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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22无法面对
    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林叔劝了好几天才让南纪川勉强答应了上北荒山,
    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他的命是南震亭护下来的,他也应该报他这一份恩情,就仅仅当作报恩这样心里反倒舒服很多,以往都是南纪川去哪,啊飞便跟到哪,但这一次,他独自前往,
    这片对于他父母而言最熟悉的地方,对于他却是全然陌生的,他不曾踏入过这个山头,
    但他知道这里有清澈透明的湖,有四季开不败的梅花,这些全部出自他父母的回忆里,
    当他亲眼所见之后,原来藏在母亲记忆深处的梅花果然是娇艳无比的,淡香扑鼻而来,
    他站在一片花海之中,很久很久,这里曾经属于他的父母,但永远也不会属于他,
    之后他又去了湖边,像南昱枫曾经无数次那样的静静坐在湖边,他来了,来了北荒山,但他并没有准备好如何去面对,他徘徊不前,不愿再前行,
    一块石头从眼前飞过,湖面泛起淡淡涟漪,脚步声停在了身后,
    当他回过身的时候眼前的人眼里有一瞬间的错愕,“纪川?”,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来的,
    但他来了,眼前的人从未见过,但却能一眼认出他,但对南纪川而言,眼前的人却是陌生的,
    对方看出了他眼里的迷惑,淡淡一笑道,“我是南子晋,山上的人都叫我小宝”,
    南纪川的脸上有一丝淡漠和犹豫,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一切太陌生了,
    南子晋看他的眼神慢慢有些变了,变得暗淡而悲伤,“我能抱抱你吗?”,
    南纪川还没有从错愕中回过神就已经被紧紧抱入怀中,南子晋有些激动,却只是喃喃说道,
    “我还记得,那天他走的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天气好得很,可是我心里就是有一种预感,我觉得他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又哭又闹,死活不肯放手让他走,可是他说,他只是去看看,他说他很快回来,还要给我带糖果回来,可是,他果然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南子晋的声音有一些哽咽,这些话他从不与人说,但却也从没忘记过,他从没忘记过他最爱的师兄,南纪川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犹豫了好久才举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他实在不善表达,很久,南子晋放开了他,“我带你去见师傅”,
    南纪川没点头也没摇头,但对方已拉着他往前走了,
    越是靠近南纪川的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他也好笑,一群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紧张什么?
    但真的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的脚真的不听使唤了,
    这是南昱枫的院子,回到山上之后,南道青就一直住在这,如今也依然在,他站在门口迈不开步子,有人闻讯从院里走了出来,他有印象,南震亭和南莫黎他有印象,甚至南道青也有,虽然他一直想忘记,但他却记得,有些东西由不得他来决定记不记得,
    南震亭和南莫黎笑容温和,穿着朴素,不知道的真以为这就是两个普通人而已,不过现在确实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他的感觉像在做梦,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甚至有一瞬间想逃,
    南震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这么大了?”,南莫黎更是摸了摸他的脸,又不是小孩了,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一直记得自己就是孤儿,他自已一个人孤独的长大了,
    他并不需要也不习惯这种感觉,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哪来的亲人,哪有亲人会让一个孩子自己承受那么多,过去的事他认了,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了,
    南震亭拉着他往前走,却没拉动,里面的人,他害怕面对,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但他就是害怕,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人,这些原本就不属于也不存在于他生命中的人,这些人早该随着父母的离开而与自己毫无瓜葛,而如今却这么硬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南震亭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并没有把他往里拉,而是带着他往外走去,“我带你到处看看”,
    而南莫黎却进了院子,因为院子里有另一个同样倔强的人,这个人也没有错,但却始终活得不快活,因为有些东西他改变不了,他改变不了当初的结局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局面,
    南震亭带着心情有些恍惚的南纪川在北荒山逛了一圈,最后又带着他上了大殿,
    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很久,没有人再上来过,但地面桌面,所有的一切却又都是一尘不染的,
    战争结束之后,所有的剑都放回了大殿之上,如今的他们不过就是平凡人而已,因为他们的使命早已结束了,宝剑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每一把都曾经历经鲜血,但有一把例外,
    南震亭拿起其中一把,伸手轻轻抚过剑身,“这就是你父亲的如婴剑”,说着把剑举到了他的眼前,南纪川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但也并没有勇气接过那把剑,南震亭笑了笑把剑放了回去,“你父亲永远都是南鸠门的一份子,他的剑一直都保存在这里”,然后他的眼神瞟到了如婴剑边上的那一边,那就是那例外的一把,因为这把剑不曾染过鲜血,
    “你知道这把剑叫什么吗?”,南震亭拿起剑,眼神专注的看着他,
    南纪川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或许他也不该知道,这些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把剑叫随心,这是师傅起的名字”,南震亭继续说道,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南纪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想逃,
    “这是你出生的第二年,师傅亲自打造的,是送你的礼物,他希望你能随心而行”,
    南纪川的脑袋嗡嗡的疼,跟他有什么关系,与他无关,这能说明什么?能改变什么?
    南纪川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也并不想知道这些,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这些完全跟自己毫无关系,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剑,然后狠狠推开,
    他突然毫无征兆的爆发了,他已经忍受得太久了,这不是第一封信,以前那些信他看都不想看,就让他自己这样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再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