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想到什么——命运。反正浮萍是想到了命运,她想问问她的人生是不是就此打住了,是不是今天就是归期?
可是问谁呢?她想到了她的爷爷,她的爷爷以前经常会看易经,他告诉浮萍,其实易经起源于尧舜时期,它当时是为了记载天气,万物生长规律而产生的,后来也慢慢的记载大多人的长相,各自的命运。由此演变成一种算命的书籍,其实还是有一定的依据。
浮萍想给爷爷打电话,问他自己今天会不会死,她的命运是不是要历经此劫?
可是她不敢打,因为除了父母似乎并没有太多亲朋知道她结婚的消息,因为并没有酒席,只是领了个证,而且现在浮萍过的这般不幸与艰难。所以对于这段可耻的婚事似乎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个婚姻对于浮萍来说就像一个污点难以启齿,好比一个人坐过牢,总不好声张吧?大致就是这种感受。
甚至浮萍不止一千遍的想过这算是骗婚么?可不可以让法院判它无效?这里包含了太多的羞辱,隐瞒和欺骗。可是律师告诉她,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基本不可能。
她此时害怕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一个女孩,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深夜,虽然浮萍以前最喜欢深夜,因为深夜就如同一张遮羞布,可以遮盖人世间的所有丑陋,可以无拘无束的暴露自己,肆无忌惮的活着。
可是此刻的深夜,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像要把她网进万丈深渊。
是的,她不敢给爷爷打电话,虽然她自小亲他,爱他,尊敬他。可是此刻她只会吓坏他。一个老人家,在这样的深夜是经不住浮萍的哭诉的。
她已经豁出去了,她就一条命,现在至多也就剩下半条,他如果真的要来对她施以暴行,或者,甚至杀了她,她就听天由命,因为一切都是她选的,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怨不得别人半句。打破了牙齿和着血也要往肚子里咽,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砸门声停了,天也开始发白,浮萍放下枕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凌晨五点了,屋外传来了清洁阿姨打扫的声响。
那恶魔王大力撤了?
他真的走了吗?浮萍难以置信,她保持着一种姿势,蜷缩在床头,一步也没有挪动。她没有靠近那扇门,只默默的发呆,受了一夜威胁的心还在战战兢兢。
直到她的手机响起,她才晃过神来。原来是师父打来的。此刻已经是早上的七点,天已经大亮,昨天晚上因为师父早早睡去,手机没有电自动关机了,直到早上起来,才看见浮萍的来电提醒,于是她立刻给浮萍打了过来。
浮萍把这一夜的境遇和师父哭诉了一遍,说不知道王大力是不是还躲在某个角落没有走,她现在都没有敢靠近那扇门。
李春华一听,立刻安慰浮萍,说自己马上来接她,让她不要动。
接完师父的电话,浮萍还是心有余悸,直到师父赶来,她才敢从床上下来,想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
原来王大力已经把这扇厚实的防盗门的门锁砸了一个洞,只连着最后的一点牵绊。如果不是天快亮了,如果不是清洁工阿姨的到来,也许浮萍等不到此刻的师父了。
这个门锁已经被砸的变了形,师父立刻用手机拍了照片作为证据,又让浮萍把钥匙从洞口递给她,而后,她从外面把门打开了。
“师父,这就是王大力干的。”浮萍看见师父,忍不住失声痛哭。
师父给浮萍拿来了一兜早餐,她不知道情况居然这么糟糕。
她一脸严肃,里里外外的拍了好几张照片:“无论如何,要留下证据,看看领导怎么说吧。”她一边拍一边说,又让浮萍赶紧吃点早餐,然后换衣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