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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无法控制
    当南震亭在平花村不远处遇见谷千草的时候,他感觉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以前那么不信任的人,在这一刻他却无条件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救她,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谷千草,
    谷千草也有一些激动,走了一路,终于看见了一个算是故人的人了,
    “芙天还好吗?”谷千草先开口问的,南震亭摇了摇头,无法说得清楚,只是抓住了谷千草的手带着他快步向前走,
    确实就像其他大夫说的一样,脉象平稳,一切正常,谷千草坐在床边把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但不应该啊,如果一切正常,她早该醒了,谷千草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他现在唯一还有的也就只剩这个了,他抬头看了眼前的三个人,这一次很默契的什么都没有多说便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他轻轻试着下了一针,弹了回来,他把眼睛眯了起来,又抓过她的手,
    这一次把的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丝脉搏的跳动,平静的脉象下,一股极强的力量在到处乱窜,每每仿佛要冲破又被压了下去,莫非她体内发生了一些变化,另她自己也难以控制,所以她才把自己强制封印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谷千草有些迷惑,怎样的严重事需要这样把自己封印起来,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很久,谷千草才打开了房门,
    他知道门外的人肯定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所以不等他们开口便先说道“她应该没事”
    “应该?”南震亭不满的看向他,刚觉得这个人靠谱怎么又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谷千草颇有些无奈的回应着他有些怀疑的眼神,“她强制把自己封印了起来”
    “为什么?”这一下几个人异口同声道,谷千草很诚实的摇摇头,他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
    “能让她醒过来吗?”南昱枫急切的问道,谷千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以试试,但我认为现在不是时候,她体内有一股力量在乱窜,她应该就是没办法控制那股力量才会封印了自己,所以,现在让她醒过来未必是好事”先不说能不能让她醒过来,这个时候确实不是时候,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梦,一个熟悉的地方,北荒山?飘着雪,洋洋洒洒的,雪中站着两个人,
    全都是一身黑衣,一个手侍宝剑,一个背负弓箭,隔着较远的距离相互对视着,两个人都面色凝重,好像在说着什么,听不见,她想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奔跑着,却越跑越远,
    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子被一只弓箭穿心而过,男子倒了下去,脸上却带着笑,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是谁?如此真实的痛,她知道那一定是她亲近的人,近得让她感同身受的痛起来,她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汗,眉间紧皱,谷千草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脉搏混乱,
    看来无需他动手,她要醒了,这未必是好事,醒了证明她已然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了,
    谷千草叹了口气对一直守在床边的南昱枫道“冲破封印了,她随时会醒”
    南昱枫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谷千草皱了下眉,让自己出去?
    这个时候不是更需要自己留在这里吗?他不解看了南昱枫一眼,对方眼神很坚决,
    他只好又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出去,南昱枫一直很后悔,当天为什么没有一直紧跟着她,真的就只是一个不留神,一个回头,她就不见了,明知道对方就是冲这她而来,自己却没有好好护着她,这几日他已经隐隐明白了一些,明白她为什么将自己封印了起来,
    对于她而言,唯一无法控制的只有对血的渴望,他不想往这个方向去想,但却又不得不想,
    芙天的面色有些痛苦,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苍白,眉间跳动了几下然后猛的睁开了双眼,
    眼神之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久久才散去,殊途终究无法同归,终究要站在对立面,生来就如此,更改不了,四目相对后是长久的沉默,
    月光之下,消冥剑映着刺眼的光芒,南震亭轻拭着宝剑,师傅的话出现在了耳边,
    如有异动,杀无赦,可,杀无赦不紧紧是三个字而已,他是真不愿宝剑出鞘,如果可以不要见血,完完整整把剑带回北荒山多好,南昱枫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也明白,可她有什么错?
    流着怎样的血不是她所能决定的,她宁可封印自己,这还无法说明一个人的善恶吗?
    他一直在等待那扇门开启,直到半夜这扇门才打开了,看着门外的人,南昱枫并不意外,
    但他手中的消冥剑却让他感觉有些刺眼,“谈谈?”南昱枫没有抬头,只是盯着剑道“把剑放回去”,南震亭把剑放到他手中,“剑给你”,南昱枫胸口有些闷痛,他还不想面对这些事情,
    更不需要谁来提醒自己,怎么办?能怎么办?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双眼有些通红的看向南震亭,对方也正看着他,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怎么就让事情到了这一步,
    房中传来的异动让两个人的心里突然一阵凉,南昱枫把手中的剑又往南震亭怀里塞,
    看了他一眼,然后匆匆转身,关上了门,这一个眼神,让南震亭的心无比的沉重,自小一同长大,两个人一直打打闹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是无奈,是决绝,又或者是他豁出去了,
    南震亭转身去寻来谷千草,但是站在门口却没有人抬起脚步,当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的时候,
    还是南莫黎推开了门,南昱枫紧紧抱着芙天,芙天的眼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南莫黎有些呆住了,但真正让她害怕不自觉往后退的,却是南昱枫的眼神,冷漠而决绝的一句“出去”
    南莫黎的心里扑通一声像是沉入了海底,那是从未感受过的冰冷,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
    她转身关上了门,然后慢慢的蹲在了门口,眼泪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掉,
    过了许久一切才安静了下来,南昱枫轻轻打开了房门,南震亭看着他手上包着的白纱布,
    突然压不住心里的火,狠狠一拳直接揍了上去,并没有还手,他只是看着他,眼里充满无奈,
    那是都无法回头的无奈,南震亭抓住他的衣领狠狠道“你疯了吗?不要让她越陷越深,你什么都别做,交给谷千草,否则你真的别怪我”,他想不到南昱枫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人疯了,从一下山就一直疯了,疯到居然如此地步,将一切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后几天,那扇门都是紧闭着的,谷千草从没有出来过,南震亭也几乎都在,只是偶尔出来取一些需要的东西,而南昱枫一直在南莫黎的眼皮底下,一直很颓废的在角落,
    每每房中有异动的时候,他都想冲进去,每次都被南莫黎拦了下来,甚至两个人不惜大打出手,直到后来南震亭当着他的面告诉南莫黎,如果他还乱来可以直接杀了他,南昱枫才慢慢安静了下来,其实南莫黎更害怕,究竟是为什么,他从前最爱的师兄变得如此的可怕,她一直都想着早日解决了事情然后他们回南鸠门,又过着如以前一样逍遥自在的日子,但她也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之间也回不去了,她突然觉得师傅是对的,不该下山,山上十年如一日,而山下的世界却是千变万化,让原本熟悉的人,一夜之间变得陌生,继续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要拔剑相向,立场不同?可他们不是从来都站在同一阵线的吗?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如今又是因为什么,他们守护的东西不再一样了,使命也可以不要了吗?
    南莫黎倒了一杯茶放在南昱枫面前,“师兄,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昱枫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想这样,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他也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是非对错是绝对的,但当一个人心里有了执念,好像是非对错就不仅仅是是非对错了,
    他当然明白,他想要保护的,他的坚持,也许有一天会成为一种伤害别人的武器,可他能怎么办?他已经没办法放手了,所以他唯有放开南鸠门的坚持,
    芙天迷迷糊糊很疲惫的睁开了一只眼,她累了,从未如此的累过,跟自己内心的渴望作对,
    真是筋疲力尽了,疲惫感比痛觉更强烈,她看见了床边的谷千草,心里突然很平静,
    “又是你,小大夫”谷千草微微一笑,还是温暖而清澈,“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一直跟着你”
    话里有一丝小埋怨,但是听起来却是满满的暖,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这一世我一定会保你无恙的”,还是这样莫名的自信,但是这一次,芙天是相信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保她一世无恙比任何的疑难杂症都更能让他有成就,
    他愿意如他师傅一般,耗尽心血只为保一人,他很愿意这个无牵无挂的世界从此有一份让他坚持的牵挂,他愿意为此而坚持,愿意为此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