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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学前
    在项目组还在和项目以及“督游组”斗智斗勇的时候,方妍马上要迎来开学了。
    而看到自己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但是老大好像一点都没有安排别人来接手自己工作的计划的样子。
    方妍有点纠结。就跑去找李姐,“姐,我准备开学了。”
    “怎么了?作业没完成?我可帮不了你,我儿子的暑假作业也没做完呢。”
    李姐的儿子读小学二年级,正是调皮捣蛋的时间,一说到暑假作业就各种借口,李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妍一头黑线,做妈妈的人思维都那么跳脱吗?“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现在的工作也差不多要停了嘛,接下来有谁接手吗?”
    李姐听到这里,一脸痛心疾首:“方妍,你要辞职啊?”
    方妍被李姐的表情吓到,我在实习啊,我还是学生啊。
    当然迫于整个公司对李姐的敬畏,不敢直接挑战她的权威,只能委婉地表达:“我要回去学校上课嘛。”
    李姐脸色更不好看了,把本来拿出来招呼方妍的凉果一收。
    “你是程先生的助理,你要辞职自己找他吧。”
    说着就站起来走到档案架那里整理资料,一脸好走不送的意思。
    方妍:???
    我入职的时候填写的岗位明明是办公室助理,杨师兄那个工科男不懂就算了,李姐你一个人力资源主管怎么好这样黑白不分指鹿为马。
    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方妍只能灰溜溜地走出李姐办公室,没有看到她在档案架看着自己偷笑。
    方妍想要好好和老板聊一下,要突出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关照,要表达自己对公司对工作的热爱。
    另外还要有一点作为大学生的矜持,但是矜持不能太过,毕竟如果寒假还有这样的工作机会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嘛。
    越想越觉得要谈到的点很多,方妍干脆在笔记本里写下要点。
    看着自己写了满满一页的谈话扼要,方妍马上觉得不慌了,就算立即进行专业考试也不怕。
    立即踌躇满志,恨不得立即和老大进行人生第一次职业谈判。
    但是,程予一直没有回公司。
    快下班的时候,方妍终于忍不住了。
    你这个老板怎么搞的,做事一点交代都没有,一整天不回来公司也不通知方助理,万一有人问起啦自己不知道不是显得很不专业嘛。
    一整页的扼要不能立即使用在职业谈判的舞台上,方助理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狂躁。
    居然忘记了总经理助理这个身份是自己早上亲自否认过的。
    在方妍再次在前台探头探脑的时候,杨琳终于没忍住,拉住方妍关(ba)心(gua)到。
    “小方妍,你已经在我前面徘徊第三次了,来告诉师姐,是什么扰乱了你的心弦?让师姐帮你捋一捋。”
    难得有个人主动关心自己,方妍立即倾诉:“为什么老大今天不回来?”
    那个语气比平常杨琳用老大为人设来连续电视剧台词还要急切。
    “哟哟哟,小方妍你这话问得有点不到位啊,你身为老大助理,居然不知道上司的行踪,我们学校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杨琳觉得小师妹这个表情真好玩,嘴嘟嘟的好像在和男朋友撒娇,忍不住继续逗到:“怎么?老大一天不在,你想他了啊?”
    “对啊,师姐你怎么知道,我对老大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不是知道吗,还要问。”
    方妍这孩子有个缺点,就是嘴巴比脑子反应快,杨琳刚问完,方妍就像戏精上身那样自动回答了。
    也不想想自己调侃的对象是老板,更没有想到自己站在中门大开的前台,随时可能有人进来,而且进来的还有可能是被调侃的本尊。
    于是悲剧再一次发生,随着程予走进办公室的,除了死一般的幽静,还有方妍想直接撞墙的冲动。
    方妍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杨琳,后者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表情却出卖了她此刻看好戏的内心世界。
    “方助理,进来。”
    已经走进办公区域的程予把某个在前台装死的人传召进来。
    方妍回头伸出手假装被挽留,杨琳也立即配合地伸出手无声地喊道:别走。
    再磨蹭,从前台从到总经理办公室这段路也走不到下班。
    方妍把脸靠近门口,很轻地敲了敲门,最好老大没听到,然后很快就可以熬到下班了。
    但是门后传来程予清冷的声音:“请进。”一下打破了方妍内心的小九九。
    程予正背着门口挂自己的西装。
    今天程予穿得比较正式,现在脱下了外面的西服,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
    方妍一直觉得考验男神的最终衣服就是白衬衣加西裤,必须要对方的身材身高比例很好,才能穿出合身的状态。
    太瘦就像小孩穿大人衣服,太胖就像猪八戒装人。
    只有合身了,再配上气质,那就妥妥一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就出来了。
    而此刻老大,果然不愧是自己在足球场一眼透过他运动装看到本质的男神,现在这样西装一穿,要不是自己定力比较好,换其他人估计已经马上扑上去推到了。
    方妍正yy着,听到程予说:“坐吧。”
    才回过神来,自己可能还要面对这位佳公子的拷问。
    但是是不是错觉,穿上这身衣服的男神,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某种只可意会的慵懒漫不经心气质。
    真想叫他再给本姑娘多说一次。
    程予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小女生从内到外调戏得彻彻底底,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虽然是在心里yy。
    方妍就坐之后觉得气氛诡异,面前的老大背靠桌椅,调好姿态一副详谈的样子,但是就是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
    身为下属当然不敢拿出小树林看情侣的架势和老板叫板,只能假装不敌移开目光。
    问道:“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说好的矜持被方妍丢到爪哇国了,一脸小心翼翼的谄媚。
    如果杨琳看到了,肯定会说一句呸,出息。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如果我今天不回来,方助理怕是一下子老了三年了。”
    方妍此刻真的觉得有点方,恨不得跳起来学古装宫斗剧里面给自己打几个巴掌认错。
    但同时也有点不解,老大不是一向走宽宏大量路线的吗,上次和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他都没计较嘛。
    回想到自己的“彪悍过往”,方妍越来越拿不准了。
    真的是在这个时候秋后算账?也对,马上开学了,现在刷了自己也算有个交代了。
    想到这里,方妍就不打算挣扎了,只正襟危坐,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方妍这个人,有个坏脾气,平常是比较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如果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会比任何人都拧。
    既然下定决心接受批评,方妍只抬起头,看着程予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程工,我错了,不应该在办公室内大声喧哗,影响办公秩序。”
    然后就不再说话,一脸接受教育的样子。
    这下轮到程予有点吃惊了,刚进来的时候还一脸垂死挣扎的小姑娘,怎么眨眼之间变了副模样?
    不过她现在这副严肃的样子,还真和平常嬉皮笑脸的样子不一样。
    隐隐有一点职业女士的样子,只要稍加锻炼,这个职场菜鸟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女士。
    不过突然喊自己为程工是什么操作?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毕竟程予也不是想要批评她。
    只是想着既然老板加教授你都敢调侃,那自己开个玩笑应该也无伤大雅。
    她现在这副模样,自己又不好拉下脸来和她开玩笑,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
    但看到方妍那英勇就义,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先打破僵局道:“你准备开学了?”
    说完就在内心鄙视自己没话找话。
    其实方妍也不是真的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最怕老大劈头盖脸训自己一顿,然后把自己赶回家,那对老杨不好交代啊。
    既然现在转了个话题不追究,简直是瞌睡有人递枕头,马上顺着说:“是的老板,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讨论这件事呢。”
    看着重新神采飞扬的方妍,程予觉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年头,当个老板也是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