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袁谭想要下令回师以与袁尚争位的时候,一人挺身而出劝说袁谭不要如此做。袁谭等人注目看去,此人是王修。
袁谭怒瞪着王修,不想让王修再说下去,可是王修却视而不见当作不懂袁谭之意,依然劝说:“公子,我听闻主公仙游之前,大喊‘灭范力,杀曹操!立霸业,以雪父辱,完父愿!’公子可先明告自己惊悉父亲去世,然后白衣白甲白旗以攻伐范力,用一场胜利来表示继承父志,按父亲临终前吩咐去办!对于三公子隐瞒父丧不告,只推是明白兄弟不想让父亡之哀来沮破敌之机!如此公子可收买人心,还明言知晓父亲让自己以破交州兵,为的就是把兴霸业重担交给自己的!公子是嫡长子,且又得到破强敌以兴霸业的重担,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主公一定是想让公子继任的!只要先破了交州兵,再以得胜之军以胁袁尚,那时言正名顺,而且先前公子以建善名,一定会得到许多人的帮助!”
“这,这个……”袁谭有些动心了,王修见状觉得把握更足了,便又接着说:“如果说我们现在就进攻袁尚空落个不义不孝之名暂且不提,我军与交州兵最为接近,我军一开拨,交州兵随后而至,恐怕未等我们至襄阳与袁尚相争,交州兵就能将我们打个大败!”袁谭一听不由觉得十分有道理。
阎行可不能让袁谭就这样被劝住了,刚想开口,见郭图出声了:“我军一旦与交州兵相斗,正好了却袁尚想坐山观虎斗之意!”王修说:“交州军先前粮草被烧,其还没有屯集足够的粮草就被我军进攻不得不应战,只要我们坚守不予出战,那么交州军求战不得,必定想要和谈的!”郭图听后却是另有打算,他劝袁谭:“王别驾所言极有道理!我们现在先收买人心,只要人心一齐了,就算是袁尚想要篡位也难了!就听王修之言吧!”“好吧!”袁谭答应了。阎行见事已至此,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等诸人都走后,郭图才令偷偷地对袁谭说:“公子,我们与交州兵对峙不过是个幌子,公子可暗地与范力协商,就说我们已经知晓对方粮草不多,若我们久持,对方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不过只要范力不攻我们之后,我们可以向他称臣,先灭了袁尚,然后再图范力也不迟!况且我们去与交州兵作战,一可收买人心,二也可以让袁尚毫无防备,一举擒下他!”袁谭展颜欢喜,连叫妙。阎行松了口气。
晚上,阎行的主帐内。阎行把纸条展开细阅,看完之后,把纸凑到火烛付之一炬。说:“主公打算退兵回交州一来无粮可支撑,二来也想坐观袁氏兄弟内斗!还把重望寄托于我的身上!我绝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阎将军,公子叫你去议事!”士兵喊道。“好!我这就来!”阎行把那些纸灰给处理好之后便随帐外的传令兵一起去袁谭处。
郭图说:“太好了!范力已经答应我们的要求!他现在就要退兵了!我们马上立即回师,然后再抓住袁尚,兵不血刃地拿下整个荆州!”阎行一听也高兴极了,事情的发展既然照着自己所设想的方向行进。
袁谭问:“那以什么借口好抓住袁尚呢?”郭图说:“公子,可以说是已经打败交州军,白日交州军已经故意败阵,有此大胜,不过就说我们粮草不足,要去催粮,而且想祭拜主公,还想兄弟先叙旧!如此,袁尚能不接见吗?”“嗯!好!一切都依你所言的去做!”
阎行暗思:“若袁谭真擒下袁尚的话,那么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应该让袁尚知道袁谭的计划,然后提防袁尚,从而致使两兄弟兵戎相见,以消耗袁氏的实力!对!得把秘密透露给袁尚!”阎行主意打定,就在袁谭部署时,他也要心腹去把秘密告知袁尚。
袁谭正率军赶回去,一路上自以为得计,可是正当袁谭高兴的时候,前方有一军拦住去路,为首之人是审配,他的左右立有吕翔、吕旷两兄弟护卫,其军严阵以待。
袁谭站于战车之上,大叫:“审正南,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三弟呢?他在哪?兄长来了,他怎么不来迎接?”审配冷笑一声,说:“袁谭,你此来不是为父丧而是夺位!”“啊?”袁谭一惊,自己的计划败露。审配一指,大军四面掩杀而来,袁谭军大败。
袁谭屯住败兵,气恼地把头盔给扔到了地上,恨恨地说:“可恶的袁尚竟然识破我的妙计!着实可恨啊!”阎行说:“公子,如今袁尚势大,恐怕我们难以抵挡,不如让王修等把布防交州军的士兵全都给调来吧!”
袁谭摇了摇头,说:“不行!若将这些人马全都调来,交州兵乘势大入,怎么办?”阎行又提醒:“可是以我军现在的兵力根本不是袁尚的对手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袁谭顿时为难。外面急报:“袁尚决心消灭我们,率军来攻!”
郭图再劝:“公子,我们可以抽调不少的军队前来助战,而以少量的兵力以防备交州军。”袁谭至此别无选择,只好答应。
于是,袁谭与袁尚二人大战,双方打在两个月内打得是难解难分,而有志之士都因袁氏兄弟竟然不顾忌父亲尸骨未寒就像疯狗一样互咬,想要把血肉至亲给致于死地而备感失望。袁氏军心、民心大失。
细作又一次把袁氏兄弟交战的消息报知于我。我说:“袁氏兄弟自相残杀已经两个月了,不知谁将获胜呢?”陈宫进言:“据战报,现在袁谭对于袁尚的战事连连获胜,不过这胜利极有可能会转变成大败!”我问:“公台何有此言?”
陈宫说:“袁谭信用群小,好受近言,肆志奢淫,不知农民耕种辛劳,庄稼的难来。华彦、孔顺皆奸佞人也,信以为腹心,王修等备官而已。他还能长久吗?虽然袁尚就算再不济,可是审配等还是有一定能耐的!何况他有袁绍遗命以继位,更是名正言顺!我想不用多久之后就会传来袁谭大败的消息了!”
我又问:“沮先生呢?他现在还好吧?”蒯越摇了摇头,说:“[注一]沮授、沮鹄父子还有沮授之弟沮宗并不愿意为我们效力!现在他还求赐一死!”我长叹口气,说:“真是忠臣啊!就算是他们不为我所用,我也不能杀他们,宁愿留着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心转意的!”我现在就是等待着袁氏兄弟的进一步消息,然后再决定是否应该收拾袁氏兄弟。
陈宫所言不假,七天后就传来了袁谭惨遭大败的消息,还折损了大将岑壁。袁尚进兵追击袁谭大有一举消灭袁谭之意。而袁谭派华彦来做使者请求我出兵相助。
我注视着华彦问:“听说你是袁谭的宠侍,不知袁氏可以再兴吗?”华彦应道:“不可能再兴了!只有大人才是盖世英雄,小的愿意与孔顺一起为大人效力!以为大人千秋大业略尽微薄之力!”“哦!好!太好了!事成之后,我必定给予你和孔顺高官厚赏!你且先回去好好地呆在袁谭身边,若袁谭有什么不轨,你再来告知于我!”华彦这小人满心地欢喜,连连道谢离去。
我却是冷笑着望着华彦离去的背影,下令:“大军预备,准备向袁尚发起进攻!”我选择现在出兵无非是想要助袁谭一臂之力,让袁谭好喘口气,加上秋收未到,粮草还成问题,我也只是适当地打击一下袁尚。而袁尚听闻我起兵的消息,他也提兵来战我。相反,袁谭一面急速地加强军备,另一面来个坐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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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沮宗,沮授之弟。在袁绍大军出发会战于官渡时,沮授大会宗亲,把财产全部分好,沮宗觉得奇怪,于是,沮授便向他解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