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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扭转乾坤?
    且说曹铄带着近卫营紧急出动,正好从徐盛手里救出了蔡瑁。面对周瑜的大军,曹铄并没有畏惧,而是命令部队对他们发动弓箭袭击。
    这一轮弓箭下来,曹铄得意地大笑,原来失去了周瑜,他的部队居然如此不堪,简直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曹铄立即下令,由蔡瑁等人在后收拢部队,构建防御工事,其余部队立即上前,准备攻击。
    这时曹铄手中成建制的部队还有一万两千余人,至于蔡瑁、文聘所部,都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短期内根本无法上阵。曹铄也不指望他们能够起什么作用,他决定趁着周瑜所部失去指挥的时候,对周瑜所部施行断然攻击。
    此时,吕蒙率领百余卫士渡江,前来求见周瑜。在长安号上他见到了刚刚苏醒的周瑜,吕蒙对周瑜说道:“都督,大事不好,自从您受伤昏迷之后,大军失去了指挥,只顾着替您报仇,已经乱成一团。而且曹铄亲自率领一万五千名精锐前来攻击,我虽然率部奋力抵挡,但却被他击败,部曲尽没。我现在既然已经向您成功报信,那我这个逃兵还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都督,来世再见……”
    吕蒙说完话后,立即拔出宝剑,往自己脖子抹去,却被周瑜用手抓住了剑刃。吕蒙手中宝剑果然锋利,周瑜的手上马上就鲜血直流,而且由于突然用力,他胸口处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也受力迸裂,再次淌血。
    吕蒙大惊,他连忙丢下宝剑,哭着喊来医匠为周瑜诊治。周瑜斜倚在床榻上对吕蒙说道:“子……子明,何苦呢?现在我军已经乱成一团,正需要人来收拢。我已经负了重伤,不可能再完成这任务,一切就全靠你了!”
    吕蒙瞪大了眼睛,“都督……”收拢全军,这是多大的权柄,他一个小小的横野中郎将又有什么资格呢?!别的不说,像程普等人的资历,都比他强上太多了。
    周瑜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以资鼓励。从腰间费力拔出剑来,对吕蒙说道:“子明,我也跟你说实话吧,现在来不及再召集众将、宣布命令,你穿上我的战甲,暂时冒充我一把。这把宝剑跟随我多年,如今就暂时交给你了。我任命你为权威武将军,替我整顿军队,如有违抗你命令者,你可将他就地斩杀!”
    “都督……”吕蒙受周瑜如此器重,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叩首,接过了宝剑。不过吕蒙的第一个命令就受到了周瑜的质疑,周瑜皱着眉头,不愿意执行。原来吕蒙命令卫士们立即保护周瑜迅速过江。周瑜害怕影响士气,不愿意执行。
    吕蒙对周瑜说道:“都督,现在我军乱作一团,敌人的援军却是曹铄的嫡系精锐,您留在这里我哪里还敢放手一搏?!希望您率领众伤兵急速过江,在那里接应我们,也省得我瞻前顾后,不敢行动。”
    周瑜正要说话,突然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嘴里发甜,知道自己再次吐血。他用手帕一捂嘴,顺手一抹,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只不过周瑜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受了内伤,不可能再在沙场上纵横驰骋。
    也罢,就不留在这里添乱了。周瑜也是爽快人,他痛快地点头同意,然后说道:“好吧,我就听你的命令。来人啊,背我下船,找艘小船悄悄过江。至于长安号,子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长安号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曹军水军全盛之时尚不能抵挡,更何况现在。虽然长安号上已经派出了两千水兵参战,但是长安号上还有一千水兵留守。将长安号留下,岸上的军队就会得到长安号上远程火力的支援。
    吕蒙很受感动,但是他不敢让周瑜冒险,于是他疾声说道:“都督,您还是乘坐长安号吧!”
    周瑜摇了摇头,命人抬他下船。吕蒙也不再矫情,正式接手长安号的指挥权。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命令所有弓箭手立即就位,附近岸上的弓箭手立即登船,增强长安号的战斗力。
    吕蒙紧接着又下了第二个命令,所有部队立即停止对曹军的追杀,就地集结后,向曹营东辕门处集结。
    吕蒙不敢下令全军立即撤退,在这个时候,很容易动摇军心。他所能做的就是命令部队先停止追击蔡瑁所部,开始集结。幸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留在军营里的蔡瑁部队已经被消灭地差不多了,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如今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来援的那一万五千名曹军,吕蒙跟他们交过手,那可是真正的并州精锐,战斗力极强。如果自己这里部队集结完毕,吕蒙倒也不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本来就是当兵的宿命。可是现在部队乱作一团,吕蒙也就没了信心。他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尽量减少损失、扩大战果。
    所以吕蒙穿上了周瑜的战甲,打起了周瑜的战旗,除了向几个主将通报情况,剩下的小兵都不知道周瑜其实已经悄悄过江。当发誓为周瑜报仇的士兵们看到周瑜战旗飘扬,看着甲胄齐全的“周瑜”站在船头时,他们兴奋地大声叫喊着:“都督威武!都督威武!!都督威武!!!”
    士兵们看着“周瑜”屹立在长安号上,顿时有了主心骨。他们在各自直属军官的领导下,迅速集结,在东辕门处组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大方阵。吕蒙看着他们,再看看西辕门方向,眼中不由得饱含泪水。
    士兵们之所以能够顺利集结,没有受到曹军攻击,正是因为徐盛率领长安号上的水兵正在西辕门处奋力抵挡着曹铄的进攻。这些周瑜的近卫兵士们发挥了超强的战力,硬是在曹铄所部的箭雨中支撑下来。
    曹铄看着前方不断集结的队伍,听着那有条不紊地号令声,知道自己的这次偷袭已经不可能凑效。
    自己曾经提醒过蔡瑁、文聘注意东南风,防范黄盖诈降,可是事到临头他们却依然没有抵挡住周瑜的进攻。整个乌林大营里原有十万大军,现在估计只有万余人跟随郑磊一行逃了出来,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被敌军俘虏。
    以三万战十万,曹铄不得不承认,周瑜赢得漂亮!不过,虽然自己不能击败周瑜大军,但是将他的亲卫部队全部消灭也能够挽回点面子。何况,乌林大营失守是曹铄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别忘了,张允曾经从这里征调出许多精锐部队,跟随自己南下武陵郡。再说,乌林大营里除了文聘、郑磊手中有不到一万曹军以外,剩下的都是过去的荆州军士。
    穷文富武,荆州许多大地主的孩子都学得一身好武艺,在荆州军中服役。此次减租减息活动触动了荆州许多地主的利益,军心也愈发不稳。要不然以蔡瑁的指挥能力,十万大军绝对不可能被周瑜一击即破。
    这样也好,这些荆州兵士的被俘,也消除了曹军的内患。反正大多数士卒的家庭都从减租减息中尝到了甜头,在经过对比以后,相信他们也将坚定不移地站到新政这边来。现在,就让周瑜暂时替自己养着吧。
    这样想虽然有些阿q的感觉,不过曹铄神经比较大条,也就无所谓了。他一方面命令剩下的两个野战营迅速参战,一方面命令已经射光弹药的弩炮部队立即跟随文聘等人撤退。
    其实文聘、蔡瑁还想参战,但是曹铄考虑他们已经厮杀了整整一宿,早就疲惫不堪,如果再出什么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曹铄强令他们指挥部队撤退,自己率领着一万多人断后。
    名为断后,不过现在似乎对面徐盛等人正在扮演断后的角色。曹铄很想派出部队从侧面夹击,但是熊熊烈火挡住了其余的道路,只在正门这里留出一份空隙来。曹铄只能无奈地命令士兵们从正门冲击,依靠人数,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全歼徐盛所部。
    徐盛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士卒,他自己也中了数箭,如果不是冲营的时候套上了双层战甲,恐怕现在他早就被曹军射死了。可是现在,不被曹军射死,也一定会被曹军所砍死。
    徐盛已经放弃了任何招数,只顾着挥舞着战刀,将刺过来的长枪一枝枝格挡开。他只觉得嘴中发苦:都督,您要是再不采取行动,我就再也不能听您评论曲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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