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一道略沉的声音，让大家不自觉把目光落在声源处，发现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实习生。
    祁小郁看了两眼这小姑娘，素颜、清纯，身子也很瘦弱，在学校内，达不到校花系花的标准，但起码也能做个班花的水准。
    小姑娘神色看起来有些胆怯，但又看了一眼代理总监之后，才轻声开口，“顾总，这半年来一直都是孔姐带领我们，她各方面都达到总监的标准，您却选择一个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人过来，是不是……？”
    后面的话，她咬了咬唇瓣，没有再说话。
    其他的员工虽然没有接着开口，但目光明显都是赞同小姑娘的话。
    大家跟着孔凡倩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于这位上司，说实话，非常满意。
    因为这位上司从来不苛刻员工，甚至还经常为员工带早餐，员工生病了，如果没有紧要的事情，她还亲自送员工去医院，有的时候还一直在医院陪着员工看病。
    总之……
    这位代理总监，做的非常合格，如果看着不错的，她还有资格说给涨一些工资，她甚至还自掏腰包给大家发福利，这些大家可都记着呢。
    孔凡倩眸光微闪，“小颖，不要这样。”
    她面色有些惨白，看起来还有点难过的样子，但却愿意忍着。
    顺着她的声音，祁小郁看到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一个穿着职业装带着金丝框眼镜的女人，她说完，还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框。
    没错，只是眼镜框，没有镜片，这完全是一个装饰品。
    女人的脸虽然不是完美的瓜子脸，但也生的很标致，厚厚的浓妆看着有些妖娆，不过走在路上绝对是频频引起回头率的那种。
    身材更不用说，比一些明星还要傲人。
    但……要是和祁小郁站在一起，还是比较娇小玲珑的祁小郁更招人看一些。
    她，是孔凡倩，目前是代理总监。
    她一直都在努力做到正牌总监的位置，才有资格能入驻顾司谦隔壁的办公室。
    可……
    她费了那么多心思，做了一年多的代理总监，也没有得到升职的机会。
    本以为再加把劲就可以了，却没有想到半路上突然跑出来一个杀千刀的程咬金！
    她怎么能服气？
    毕竟祁小郁的到来，就代表着，她现在连代理总监都不是了，只能变成普通的设计部员工了！
    这努力了那么久，正牌没有做到，竟然还降职了，谁能高兴？
    李颖皱了皱眉，看着自己一直非常钦佩的上司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就算发出指令的人是总裁，她也很不甘心，再次开口，“顾总，您如今聘请了祁小姐过来当总监，那孔姐呢？她做了代理总监这个位置这么长时间，难道现在您要把她变成一个普通员工吗？”
    虽然顾司谦很厉害，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她又没有杀人放火，不过就是说两句很正常的质问，大不了她就辞职走人，毕竟这个公司设计部是真的烂，要不是差着孔姐对她这么好，她早就去其他地方高就了。
    她现在都忘不了上次她阑尾炎发作的时候，是谁先后照顾着她，这恩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顾司谦脸色有些沉，做总裁这么长时间，除了那些老古董之外，还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质疑决定。
    对于这个孔凡倩，他听秘书说过几次，不过因为祁小郁没有过来，他懒得理会。
    表里不一的女人，他没兴趣搭理，不过因为祁小郁的缘故，他还是将目光落在孔凡倩的身上。
    “你在设计部代理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出色的成绩吗？”
    声音依旧温润，可这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了孔凡倩的心窝。
    更像是一剂毒药，一下子把她给毒哑了。
    孔凡倩本来就有些难看的面色这一刻彻底面如死灰！
    她不自觉咬了咬牙，面上依旧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可心里都快气疯了。
    设计部这么烂，她也想出成绩啊！
    可这群人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她能怎么办？！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可张开的唇瓣却愣是辩解不出来什么，吸了一口气，才略微低下头，“对不起，顾总，这是我的失职。”
    李颖完全没有想到顾司谦会这么不给情面的直接把矛头指向孔凡倩。
    “顾总，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孔姐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在努力，从来没有请过一天假，甚至还不停的加班，就是为了能够让我们设计部更上一层楼，孔姐也在努力啊，只是……只是我们部门还欠缺一点火候……”
    说到这里，李颖明显看到顾司谦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她连忙急声开口，“但是……但是！孔姐和我说过已经找到了根源，我相信不出半年，孔姐一定可以带领设计部走上顶端的！”
    越说，李颖看起来就越自信，就好像……她已经找到方法一样。
    可……
    她这么说，顿时让孔凡倩的脸色白了白。
    该死，她当初这么说，不过就是给这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一点动力，这小姑娘好哄，用她可以帮自己提高不少正面形象。
    所以难免说几句这样的话，没想到她竟然全都给说出来了。
    根源，她知道个屁啊！
    然而……李颖说完这些还不解气，反而再次看向祁小郁，“祁小姐毕竟也很年轻，虽然在设计界也听说过你的威名，但你终究只是顾着自己设计，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位置，敢问，你有能力带动整个设计部前进吗？”
    要知道，顾氏集团的设计部，那可是垃圾王！
    虽然……身在顾氏设计部的她不想承认，但这是实话。
    她来这里，完全是因为顾司谦的公司很出名，然后……她一个实习生，高不成低不就，只能选择这样的地方。
    祁小郁心情本来是不怎么好的，但毕竟是对待接下来的工作，她必须要认真，如今又得到员工的质疑，她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祁小郁官方式地微笑。
    “我会尽我所能。”
    然而……祁小郁的话让李颖顿时嗤笑出声，眼中也都是讽刺，甚至还觉得这种力度不够，还摊了摊双手，阴阳怪气地开口，“呵……尽你所能？这种话谁不会说？祁小姐好歹给点有实际意义的说法吧？不然的话，谁说一句尽我所能是不是就都可以坐上总监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