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黑夜,智慧石旁开始燃烧着熊熊的篝火。
干活的人自然不需多说,以德服人的燕家四人组非常老实的打起了下手。
若论轻身术,瀛国修炼者比不上北疆人逆风浪而行,也难与东岳的多变相比,亦无南澳人爆发和西流国的打击匹配度。
但瀛国人胜在速度,在风平浪静的环境中或者顺风顺水的环境下,瀛国人飞行的速度堪称最快,而且还伴随着各种飞遁秘术,如木遁,水遁,潜地功等辅助。
便是司徒玄空也难以追上擅长跑路的菊字文一,无须说更为年轻的柳生宗元。
燕玄空一直囔囔‘接我三招,接我xx招’,而柳生宗元的口头禅是‘我想走便走,你们岂能拦得住我。’
他这话倒并非吹嘘,确实是有这方面的能耐,打不过总归跑的掉。
即便是高傲如皇普图,想击杀柳生宗元也要拉上燕行侠和司徒玄空才有一定的把握。
在这位擅长轻身术和飞遁秘术大宗师的面前,没有绝好的机会,四人压根就没逃跑的念头。
干活利索就不奇怪了。
两条清洗好的鳄鱼在火架上不断进行着烧烤,不时有油脂掉下,掉进火堆中,引发篝火猛燃。
“你们燕家人外出就带点调料的?”
柳生宗元从未有过和燕家人下遗迹和洞天的经历,连带如何择偶都是几年前才知晓,如今看着四人的动作非常不解。
随手翻了一下众人唯一的那个背囊,里面只有寥寥几支能量棒和营养棒,剩下就是这堆调料包和简易净水机。
“燕家没钱的咧”燕瑾柏叫道:“我们都是自力更生,还欠了一屁股债,用不起好东西。”
“别想让我下调你们的赎金,没门儿”柳生宗元随口堵上燕瑾柏欲要表达的心思,他笑眯眯的道:“反正又不是你们出赎金,是燕行侠和燕玄空他们出,他们抄了那么多人的家族,油水肯定不少,再不济他们还有两把刀。”
“我们不值那个钱啊,你问师傅要刀,他随手就把我们这种没出息的徒弟砍死了,我们压根就不值刀的价钱”徐直摇头道。
“没错没错啊,你看我们师傅现在收的徒弟可多了,我们不值钱的”顾雨兮亦是同声附和道。
“他总不会连自己孙子都砍死吧。”
修炼界确实很少有像燕玄空那么收徒,一收就是一堆,柳生宗元不断在四人身上扫来扫去,最终道:“好歹你也晋升了宗师,应该值几个钱。”
他这番话是将掰下的那两根手指计算出来了。
徐直和顾雨兮排除在外,燕瑾柏和钱通交赎金,这个消息让钱通和燕瑾柏如丧考妣,感觉身上债务重重。
不管燕家怎么交赎金,到时候肯定是徒弟们分摊,再进入到漫长的还债生涯之中。
“不值钱的徒弟没什么用”柳生宗元笑道:“最近有一批东岳人流亡到了瀛国,听说他们对燕家也恨之入骨,万一你们被这些人打死,哎呀,我想想这种狗咬狗的戏就是高兴啊,那跟我们瀛国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您别想着借刀杀人啊”徐直郁闷道:“我愿意花十万块保平安。”
“你家大宗师出手只要十万块呢。”
柳生宗元颇为得意的切割起了鳄鱼肉,虽说小秘密价有所值,但被徐直换回了两个赎人的名额,再有大宗师的气度也不妨碍他小小的回击一番。
这些皮猴子就该吓一吓,四处瞎特么捣乱,搞的他必须在洞天中看护,被动的当了一次保姆。
“大宗师,我那可悲可叹的命运该如何扭转呀?”
毛利二五郎从天灰等到天黑,他开始感觉柳生宗元似乎并没有一直在讨论他的生死大事,破除他这要死的命运,没道理需要和东岳人讨论这么久。
“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船到桥头自然直”柳生宗元笑道:“我会在后方看护你。”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毛利二五郎放心道:“柳生大宗师您就是我们大瀛国的参天建木。”
相较徐直等人而言,毛利二五郎的资质不算上佳,与武石二宫保并无太多区别,满脸的风尘色,这两人迈入大师修为阶段的时间比较晚,但也没到柳生宗元放弃的地步。
受限于地域狭小和人口总量,瀛国的大修炼者不多,大师阶修炼者常年徘徊在四百到五百人数左右。
作为五百分之一,毛利二五郎年龄颇大,但依旧是个宝。
“你资质还不错,以后多多努力,争取迈入宗师”柳生宗元点头道。
“二五郎必定竭尽全力,奋力而上,争取在五十岁前晋升宗师”毛利二五郎拍着胸脯保证。
小恶不断,但东岳和瀛国还没沦落到大战开启,修炼者们见面就打生打死的地步。
有机会下下黑手还不错,没机会便只能占点便宜了。
相比干掉徐直等人这个四人组,柳生宗元更愿意去敲诈上一笔,即便是晋升宗师的钱通也没有进入到他眼界之中。
不说换走燕行侠的刀,只要换来燕玄空的刀,那便是一桩极好的事情。
没刀的燕玄空相当于刴掉了一个爪子,算不上近大宗师的高手,威胁力要剧降。
柳生宗元看着自己手上的‘薙刀’,同是大宗师之兵,他对燕玄空手上那把蝉空刀亦是相当有兴趣。
“或许我也能用用蝉空刀?”
他只是想想心头就美滋滋,相比在什么遗迹,在什么洞天找到大宝,眼前这四个惹人心烦的家伙也算间接型的大宝。
强硬的后台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但燕家也不得不为此出上一大笔赎金。
“燕过拔毛,我这次就拔的你心痛,哈哈,真是想想就很开心啊”柳生宗元抚刀时神情微微有一些熏。
“不朽,长生,圣王,祖后……”
相比现实世界中将要迎接的美好,他在洞天之中亦有着盘算。
柳生宗元看向远方的建木,脸上一时阴晴不定,目光不时又回转到毛利二五郎的身上。
良久,他从胸口处掏出一个木制的小人,又取了一枚银针,对着那小人的手心慢慢的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