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把它吃完!你瞧,看着,看看你幸福的吃相。”蒋夫人说着,头朝着上方,脸上挂出了笑容,“妍,你知道吗?娘亲就算是有许多过错,可这些都是我竭尽全能地想要给你最好的,才铸成了这些过错。谢谢你,理解我关怀我,让我靠近你,你笑容满面地紧挨着我,如同当初我帮着你展开人生一样。可你,可你……呜呜,为什么却是白头人送黑发人!为什么你要先娘而去?你知道娘有多伤心多难过吗?不过现在不要紧了,因为我们就能再在一起了!女儿啊,我会用我的爱继续去疼你,呵护你!让你快乐的!我们一起守护着活在这世上的亲人……”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半晌无一言可发;而诗雅把眼都瞪直了,话说不出;范喜、范承、范勇三兄弟愣在一起了不知所措;美莲用匙捞起最后一个莲子,说:“亲娘,你在看吗?这就是最后一颗了!”说讫,轻张小嘴,送进去。“哐啷”随之一声碎响,美莲手中的碗摔碎于地上,一地的碎片。“外,外……婆”
“干娘!”诗雅的哭喊声。“可,可……”我连连后退,双目瞪圆,不由想起了当初我父母过世我紧守榻前,虽然不断地祈祷着希望牛头马面不要夺去他们的性命,可悲剧还是发生了……
诗雅见到范承愣愣地站立着,一动也不动,不由大声地叫道:“承儿,你快跪下!虽然干娘不是你亲外婆,可是干娘一直都把你当作亲生外孙一样看待啊!你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躺在人的怀中,头枕在臂弯里,因为这样你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因此,干娘总是把你抱着哄着你入睡,你一睡往往就是一、两个时辰,干娘抱得你手都酸疼了,可是她并没有把你放下,因为怕一旦放下你就会醒过来。就算是干娘再困,眼皮沉重地在直打架,许多人都劝干娘把你放好,去睡觉,可是干娘见到你安详的睡容,强打着精神,忍着就这么地抱着你,抱着你!承儿,干娘就算是有好吃的也少不了你份,和喜儿、美莲是没有差别的啊!”范承一听,激动地跪了下来,泪流如注。
我听到这的时候,心阵阵的作疼,蒋夫人给予了我像母亲般的关爱,她同样地也关爱着我的子女。是谁造成了今天的结果呢?对!若不是孙权逼孙登诱美莲到交州,从而想用美莲来威胁我获取领土的话,那么孙登也不会死,我的掌上明珠也不会被伤得这么惨,这么地重,这比用刀在割我的肉敲我骨髓,喝我的血还让我难受!正因美莲的悲伤,才会让原本就有小恙的蒋夫人病情加重,到了现在却,却……这一切一定要找个罪人的话,那么只能是孙权这一家子人,对!就是孙家!
“呃啊!”我疯了似的大叫,“给我聚合人马,我要杀奔扬州去!我要踏平孙家,将孙权挫骨扬灰!杀!”我眼中余光瞄见正伏在蒋夫人遗体上痛哭的美莲,手腕上还有未消的伤疤。我不由想起斥侯说过,这是孙权之妾潘氏折磨所致的。我疯了,怒吼:“潘氏这贱人,可恶!可恶至极!我必要好好地折磨她!以偿还你欠我女儿的这一笔债!潘氏,孙家的人!对!孙家的人,一个不留,杀!杀!全部杀掉!”
我从不把禤正和李雄、陈智、张铁等当外人来看,所以他们也出现在了这里,禤正见到我所发的怒语不由一惊,说:“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啊!不可啊!”
“怎么?你想反对我吗?”我怒瞪着禤正,禤正前趁一大步,说:“主公,万万不可!我反对发兵!”我怒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拔剑在手用剑直指禤正,说:“这里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正回答:“自然是主公说的算!”我用力地抖动着手中剑,大声地嚷着:“那好!发兵!”没有想到正却死死地抱住我的脚,死求:“主公,切不可因盛怒而发兵啊!为一己之私而发兵,实在不利啊!何况我们与吴开战,胜算不大啊!主公!”
此时我上看下看,怎么瞧都觉得这个人十分地碍眼,不管是谁阻止我,都想将其给除之后快。我大叫:“禤正禤子宏,你这竖儒!我受够你了!受够你了!百无一用的臭书生!你屡次违背我心意,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今天就杀了你!看日后谁还敢冒犯我!”我失去理智一剑辟向正的头,以为正会松手,可是正根本就不避开。怒容满面的我牙咬得格格响,怒火在身体里熊熊燃烧着,现在什么都不想理,只想把阻碍我的一律清除掉!
没有了理智,更何谈后果?手中剑向下落来,正厉目而视落下之剑。就在这时,我的手臂被李雄死死地抓住了,直劝我:“四弟,子宏对你忠心耿耿,其情谊如兄弟,这些你是知晓的!子宏杀不得!”张铁也说:“是啊!子宏杀不得!”陈智直劝:“我赞成子宏的劝谏,吴攻不得!”
我狂叫:“你们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们今天怎么就非帮着这个竖儒一起来反对我呢?不行!孙家害我女儿成这样,还令蒋夫人……”我嚼唇出血,“绝不可原谅!发兵!发兵!不管是谁也无法阻止我!”正声调盖过我:“不行!绝对不能发兵!”我怒了剑抖动着直指正:“好!不行是吗?今天我就拿你来祭旗!”
“爹!美莲给你祝贺了!外婆也经常对我说,很高兴爹能有像禤叔叔这样的忠心不二的贤人辅佐,像禤叔叔这样的良臣可是举世难寻却忠心耿耿地为爹效力,那不值得庆幸吗?爹,你看外婆都在为你高兴呢!”美莲说出的话让我惊讶不已,我愣愣地直视着美莲。
诗雅来到了我的旁边,微笑着对我说:“立,我也要恭喜你,你有这稀世奇才倾心辅佐,可以高枕无忧了!”由于美莲和诗雅这么一说,我的怒气消去了不少,为此,冷静下来,不由为自己适才冒失的行为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满怀歉意地向禤正道歉:“子宏,对不起!适才都是我的错!我,我一时气极所以才出此胡言!真是十分抱歉!”我说讫连连向禤正作揖。禤正也向我一拜,说:“主公,子宏也有错,不应该言词过激。”我知道禤正这是在给我台阶下。
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子宏你啊!真的太会为我着想了!”随之正色道:“凡是日后我有盛怒之下要斩人头的,一律不要执行!就算当时我怒火再大,你们都有权不予理会!必要时还阻止想要亲自执行的我!当然不只限于我,还限于各级官吏,绝不能以个人的一时怒气而错杀人。这是我的命令,向境内各地广为谕告!”“是!”有人去办了。
诗雅提醒:“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干娘办理后事!”我回过神来便去操办蒋夫人的后事。对于蒋夫人的过世,虽然我由于内心中的仇恨之火在熊熊燃烧,可经由正的提醒,意气用事不但报不了仇,会事与愿违。于是我便只好等,等到良机就是有所作为的时候。
时间在飞逝,而吴这一边也没有动静,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在这一年中,为什么吴也不主动向交州发起进攻呢?这自然是与孙登脱不了干系的,可是攻占荆、交二州然后西取蜀地,这是孙家梦寐以求的,自然是不会废弃的。
孙坚躺于榻上直视着两个下人所持着的展开的地图,孙坚双手撑着立起身子直盯着地图,说:“我们孙家想要发展,必须占领交荆二州!不然难以与北方强大的曹操相抗衡!先取交荆二州再图西蜀,这是最好的战略!况且天下四分,势力最弱就属范力,必须要攻并他!”
孙坚这样一说,看来风云又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