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温阮见殷九野好像要发飙,连忙推了于悦离开:“你去吧,你去看就是了。”
“嗯,那我等会儿再来找你说话。”于悦咬着芒果挥着手,蹦蹦跳跳地去看温西陵了。
温西陵误服寒食散的事儿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温阮数日没去仕院,于悦上门来“探病”,探到了温西陵头上。
于悦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后来倒是一有空就来看望温西陵。
温阮见于悦走远了,殷九野紧抿的唇线也还没放松下来。
她琢磨着,这小跟班不会想在自己家大开杀戒吧?
“我二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就可以回仕院听学了。”温阮决定卖自己,行,我去仕院,我去受你折磨当你的孝子贤孙,好了吧?
殷九野瞧她:“你怕我杀人啊?”
“滥杀无辜总是不好的,我劝你善良。”
“姑娘,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烧不烧啊?”
“要不你摸摸?”
你当我不敢是吧!
殷九野刚准备伸手摸给她看,温阮又凑过来,轻轻软软地叫了声:“阿九。”
身份曝光之事必须火速提上日程,温阮你给我等着!
殷九野恼得拂袖而去,算术也不补了。
温阮拿了个芒果在手里抛了抛,再次感叹:我他妈爱死了这尊卑分明腐朽不堪的封建社会!
“阮阮你就是个魔鬼,九阴真经多可怜啊,你天天欺负人家!”二狗子瘫在旁边晒太阳,抱不平地吐槽了一声。
“你这么喜欢他,我把你送给他好了。”
“你是不是开不起玩笑,胡说什么呢,你当然不是魔鬼了,守护全世界最好的阮阮。”
二狗子猫爪举过头顶比心,比完之后就果断护住自己的蛋蛋。
温西陵好转之后,温阮扶着他出来散步,他很是过意不去地跟温阮说:“小妹,我听说你去找贾臻麻烦的事了,对不起啊。”
“没关系。”温阮笑说,“说来应该是我跟你道歉,往日我横行无忌,才让二哥你受了这等委屈,对不起。”
温西陵低身轻轻地抱了温阮一下,叹着气说:“小妹,说实话,自从你在渔樵馆晕倒那次后,我就一直觉得你怪怪的,虽然以前你也不亲近我,但总不至于那么客气疏离,我老觉得你还是讨厌我,现在我知道了,你不讨厌我,你是我最好的小妹。”
温阮拍拍他的背,笑声道,“可你不是我最好的哥哥。”
“嗯?还有大哥呀,你是最好之一。”
“那不行,我必须是唯一,大哥也不能跟我比!”温西陵要较这个真了。
温阮低头笑。
“对了,大哥最近没去听白楼吧?”
“没有,他每日都在家陪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希望他以后也不要去了。”
“嗯,我也希望。”
温阮弯着眉眼笑,她会,让大哥不去找盛月姬的。
她可没准备放过盛月姬。
温阮再回仕院的时候,带了兜芒果给于悦,她好像挺爱吃这个的。
“温阮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于悦抱着她撒娇。
“你不是经常去府上见我嘛。”温阮好笑。
“那不一样,仕院里没个人作伴,我可要无聊死了。”
“吕世子呢?”
“他?他天天担心他家那位盛姑娘呢,我看着就烦。”
温阮听了这话,抿唇一笑,拿了个芒果坐到吕泽瑾旁边。
吕泽瑾唉声叹气转过头去不看她:“唉,温祖宗,你别烦我。”
“请你吃芒果。”温阮将芒果递给他。
吕泽瑾愣了下,接过芒果他问:“你想干嘛?”
温阮无辜地看着他:“我想,盛姑娘最近应该没空见你,你肯定很失落,所以来安慰你了。”
“你会这么好心?”吕泽瑾“切”了一声,“你先是抢了她在花乐事上的风头,后来……”他看看周围,压低了一些声音,“后来又把贾臻搞成那副德性,你会关心我在她那儿怎么样?”
“当然了。”温阮微微笑,“你是我同学嘛。”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没有的。”
“我不信。不信把芒果还我。”
“你这送出来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说了盛姑娘如果输给辞花你就吃粑粑,你也没吃啊。”
吕泽瑾:我是有病么我跟温阮斗嘴?
温阮笑看着他,“行了,不逗你了,你说说嘛,最近是不是很失落?”
吕泽瑾握着芒果在手里,捏了捏,他也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最近的寂寞空虚冷,但找于悦说不合适,找别人说又不得劲儿,温阮虽然怼天怼地的,可她都怼得都挺有道理。
“她最近除了萧长天谁也不见,偶尔见见画嵬,我去过好几回了,她都说在忙,我也就不想自讨没趣了。”
“嗯,备胎要有这个觉悟嘛。”温阮点头。
“备胎?”
“哦,就是备用。”温阮好心解释。
“你!我!我怎么就备用了?”
“女人在难过的时候,都会找最喜欢的人依靠,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尽情倾诉自己的脆弱和无助,显然你不是嘛,萧夫子才是。”
“温阮,你是不是气我来了?”
“不是的。”
“你这还不是气我!”
“我陈述事实啊,萧夫子与盛姑娘识于微时,这等情义岂是你这种在她巅峰时慕名而去的人可比拟的?说难听一点,你就是个挂件,没了你,换个人,也一样啊。但萧夫子就不一样了,萧夫子是她的灵魂伴侣,不可替代。”
“那,那画嵬呢?”
“画嵬呀,画嵬是她的养成系,哦,养成系的意思就是,是她一点点把画嵬捧出来的,就像是她精心种植的一株花,投注了很多心血。人只要对某个人或某样事物付出了精力,就等于是付出了感情,当然会格外关注和期待嘛。”
“所以我,我就是,随便可以替换的,是吧?”
“对的呢。”
“温阮!你跟你拼了!”
“阴夫子,吕世子打人啦。”
“别别别,别喊了!”吕泽瑾真的怕了她了。
温阮笑看着他:“你知道盛姑娘为何让你进仕院听学么?”
“她希望我明事理,肚子多点墨水。”
“可我与你说过的,她爱的就是你最初的样子,不想你改变,又为什么会希望你肚子里多点墨水,成个文人呢?况且,你天天在课堂上睡大觉,真的能学到什么吗?”
“她,她,反正她就是为我好!”
“不是的,是因为你在这里听学,就没有时间去烦她了,她才有空去见其他人呀。”
“温阮……”
吕泽瑾抓着芒果,怔怔地看着温阮,被暴击得哑口无言。
“吃芒果吧。”温阮笑着起身,坐回于悦身边。
于悦咬着半个芒果,瞠目结舌,“温阮,你怎么不干脆拿刀捅他呢?”
温阮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芒果汁,认真地说:“杀人犯法,大襄国律法严厉啊。”
吕泽瑾快步跑出了课堂,手里的芒果也掉在了地上。
温阮见了捡起来,拿帕子擦净上面的灰尘,放在桌角。
然后抬头看了看坐在上面的殷九野。
殷九野冲她笑。
温阮也笑。
吕泽瑾去找萧长天了,他得去求证呀,求证盛月姬让他进仕院,是不是只是因为嫌他烦,所以支开他。
萧长天会怎么说呢,温阮很期待。
下学的时候,萧长天就来找温阮了。
“姑娘说话,何必如此伤人?”萧长天叹着气问温阮。
“萧夫子是为吕世子之事而来?”温阮揉着猫儿笑。
“自然。”萧长天无奈道,“他很难过。”
“哦。有道是看破不说破,吕世子生性易躁,姑娘这般直白地告诉他那些话,他必是受不了刺激的。”
“哦。姑娘……萧夫子,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难道说真话也不被允许么?盛姑娘是不是这么想的,别的人不清楚,萧夫子你一定清楚。”
“那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温阮歪头一笑,“萧夫子已经很久没有知音了吧?”
萧长天眼色一滞。
温阮低头摸了下猫脑袋,笑说:“如今春元楼的座位不好定,去听辞花唱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我在春元楼常年有一个位子,最近我可能不会常去听曲,萧夫子若是不嫌弃,欢迎去我那儿坐坐,茶水免费。”
萧长天看着温阮,半晌没说话。
温阮点了下头:“我先回家了,萧夫子。”
二狗子:“阮阮,我太感动了,你终于开始营业了吗?你终于要搞事业线了吗?我就知道我粉你没粉错,阮啊,我的阮啊,我等你大杀四方好久了啊!所以,你是准备把盛月姬身边的龙珠全攻略下来吗?”
温阮:“我这叫舍身炸粪坑,我可太伟大了,就好心拉一把这些龙珠吧,不过贾臻就算了。”
二狗子的大饼脸上写满了嫌弃:“挑拔就挑拔你说得这么高尚,不过,包括纪知遥吗?!这是你的任务对象我的祖宗!”
“不包括。”
“草!”温阮抱着猫走出仕院,殷九野在门口等她:“来了?”
“嗯。”温阮点头,她与殷九野约好了要一起去一个地方。
只是刚下台阶,她就看到她二哥温西陵了,他手里还抱着个紫檀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