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这几日都不安的摸着自己脑后的那块金属物,并试图将它摘下,但那玩意长出的倒钩紧紧地镶在他的脑内,他甚至觉得那倒钩穿破了他的头盖骨,他曾尝试用扁平的小钻子将那玩意取下,结果发出了滴滴滴的声响,吓的他赶紧停下动作,也不敢再有其他想法,今晚他依旧不安的摸着后脑那块凸起的金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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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的女人们仍在努力的舞动着肢体,桌上也多了不少的空酒瓶,烟灰缸也堆满了抽过的雪茄,贵宾们此刻正是酒气高涨,正想要找个什么东西发泄的时候,突然间,灯箱破裂,包厢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女人们纷纷尖叫了起来,音乐仍在大声的放送,贵宾们开始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并叫着自己保镳的名字。
这份黑暗没有影响到赛巴斯汀的行动,他一早就来到这间包厢,甚至比安东尼都还要早,因为他不信任安东尼,怕他背着自己做什么手脚。
赛巴斯汀在四周的灯具上安装好断电装置后就一直藏身在舞台的布幕后,记录下每个人的位置,并耐心地等待这群人喝的差不多,精神状态处于最放松的时候才开始行动。
就在对方开始慌张,保镳们还没任何警戒的时间差里,他用他最拿手的武器,一条细如针毡、硬如钢铁、锋利无比的金属线,对保镳们展开攻击,只听保镳发出了「咕噜!」一声就倒下了,宾客们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头顶流了下来,但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音乐仍然在黑暗中大声播放着,宾客们感到愈来愈不安,开始互相叫骂着,接着贵宾们就觉得自己的后脑还被扎上了什么东西,那玩意一接触到身体变长出了倒钩,宾客们在黑暗中伸手去摸,只摸到一个圆形的小金属球崁在被扎到的地方。
就在此时灯光再度亮起,音乐没了,一头黑色短发,右脸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套着一件红色破旧皮衣,穿着牛仔裤的少年站在舞台上,少年的右手拿着一个小铁盒,左手拿着一把手枪,宾客们这才看到自己带来的保镳或倒在地上或趴在沙发上,而自己的头发和衣服都染上大片的血,后脑还多了颗金属小球,不用说,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少年搞的鬼,宾客们惊恐的看着这个来意不明的人。
赛巴斯汀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了,便故作轻松的介绍道:「我叫做赛巴斯汀,是贫民窟来的孤儿。」
每个人都屏息的听着赛巴斯汀说话。
赛巴斯汀接着说:「你们身上都装上了和安东尼一样的微型炸弹,按钮就在我手上。」
接着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拿出启动器并按下按钮,宾客们和安东尼身上的炸弹便亮起红色的警示灯,同时发出滴滴滴的声响,宾客们都感到了惊慌,在第三秒时,赛巴斯汀放开了按钮将它收进口袋,他们身上的微型炸弹便不再有任何动静。
赛巴斯汀继续说道:「千万千万不要想扳开它,不然到时脑袋开花,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还有,你们全部的信号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若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愚蠢到尝试做这件事时,就会害死其他的人。但我不要你们的性命,那对我没好处,我知道你们给了华沙和迪爱家族很多的钱,提供他们武器和毒品来换取你们在这片土地上的利益,现在,我要你们把钱给我。」
其中一个宾客大着胆子问道:「你想做什么?」
赛巴斯汀说:「我只想让贫民窟恢复昔日的景像,而你们要出钱把那些被你们毁坏的房子一砖一瓦的重建起来。」
另一个宾客说道:「你疯了,华沙跟迪爱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赛巴斯汀回道:「这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他们的命运很快会和你们拴在一起的,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弥补你们所犯的错误,半年后此刻的下一秒钟还没完成的话,你们就可以跟这世界说再见了。」
众宾客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
赛巴斯汀双手插着腰看着他们,说道:「怎么样?这交易做还是不做?」
一个毒贩不服气的骂道:「休想认为这样子就能控制我,你这小鬼……」
他的话还没说完,双腿就炸了开,接着赛巴斯汀右手甩出,众人只看到一条银色的丝线从赛巴斯汀手中的黑盒子里弹出,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线,紧接着就是毒贩痛苦的惨叫声。
赛巴斯汀冷冷的说:「我最烦的就是像你这种毒贩子。」
那毒贩很是硬气,即便倒地了,那一张嘴仍不安分的对赛巴斯汀叫着:「有种就杀了我,你这臭小子。」
赛巴斯汀说:「我很乐意成全你,但你死了,你身上的炸弹就会引爆,其余的人就得跟你陪葬。」
那毒贩躺在自己的血中还在骂。
赛巴斯汀慢慢的朝他走去,停在他的头颅前方,举起手,同时留心其他几人的表情,赛巴斯汀在等待,如果这群贵宾个个都不怕死,没一个愿意妥协的话,自己的计划就等于失败了。
终于,这群人中最精于计算的银行家首先表态,说道:「别开枪,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个家伙,但犯不着为了他,把我们全拉下去陪葬,对吧?我愿意出钱。」
银行家转头看着其他的宾客,询问他们的意见,人都不想死,而且愈有钱,愈有地位的人就愈怕死,眼见有人率先表态,便也都同意赛巴斯汀的要求。
赛巴斯汀问道:「那这家伙怎么办?你们有办法让他继续活着吗?」
一位宾客说道:「交给我吧,我会让他好好活下去的。」
赛巴斯汀说:「很好,以后你们就都是好朋友了,虽然不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肯定同年同月同日死。」
宾客们又互相看了看,这群人中各自有自己不对盘仇家也有和合作较密切的同伙,想到今后谁要是死了自己也得陪葬,即便那人是自己的敌人,内心不禁都泛起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