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纪律松弛,被忽然间的猛烈冲击搞得是阵形已散,且又是两方联合在一起的,未必同心,散乱的情形更甚。拉曼迪大叫:“稳住!稳住!我们助我们的盟友就是助自己!”徐璆和毛玠一互视,他二人已见到拉曼迪这一边的情形,当际疾驰而来。
许许多多的敌兵横拦于二人之前,毛玠远眺对方,他不由向徐璆使了个眼色,说:“徐将军,我冲到何方,你就把箭对着我射!不管会不会射中我!”徐璆不明白,问:“毛将军你的意思是?”毛玠叫道:“你在身后,而我则朝着敌将所在方位移动,只要射杀敌将,敌军必乱!”徐璆有所担忧地说:“可是你……”毛玠却一笑,说:“于此战场之上,个人安危和全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将军误射中我,那也不关将军的事!我反而要感激你!只须你一定要射杀敌将!可惜的是我因此而亡,无法再向曹公推荐人才了!唉!”毛玠不由想到自己推荐的人,都是清廉的,可是未必能受到重用,倒也没了这牵挂。
毛玠说罢,精芒一闪,猛蹬座骑,飞向拉曼迪的方位,而徐璆扯着弓用箭头对着毛玠的后背来回地移动着。毛玠挥着剑,一连击杀了三个敌兵,可是他还是用身对着拉曼迪,拉曼迪尚没有注意到,况且他认为护卫自己的士兵有那么多,毛玠难以冲到他的跟前。毛玠毕竟不是武将,他确实难以前进,冲杀片刻,已经是气喘吁吁。
毛玠见空隙已就,在千众之中,拉曼迪已现!毛玠将手一指,直指拉曼迪,身后冷风呼啸,毛玠动作快速地伏于马背之上,让过飞箭,那一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拉曼迪,拉曼迪翻身撞落马来。不由令得其部一阵的大乱。
大喜的毛玠再回头想要称赞徐璆的时候,却见到徐璆身中一刀,鲜血直流个不停,弓已经掉落到了地面上,他对着毛玠微笑着,身体无力坠落马下,在毛玠的眼中,徐璆一点一点缓慢缓慢地坠落,徐璆始终带着微笑,带着满足的微笑。微笑永远僵在了徐璆的脸上,陪伴着的还有他那张硬弓……
“徐将军!”毛玠再一细瞧,一刀斩徐璆落马的敌骑也惊讶地看着死去的徐璆因为自己的这一刀,徐璆完全可以避得过,可是他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代价射出这一箭。“徐将军!”满脸是泪的毛玠冲到了杀死徐璆的敌骑跟前,把敌骑杀掉,以为徐璆报仇。
又有不少的敌兵围住了毛玠。
另一方面,伊德索见拉曼迪被射杀,不由大怒,大叫着让士兵取下毛玠的首级为拉曼迪报仇。而在这时,伊德索身边的亲兵指着右上方,惊叫:“将军不好了!敌人全部向国王所在冲击啊!怎么办啊?国王要是恼起来,我们都没命啊!”伊德索不敢置信,顺着亲兵所指望去,正如亲兵所言,汉军全部往右上方冲突。
这是怎么回事呢?本来孙策等人已经注意到普拉苏所在的方位是右上方,而在穆兰托下令全军出击的时候,狂傲自大的普拉苏认为对方人数稀少,不值一提,便大张着旗鼓出到阵前,没想到被汉军发现,汉军算是疯了般的尽速往普拉苏的方向扑来,无人能挡。
伊德索这一回倒是慌了,而曹昂等领兵前突来救毛玠,伊德索见要杀毛玠困难,加上若国王有失的话,那么自身性命不保,他急命本部速向普拉苏处靠拢,而另一面急报于穆兰托以求其指挥军队齐向普拉苏处救援。
穆兰托一听,不由急令部队向普拉苏处而去,转念又一想,远望孙策所在处,不由一喜,说:“哈哈!别人进攻国王想要迫使我们援救,就算是我能护驾成功,可是我也难逃失职之责。倘若我拿下对方主帅的首级,进而让敌军大溃,那么我不就可以将功折罪了吗?对方本来就仅仅四千人,加上不断地前突,可动用的兵力都动用上了,那么其主帅身边没有多少人!我派出一支骁军安能不手到擒来?对!就这么办!”穆兰托主意打定,他便令他的嫡系五千人直扑向孙策,自己再指挥各部驰援普拉苏。
一支军队分出疾向孙策处而来,范巨见状不由一惊,说:“似此该如何是好呢?”沮援说:“将军,属下认为这反而是个好时机!敌人聚大军于我军主帅处,原本以为以眼还眼,围魏救赵,迫使我们有所顾忌从而减轻他们国王那一边的压力!这正是敌人失策之处,我们可以急速地促攻敌国王,必可打个措手不及!”
范巨听后摇了摇头,说:“沮先生,主帅有难,身为下属怎可不救?虽然日后我们和孙策还会是敌人,可是现在大家都是为国家而战,怎分彼此?我最近于主帅,当奋力相救!”“唉!”沮援叹了口气。
“张任!高顺!”范巨叫了一声,“在!”二将应声而出。范巨令道:“张任,从现在开始你接替我的位置率领我军攻向敌人!高顺,你的陷阵营希望能发挥作用最好能捕捉到对方的国王!我则带五十人前去救援主帅,大部兵力依旧交由二位将军立功!希望二位将军能早奏凯歌!”
“伯父!”范喜注视范巨。范巨把手搭在范喜的肩膀上,说:“侄儿,伯父希望你能活下去!平安地回到你父亲身边!唉!”范巨想到不管是前攻对方国王所在,还是去救孙策都是危险极大的,不过自从踏上战场的这一刻起,生死都只能置之度外。范巨最后想了想,说:“喜儿,你随张、高二位将军去立功吧!”
范喜凝视着范巨,最后才说:“伯父,你可要保重啊!侄儿不会负您所望,我会立功的!”范巨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是嘴张了张,最后出言:“战机不可失!速速出击!”范巨说罢只领了亲卫五十人速援于孙策。张任和高顺等自往攻击敌方国王。
“驾!驾!”曹纯紧抓着马缰驱赶着马,战车旁边有许多的敌骑飞驰而过,曹仁持着长戟,将靠近的敌骑一戟刺落马来,战车前行,敌骑在战车的后面,摔了个仰天朝天,还有一个敌兵中戟后,就直接落马。
“咳!咳!”躺在战车内的郭嘉不断地咳着,曹仁持戟,转目看着郭嘉关心地问:“郭先生,你没事吧?”郭嘉苦笑了一下,说:“没事!只是我成为你们的累赘了!唉!”曹仁深情地说:“郭先生,你不要说些话!主公的霸业还需要你!无论如何你都得撑下去,回到主公的身边!此战胜利之后,大汉能否重新统一,开创新局面,万万少不了郭先生您啊!先生放心好了,有我曹子孝在,就能保护好先生!”
“唉!”郭嘉不由一声太息,问:“主帅那一边呢?”曹仁远望,说:“看情形越来越多的敌人围向孙策小儿了。看来孙策险多吉少。不过我倒是很敬佩他,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恐惧!有乃父孙坚之雄风,虎父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