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梦点点头,
“端来吧,我等不及要去看荷花了。”
玉儿将汤送到离梦面前,离梦闻了闻,很香。
果然,如自己所料,这里加了料。
离梦假装吹了下热气,缓了下入口的时间。
她刚刚看那汤便觉得不对劲。
乌鸦班的杀手从来都是从小培养认毒的本事,虽然那味道极淡,离梦还是辨识到了那毁颜草的腥味。
她忙问玉儿,
“玉儿,你方才在路上可是有碰见什么人?”
“方才?”
玉儿转动着眼珠,突然想到了什么,
“姑娘,方才我在经过紫云回廊时遇见了蓝姑娘,她问我端的是什么。我说是给姑娘的补汤。后来她突然间脚崴了一下,我便忙把汤放凳子上,将她扶起后,便又重新拿起汤走了。”
“果然是她!”
离梦心想,这蓝姬看来这次是下狠招了。
这毁颜草只要人喝下,起初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但皮肤却会慢慢的干裂,并且慢慢长出一些脓包,这脓包里的脓还会传染,直到整张脸和整个身体溃烂。
真毒啊!好歹昔日也是同门,如今却要这样害她。
她放下汤药,
“玉儿,你把汤药倒在君子兰上吧,当养料了。对外,就说我把汤喝下了。”
“诺”
玉儿按照离梦的吩咐将汤倒了,
“那姑娘还去荷花池吗?”
离梦点点头,
“当然去”
心里想到这玉儿也是机灵,只问她是否还要去荷花池,而不问她为什么让她这样做,看来她深知这宫中的生存法则,玉儿今年才十四岁,已被这宫中磨练的如此老成了。
离梦与玉儿漫步在荷花池,微风吹过,一阵清新的荷花香扑面而来。
离梦瞧着这一朵朵荷花,有些含苞欲放,有些已经绽放,在风中摇曳,形态各异,但又各有千秋。
真是一池水却养百样花!
她突然想到,人不也是一样吗?虽然都受人间烟火供养,但是长得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玉儿,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离梦突然问玉儿。
“我觉得姑娘人长得美,性子也极好。但也不是好欺负的那种,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种。”
玉儿分析的头头是道,转而又说“就是……”
“就是什么?”
离梦有些好奇,这个小丫头脑袋里会蹦出什么话来。
“就是姑娘有时对人冷淡了些,比如大王,对姑娘一片痴心,姑娘却对大王说话冷冰冰的,连玉儿都看不过去了。”
“玉儿,男女之间的事情,你不懂。有时候,并不是一来一往的。”
离梦隐晦的说道,又转移了话题,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远处,角落处立着一抹蓝影。
蓝姬冷眼看着散步的两人,得意的笑着,
“离梦,不出几日,恐怕你都不敢出来了。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如今我只是毁你容貌,而不取你性命。若是大王看到你丑陋的模样,他就会回心转意,爱上我了。”
蓝姬摸摸自己的脸,偷偷的笑了。
梅洛宫里……
梅欣欣在梅太后面前哭哭啼啼的。
“姨母,自从大王将我娶入宫中,大王就没有碰过我。欣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大王如此不待见我。”
梅太后被欣欣哭的有些心烦,也非常无奈,
“欣欣,哀家知道,你也要争气点,既然大王不来找你,你可以主动去见他嘛。男人一般对送上门的女人不会抗拒。听哀家的话,不要整日哭丧着脸,大王见了还不躲得远远。”
梅太后说完,哀叹了一声,
“最近平儿也很少过来给哀家请安了。”
“姨母,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欣欣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的宫女。
“但说无妨”梅太后点点头,又说了声
“你们都下去吧。”
等众人都退下了,欣欣才敢开口,
“欣欣为了赢得大王的真心,便自作主张安排了一些宫女过去侍奉他。听宫女来报,说是大王时不时就会出宫一次,好像是去一个不知名的道观,不知道去见何人?我料想大王定是金屋藏娇,才会对我如此冷淡的。”
梅太后眉毛一抬,
“确有其事?管她是何人物,只要挡了我梅家的荣华,就要死。来人,传于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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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铎平像往日一样,偷偷的来见梅思思,满心欢喜。
突然发现道观的门半掩着。
都铎平觉得事有蹊跷,便命随从上前查看,随从慢慢推开道观的门,发现地上有摊血迹,道观的道姑倒在了血泊里。
“启禀大王,道观出事了!”
“不好,思思!”
都铎平急忙冲了进去,随从也急忙跟了上去。
思思真的出事了!
都铎平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思思坐在地上。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刀。
地上的血也干了。
“思思!”
都铎平上前抱起梅思思,
“都怪寡人,寡人来迟了。”
都铎平难过的抱着梅思思坐了好久,眼睛的愤怒之火愈演愈烈,他觉得是他的软弱害死了梅思思。
如果自己霸道一点,直接封她为妃,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她。
“彻查此事!”
都铎平下了命令,他定要为他的思思报仇雪恨。
梅洛宫却是欢天喜地。
“回太后,一切办妥了,一个不留。”
于掌事谄媚的说着。
“做得好!如今没了那狐狸精,久了大王便会淡忘,欣欣再殷勤点,大王定会回心转意,对我们欣欣好的。”
“谢谢姨母!”
梅欣欣开心的说道,起身行了个礼。
她天真的以为,从此以后,大王便会宠她,爱她。
都铎平安葬了梅思思,便回了宫。
心情非常沉重。
他发誓一旦查出幕后主使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看着手里的玉佩,那个是他给梅思思的定情信物,梅思思死前还紧紧握在手里。都铎平不愿再想那个画面,有些急躁起来。
“来人!”
都铎平喝道。
“奴才在。”
随从急忙小跑进来。
“道观一案,可有结果!”
都铎平眼睛睁的大大,定定的看着他。
那人有些慌乱,
“是有些线索,只是……”
随从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寡人命你快说!”
都铎平发火了,他在想一定是平日自己性子太好了,才让身边的这些都不怕他,做事才不尽心。
“诺,奴才在道观里搜到些歹徒留下的凶器,发现这凶器为宫中所有,看式样,像是梅洛宫的。”
“你确定是?”
都铎平双拳握了起来。
“是,奴才去核实过,这批武器当时只生产了一批。被梅洛宫索了去,后来就再也没有生产此式样的武器了。”
都铎平的怒气终于要爆发,
“快,将羽清叫来。”
只一夜的功夫。
梅太后,梅欣欣,还有梅硕一族,全被羽清抓入了牢里。
大牢里。
“羽清!你这个逆子!连自己的老子都敢抓。”
梅欣欣则是哭哭啼啼,梅太后反倒平静,她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筹谋,最后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冷笑着,
“我与他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竟连个女人都不如。都铎平,你好狠的心啊。”
都铎平走进牢里。
他冷眼看着关在里面的梅硕和梅太后,
语气里都是冰冷。
“明日我便将你们斩首示众,以告慰我父王母后和思思的在天之灵!”
“都铎平,你不得好死!”
梅硕叫骂着,
“你也不看看若不是我,你能登上王位,如今你利用完我们便要处死我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利用你们?”
都铎平哈哈大笑,
“这王位本是我们都铎家的,至于是我还是都铎泽谁登王位,我本不稀罕。利用人的是你们,你们杀了我母后,后来又把我夺过去,不是就是为了更好的夺权吗?你们说,我父王是不是也是你们杀的。”
“哈哈哈哈!”
梅硕疯笑着,
“没错,你父王是我派人杀死的。你是不是得感谢我,不然也轮不到你当大王。”
“平儿,你忘了母后对你的养育之情了吗?”
梅太后可怜巴巴的说着,她知道都铎平是耳根比较软的人,希望都铎平能念在养育之恩,饶了她。
都铎平冷笑一声,
“想起我平日尊称你为母亲,我就觉得恶心,你这个女人如此心肠歹毒,本来就不配当我的母亲,养育之恩又如何,你于我有杀母之仇,这仇恨便不是养育之恩所能抵的。”
都铎平说完,冷冷的离开。
梅硕在大喊着,
“都铎平,我诅咒你们都铎家都是短命鬼,短命鬼!”
回到寝殿……
都铎平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他身边至亲的人,现在也就剩都铎泽和都铎秋了。
羽清也向都铎泽汇报了事情的动态,都铎泽笑着,
“真没想到,平日里大王软弱,今日的决断却如此干脆利落,不给敌人一次反击的机会。眼下,梅家势力已除,本王终于可以跟大王请辞,去寻找离梦了。”
突然,羽清跪在地上。
都铎泽被惊了一下,
“羽清,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