已!”
    裴芸芸从指缝里呼吸,她痛苦到了极点,根本不想拿开手。
    “杨铄,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你又回来,云漠怎么会这样讨厌我?他看到你,就想到了我们……我们的事,想到了背叛,他怎么还能再对我有一丁点的感情?”
    “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你,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