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起眼的位置,却是最好的位置。你能想到最好的射击位,敌人也能一眼看出。
他们五人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
五妞,“这不就是小时候玩的捉迷藏的游戏吗,我小时候家里没啥玩的,我们兄妹就玩捉迷藏,我藏在一个地方让他们找,我能看到他们,他们就是想不到我会藏在什么地方。”
又是心直口快的畅所欲言,五妞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可这一次,赵天元却很认同五妞的话,从本质上来说,这他么就是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赵三横当场拍板,“我们现在就开始玩吧。”
赵天元,“……!”真把这个当游戏玩啊。
五个人跑到一边去,石头剪子布,赵三横输了……。于是赵三横藏到了一个地方,其余四人过来找。
他们玩的就像一群孩子,赵天元没有去阻止,选择藏身处的训练,这样玩就玩吧。可实际上,除了选择以外,伪装也同样的重要。
赵天元要去做服装,狙击手的服装,吉利服。
找来胖叔,让他去准备几幅渔网,很细密的渔网,指头长短的小鱼都过不去,然后把渔网做成披风的样式。
“买渔网?这下着大雪买渔网?”
“你找人去李家坳,找老李头,买上十几副渔网,你不用去,你去准备碎布条,布条的颜色要和我们,这里的环境相似。”
原来打算在渔网上缠上枯草和树叶,自然地伪装是最好的,可枯草和树叶在行动中容易脱落,万一爬着爬着,身上就剩渔网了,那就尴尬了,所以要先把布条缝到渔网上,再沾上一层枯草和树叶,这就万无一失了。
在很多情况下,一身好的伪装比选择好的藏身地还要更重要。
这些东西不难办,只是花点时间,两天之后一定可以做好。
黑虎山的融合训练,一直进行着,大雪下了两天就停了,平常的地方都有一尺厚的积雪,积雪厚实的地方要没多膝盖,天气实在太冷,要等积雪融化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如果一场雪接着一场雪,那么这个冬天将会是一个漫雪的冬季,要等积雪融化,恐怕要到来年开春了。
每一个新兵都要具备基本的战斗能力,百米命中目标,听从指挥,在三人小组战斗中,在全班战斗中,以及黑虎山全体战斗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大雪封山的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有什么人会来骚扰,不管是土匪刘老二,还是治安团,或者是黑龙会。
不过在七八天之后,赵三横提出了战斗申请。
赵三横把赵天元拉到了他的房间里,屋里只有他们俩。
赵三横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牌位,“跪下。”
赵天元看了看牌位上的名字,发妻刘氏。
他扑通就跪下了,这是自己的便宜老妈,死得早,都没见过一面。
“磕头。”
赵天元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
紧接着,赵三横就大哭了起来,“媳妇啊,咱们孩现在有出息了,比我强啊,啥都知道,就是不知道给你报仇啊。”
赵天元,“……。”你哭就哭吧,还扯到他身上来了。
“三横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赵三横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脸上瞬间就没有了泪痕。
“三年前,也是快过年的时候,咱们赵家村逃荒路过臭水沟,大烟枪带人来抢劫。”
这是一段往事,赵家村百十口子逃荒到了臭水沟附近,路遇土匪打劫,他们也拿出了自己仅有的粮食和钱,都交了出去。
可不曾想大烟枪看上了赵家村的女人,其中就有老臭的亲生母亲,他们想要欺男霸女,赵家村的汉子们肯定就不干了,抄起家伙和大烟枪的人打了一仗,这一仗打得很惨,对面有火枪,人数也多,赵家村的女人只活下来几个重伤的,没过多久,这几个重伤的也死了,男人也就剩下这几十人杀了出来。
这就是黑虎山和臭水沟大烟枪的深仇大恨。
赵天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个仇太大了。
那是非报不可的,赵家村的这些爷们没有逃亡他处,就在黑虎山占山为王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重上臭水沟,把大烟枪给切碎了。
赵天元明白,赵三横这是想要报仇了,以前没有火枪,人少没实力,有仇没法报,现在不一样了,黑虎山兵强马壮,一人一杆步枪,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等老烟枪死了,想报仇都找不到人。
“老臭你说,这个仇报不报。”
赵三横拿着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意思赵天元敢说一个不字,他就当场自刎,这要是以死相逼。
“当然报仇了,必须报呀,三横子你先把刀放下来,你想死也要看到大烟枪是怎么死的呀。”
赵三横这才把刀放下,他又变了一个脸,变成了笑脸,“老臭,三年了,咱现在能报仇了,血仇不过年,今年我要把大烟枪的头摘下来,给你娘和咱赵家村的人供上。”
“不就是年前整死老烟枪和他的手下吗,小事一桩,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把老烟枪这个人以及他有多少手下,有多少支枪,还有臭水沟的地形都和我清楚,这样我才能为我娘报仇雪恨。”
要有情报才能行动,不打无准备之仗。
赵三横早就准备好了关于大烟枪和臭水沟的一切,黑虎山原来的这些土匪们,都是赵家村的人,一个个都盯着呢,臭水沟稍有风吹草动,这边就知道信了。
大烟枪,已经五十多岁了,是前朝的一个丘八,就是一个兵,据说还做到什么掌旗官,也不知是不是在吹牛。不过这前朝的丘八们,大多有一个毛病,他们去打仗都带着两杆枪,一个是火枪,一个是烟枪,大烟不离身。
把赵天元听的咋舌,管你是不是掌旗官,反正是一个小军官,军官都天天抽大烟,底下的士兵也好不到哪去。这样的军队怎么会有战斗力,一天不抽就流眼泪犯困,还打个屁的仗,被列强收拾的那么惨,也是活该。
“他抽大烟抽到五十多岁还没把他抽死?”
“千年王八万年龟,越是这种人偏偏不会轻易的死,他注定是要死在咱们爷俩手里的,不会让他好好的死,非把他千刀万剐了不成。”赵三横对大烟枪恨到了骨子里。
虽然赵三横后来也做了土匪,可他抢完钱财之后,不会要人命,更不会夺人妻女,和大烟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臭水沟的人也不多,也就百十人左右,他们也有枪,老套筒有三十多杆,另外还有五六十支鸟铳,老臭你知道什么是鸟铳吧。”
赵天元点点头,“就是鸟枪呗。”
前朝的丘八们,所使用的火器,也就是火绳枪,也可以看做是小号的抬枪,最大的问题是,繁琐的装弹程序,前装弹药,先倒火药在放弹丸,一分钟可以射击一到两次,射程和精确度也差了很多,遇上敌人冲锋,只能打上一轮弹药,敌人就到跟前了。
这种枪再多,也算不上威胁,而且根据这个可以看出,大烟枪的手下应该也都是前朝的丘八,前朝覆灭之后,他们就落草为寇了。
“他们应该都是大烟枪,对付他们没有丝毫的挑战性。”一群四五十岁的大烟鬼,走路都慢吞吞的,拿着一分钟打一枪的鸟铳,赵天元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知道了他们有多少人,什么样的火力配属,接下来就要看地形了。
臭水沟,是一个封闭的湖泊,水质不是太好,气味不好闻,可湖里也有鱼虾,在湖的中间有一座小小的湖心岛,说是湖心岛,可也有一条十几米宽的路连着湖岸,这条路有两百米长。
想进入湖心岛,或者坐船,或者从这条小路进入。
这就是臭水沟的地势。
“他们挺会挑地方安家,这地方和咱们黑虎山差不多,小了点,可同样是易守难攻。”
从小路摸进去会很困难,岸边留一个人放哨,你这边一有人,湖心岛就会做好准备,五六十杆鸟铳,还有二三十支老套筒,可以完全封锁这条路,硬冲的话,黑虎山的这点人在路上就能死一半。
大烟枪这伙人都是老兵,会很好的利用这块地势的。
“我们不能从陆路进攻,不然等灭掉了大烟枪,我们就剩一点人了。”
赵三横一听有些急,“不能从路上过,我们就坐船,趁着天黑摸过去。”
“船?一个湖泊能有什么船只,不是在黄河上,臭水沟就算是有船,最多有两三只小船,还是控制在大烟枪手里,我们又不能在岸边造船,傻子都知道那是要进攻湖心岛,我们只能游过去。”
从岸边到湖心岛的距离,在两百到三百米之间,在这个距离上展开武装泅渡,趁着夜色,一拨人游过去,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也是可行的。
可问题是,赵天元有自信能做到这一点,别人就不一定了,山里的土匪,爬山特别溜,可下水的话怕是会淹死,旱鸭子居多。
“我们首先要进行武装泅渡的训练,至少五十人可以在两百米的距离上游过去,这样才可行。”
赵三横,“那就训练,游泳不难学。”
赵天元指了指外边的天空,“三横子,第一场雪还没化完,你看这天色,第二场雪又要来了,这天气要怎么训练?黄河都结冰了。”
这大雪封山的季节,钻河里训练武装泅渡,一个来回,人就死的差不多了。
“哎,既然水面都结冰了,我们就从冰上走,偷偷的走过去不就行了。”
“能不能走过去,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山下,找了一处冰封的水面,是一条小河,五六米宽的小河,河面冻得很结实,赵天元用锤子把河面砸开,取下一块冰,测量一下冰的厚度,可惜只有五公分左右的厚度。
这里是五公分的厚度,臭水沟在平原地带,温度会稍微高一些,也就是说臭水沟湖面结冰的厚度还不如这个呢,五公分的厚度支撑不起军队在上面行进。
“三横子,看来要等到天气转暖才能灭掉大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