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元把靴子尖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咬啊，你使劲咬啊。”
    河源凉太甩着头，呸呸呸，“给我一个痛快。”
    “呵呵，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给他治伤，绑起来带走。”
    他战队的医护兵给河源凉太包扎伤口，也不搭理他，至于其他的黑龙会精锐，一刀一个全都补死。
    这次战斗实现了零伤亡，敌人基本上都是被拖死的，消灭了来犯之敌，但并未缴获太多的物资，大多都被山洪冲走了，只有十几条枪，一点点子弹……。
    好在黑虎山现在不缺枪支弹药。
    进山用了七八天时间，消灭黑龙会又用了五天，他们出山又是五天。
    等到特战队走出大山，回到平原，大半个月过去了。
    重新回到了长济县的大平原上，感觉像是回了家，在大山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下山后不忙着处理河源凉太，让这家伙慢慢养伤，回头收拾他。第一件事要查看一下战况，快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军阀们打完了没有。
    按照赵天元的计算，应该很快就打完的，从各处而来的军阀，不会携带太多的物资，武器弹药的补给，吃的喝的，每天的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各处的军阀路途遥远，道路难行，物资消耗的差不多，必然就会撤兵。
    军阀们追求的一定是速战速决。
    所以，赵天元给出的时间是一个月，现在应该是军阀们撤兵的时间。
    走在长济县的平原上，赵天元感觉不是太对劲，往日下山，庄稼地里都有辛勤干活的农民，挑着粪筐的老汉，拿着锄头的大妈，还有放羊娃。
    毫无生气的长济县。
    赵天元带人直奔穆家寨。穆家寨也没了往日的样子，没有铜锣敲响，也没有穆家寨的小伙子拿着家伙和你拼命。
    特战队员冲进了穆家寨，繁华的穆家寨如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老汉站在路边，漠然的看着特战队员，看不到年轻人。
    “我们去找穆家老爷子。”
    穆家的老爷子还在自家住着，见到赵天元的第一面叹了一口气。
    “老臭，长济县遭难了。”
    军阀过境，就算是军纪比较严的军阀，老百姓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如果是军阀在你的地头开战，那就不好说了。
    穆家老爷子说了说这个月发生的事，先是奉军从穆家寨过，在西边打了一仗，穆家寨的人还都跑去看打仗。
    然后奉军好像败了，接着是晋军从这过，在东边又打了一仗，晋军又撤了，后来又有乱七八糟的各种军，每天都在过兵。
    最终的战况，穆家老爷子不清楚，但穆家寨就倒霉了，开始军阀还不骚扰老百姓，到了后来军阀的补给跟不上，开始买粮食，再后来直接开抢了，兵力有损失，开始拿着大洋拉壮丁，兵力损失过多，就开始抢人，成年男子都被拉走打仗了。
    穆老爷子算了算，“咱穆家寨的后生，至少在四家军阀里当兵，我说过，上了战场不要开枪打人，说不定对面就是自己人，有机会就跑。”
    赵天元点点头，普通的老百姓遇上战事，都是能躲就躲，被抓了壮丁也是能跑就跑，没有谁想给军阀卖命。
    但一个村出去一百人，能活着回来的不会超过一半，遇到大的战争，运气不好可能一个都回不来。
    “其他村子呢？都和穆家寨一样吗？”
    “哎，其他的小村子，有的男人都没了，有的整村的粮食都被抢走了，活不下去都去逃荒了，我们村剩下的后生也都让他们去南方了，我们村在南方有买卖。”
    穆家寨的情况还算好的，有底蕴还能撑下去，穆临风的几个兄弟也都离开了穆家寨，各找活路。
    而且穆家寨在黑虎山还有一票兄弟。
    军阀陆续撤走了，长济县没有十几年都缓不过劲。
    “派一个兄弟去二号基地，让穆临风带她的标枪连先回来照顾照顾家，还有其他长济县的兄弟，都回家看看，每人发十块大洋。”
    黑虎山的人员构成，长济县的兄弟有一半，家里糟了难，都放十天假。
    赵天元对此有心无力，几万大军混战，他黑虎山的一千多人不能左右战局，自保都是问题，他所能做的时尽量救助受难的百姓，黑虎山的兵都要出山帮忙，他要去审问河源凉太。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要不然，赵天元也不用跑到大山里，多少都能帮衬下长济县的百姓，如今的长济县人口连逃荒带被抓壮丁，少了三分之一。
    这笔账都要算到黑龙会的头上。
    黑虎山二号基地的审讯室，河源凉太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四肢的枪伤都缠着绑带，瞪着眼看着走进来的赵天元。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不用白费力气。”
    赵天元也不和他废话，解开他左腿的绑带，然后拿了一把盐……看着河源凉太一言不发。
    河源凉太当时就虚了，这是要往伤口上撒盐啊。
    “你不能这样……”
    赵天元又拿了一把辣椒。
    “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说。”
    赵天元又拿了一把孜然，然后把火炉挪了过来，还有鉄签和小刀。
    河源凉太开始冒汗，这些东西加起来，这是要？
    先拿小刀在河源凉太的腿上割下了一块肉，把河源凉太疼的嗷嗷叫，割下的肉穿在鉄签上，撒上调料在火上烤，很快就有一股肉香味飘散开来。
    工夫不大，小块肉烤好了。
    赵天元拿着铁签子放到河源凉太的嘴边，“吃吗？”
    河源凉太，“……！”
    吃自己的肉，还撒了孜然和辣椒，但这个谁个吃的进。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让兄弟们都进来。”
    麻爷，五妞，钱大力这些高级干部都进来了，都带着刀叉，笑呵呵的围坐在火炉前。
    河源凉太的心都凉了，这是要拿他做烧烤？
    “麻爷，这块是你的。”
    麻爷拿起来就吃，嚼了两口又吐了，“盐放少了，我来烤。”
    “等……等一下，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赵天元他们装作没听到，麻爷拿着刀子去割肉。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们有问题总要开口，你们不能不问问题就要吃我……。”
    赵天元对着他一笑，“我们没有问题啊，我们就是想吃了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