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网络拥堵的消息是顾狼打电话來说的,杨静宸把电脑重新连接到了备用线,果然再次出现上次访问任何网站都请求超时的情况。
“看來这个坏宁兰是不逼你把宁兰放出去是不会罢休的。”夏九滢脸色凝重道。
“沒关系,她这一招我们早料到了,不过來的早了一些而已。”既然做好了心里准备,杨静宸显得十分淡定。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在网络重新变得畅通之后,杨静宸登录到了红客联盟,再次进入了坏宁兰以ji的名义发表的帖子里,因为她之前已经进行过选择,所以可以浏览帖子下面的回复,并且可以在帖子下面进行回复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帖子下面的回复已经超过了一千页,杨静宸翻看着帖子下面的回复,开头的几页从时间上來看,还是第一次网络拥堵之前的回复。
所有这些回复大致分为几类:
“支持江州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不能因为作恶者的威胁就妥协,让好人既流汗又流泪,ji不是要测试人性吗,我们就应该让他见识见识人性的光芒。”
“支持,既然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帮助我们将蓝色代码彻底清理干净,让ji彻底破产。”
“……”
上述属于义正言辞类,这一类在贴子最初的回复中占据了大多数,除了这一类外,还有一些人在质疑其他系统杀毒软件公司不作为,这一类从广义范畴來说,也属于对此事的正面反应。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此项规律同样适用于人,有乐观者,必然会有悲观者,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对江州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抱有一线希望,所以发表悲观言论者虽有,但是也只是零星出现,而且得不到大多数的支持。
当然还有另外一些人,对ji所提到的江州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的优秀人工智能算法很感兴趣,而且这种人不在少数,他们除了对这种算法表达崇拜之情外,更是提出來,人工智能实验室应该把这种算法向全世界公开,理由也大都冠冕堂皇,比如面临蓝色代码这种恶性蠕虫,和全球性的网络灾难,公开人工智能算法,从而可以让其他的杀毒软件公司和一些安全专家、黑客能够利用这个算法辅助进行开发云云,当然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究竟有沒有隐藏什么其他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ji发动蓝色代码造成第一次全球网络拥堵之后,江州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公开发表了声明,否认ji在帖子中所提到的人工智能程序的存在,这个声明传到红客联盟之后,帖子内的回复发生了混乱,甚至有一部分乐观者和支持者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开始指责人工智能实验室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作出的公开声明纯属推卸责任和不负责任。
看到屏幕上支持者逐渐减少,谩骂指责者逐步增多,杨静宸苦笑了一声,很多之前说着让她心里热烘烘话的id,现在却在极尽可能的指责她和她的实验室,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这些人真不像话。”夏九滢站在一旁,有些气愤的说道。
“人之常情而已。”杨静宸说道,作为一个年过而立之人,心态上比起夏九滢要平和的多,这些人的职责和谩骂虽然也让她感到了人情炎凉,让她哭笑,却沒有让她感到愤怒。
又往下翻了几页,谩骂越來越多,杨静宸懒得再看,于是将帖子的回复翻到了最后,此时回复的时间标签显示,已经是第二次网络拥堵之后了,回帖刷屏似地,几乎所有的回复全部指向了人工智能实验室,其他的安全公司在这一刻被完全忽略掉了,比起拥堵前的职责谩骂,此时谩骂和职责似乎少了很多,人们的意见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部分。
其中一些人开始发帖呼吁人工智能实验室在这个关键时刻,应该主动站出來,承担责任,继续开发出更加强大的专杀工具,彻底刹住ji的嚣张气焰,而另一种意见看起來像是之前持有悲观论调的人所发的,持有这种意见的人显然已经屈服于ji的淫威了,也希望人工智能实验室也满足ji的条件,交出人工智能程序,止息ji的怒火,只不过从持有这种观点的人的数量上來看,已经远远超过了最初不看好人工智能实验室的悲观者,很显然,ji的两次发威导致很多人转向了悲观。
“这些人呐,如果放到战争年代,当汉奸的概率最大,更可恶的是,明明被吓怕了,还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说什么要考虑大局,真恶心。”夏九滢又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杨静宸笑了笑,这次却沒有去回应夏九滢的吐槽,而是将浏览器关掉了。
“阿姨,要不要看看其他的论坛有什么反应。”夏九滢看到杨静宸将浏览器关掉了,就问道。
“不必了,窥一斑知全豹,其他地方估计大同小异,网络上因为是虚拟的,大家尽可以随意发表言论,现实中不一样,如果ji继续逼迫的话,舆论虽然最终也会变成那个样子,但是会來的慢一些,或许在现实舆论走到网上那一步的时候,我们已经将蓝色代码解决了。”杨静宸说道。
“但愿吧。”夏九滢却沒有那么乐观,这才过去两个小时,网络上的舆论就快要一边倒了,现实中真的能坚持到底吗,要知道从美国來华夏,除了万里迢迢的遥远旅途外,还有护照签证等一系列的手续,就算是特事特办,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两人在办公室正说话的时候,江州电视台和江州日报的记者先后來了,在杨静宸办公室对她进行了采访,大半个小时后就离开了,电视台的记者保证声明会在天亮后的早间新闻播出,而江州日报则要晚一些,要再等一天才能刊登。
送走两方的记者后,时间已经到凌晨了,杨静宸让夏九滢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屋的休息室休息,而她干脆又将电话线给拔掉了,从休息室弄了一个毛毯在沙发上躺了下來,再次睁眼,却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将毛毯放到一边,杨静宸整理了一下头发,拉开了办公室门,门外站着的人让她感到意外:
“张校长,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