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的人总是先离开,爱的人依旧在徘徊。悲伤的情歌反复播放,相同的旋律惹人悲伤。
整个过年期间,浮萍都没有回家,她告诉父母,自己要出差,其实2007年,整整一个新年,她都在南京,缩在自己的小窝里。热闹的场景与她无缘,她已经不会笑,更不想面对父母家人强颜欢笑。
她还在给吴亘打着电话,她还期盼他的原谅,他的接纳。但是吴亘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了。只有浮萍还在傻傻等待,她在等他回心转意,有时候浮萍的电话突然响起,她心中莫名的振奋,总有一丝期待,一丝喜悦,莫非是吴亘?
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她已然承受不了这种失望,这种悲伤。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仿佛都可以触碰她支离破碎的心。于是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不敢再听见铃声,铃声的响起仿佛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吴亘不爱了。
白天,她魂不守舍的上着班,夜晚,她几乎整夜不眠,躺在床上,拿着电脑,电脑似乎可以带她穿越时空,这是她唯一可以触碰到吴亘的方式,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在qq上,哪怕一次?他似乎在浮萍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浮萍整宿的写着博客,写着自己的心情,像是一个人的聊天,自问自答。当然,她也开始正大光明的买来香烟来陪伴她一起度过这慢慢长夜,甚至,深夜,家里没有烟了,她便打车出去二十四小时的烟酒专柜买上几条烟回家,她早已不在乎别人会如何看到一个深夜买烟的女孩,只要自己心里舒服,只要不会悲痛欲绝,只要能安然的度过今天,只要能熬到天明,只要能应付的了这针扎似的一分一秒。所有罪恶的行为都变得冠冕堂皇。
刘明洋经常和浮萍聊聊qq,问问浮萍的境况,得知她很不好,甚至更加颓废,便一再提出想来内地,虽说这多半是开玩笑的话,浮萍也都严词拒绝,还劝导他乘着年轻,多看看书,报考成人班,学点本领。吴丹妮更是每周给浮萍打一个电话,雷打不动,虽说也只是七七八八的聊聊天,问候一下,但从不提吴亘,她不提,浮萍也不问,只是每次接完电话,浮萍便再一次沉沦,这段恋情逃不脱,逃不了,像是心魔深重,无力自拔。
那个在飞机上认识的奇怪大叔,果然把浮萍的联系方式给了他那刚从法国留学回来的朋友的儿子,几次三番,浮萍也加了他的qq。对方对浮萍很是热情,尤其qq空间里也有浮萍的一些照片,他似乎对她很有感觉。经常询问浮萍的生活,工作,偶尔也会问问浮萍的星座,年纪,血型,并告诉浮萍,他们俩的八字很合,浮萍却通通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没有了灵魂的人,一个被吴亘丢弃的她,不再爱自己,不再爱这个世界,也不再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与她而言,通通提不起兴致。
就连她的母亲,她也不再允许她每周一次的大扫除,她不要见到家人,因为最亲的人总能轻而易举的窥探到她的心中最痛的地方,然后开始提出疑问,而这样的询问就如万把剪刀,刺的浮萍痛不欲生。况且她抽烟,她不要父母发现曾经的乖乖女怎么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她全然把自己封闭起来,问不得,关心不得,沟通不得,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包裹起来,不想再经历一点风雨。
她习惯这样的悲伤,并且不准备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夜里,她不睡觉,只一味的抽烟,写自己的心情,只一味的听悲伤的情歌,字字句句,都是她难以言说的痛。她要继续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