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很成功，陆小刕眼睛一翻，等眼睛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时，里面已经一片……纯净？
    没错，就是纯净，众人长大了嘴有点不知所措。
    “吼吼吼正常现象，没想到吧，是不是开始怀疑人生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不干净的这种事一下子要接受起来很不容易吧。”蕾欧娜用很夸张的笑声鄙视了大家。
    “但这就是生命本来该有的姿态啊，没有欲望，没有恶念，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等着被教育，然后把前人们积累下来的那些珍宝传承……”蕾欧娜刚刚要装个格调。
    杨静眯眯眼，原来在天使这样的高等生命，是这么看待人类的么？
    陆小刕突然抬脚就走……
    毫无顾忌，义无反顾，说走就走，要多干净利落就有多干净利落。
    蕾欧娜一呆，然后一个思想干预把陆小刕再“洗”了一次。
    陆小刕呆了三秒，然后再抬脚……
    蕾欧娜用一个法师之手把陆小刕关在原地，陆小刕挣扎了一下，没有用，然后就不动了。
    “呃，总有些特别的情况，所以有那么多多动症和自闭症的。但这些都是可以后期矫正的，你看他现在就老实多……”
    “咚！”
    这一声打断了蕾欧娜。
    陆小刕挥拳，或许不叫做拳，那是毫无章法的攻击， 仅仅只是要“打破前方”这个想法和意志在人体行为上的具体表现。
    “咚！”陆小刕又来了一下。
    蕾欧娜心中一跳。
    【我是施术的人所以我能感觉到……是巧合吧，这一击的力道角度，和上一击简直是天壤之别！】
    “崩！”第三下，陆小刕击碎了法师之手！
    【怎么可能，仅仅依靠本能就学会了调整姿态 、蓄力、乃至呼吸这样的高级技巧！】
    然后陆小刕抬腿又要走……
    “哐！”蕾欧娜一个空间禁锢把陆小刕定在原地。
    “好了，别玩了，开始吧。”沃里克笑笑说，用眼神制止了蕾欧娜的进一步行动。
    【关于自由的追求这么强烈吗？居然肯待在苏卡身边啊。或许让他们结婚……绝对不行！】
    【……至少现在还不行……】
    “根据我了解的，暗精灵的契约很容易实现，只要主动方的情绪或者意志达到某个强度，就会触发了。那么，娑卡娅，你只要让陆小刕想杀了你就可以了。”沃里克解说。
    如果说是原来的陆小刕，让他在短时间内想要杀了娑卡娅那根本不可能，毕竟现在英雄联盟的符文已经不能熔掉了……咳咳！
    但是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你产生恶感，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娑卡娅一皱眉。
    虽然说她了解情况，但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
    故意让自己喜欢的男人讨厌自己到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地步……
    不过转念一想，恨到想要杀了自己什么的……【啊！还有什么印象能够比让一个人想要杀了你更加深刻呢？主人！来吧！让我们之间留下最深刻的只要回想起来就能让你激动得浑身颤抖的过往！】
    娑卡娅扭动着腰肢走到陆小刕面前，伸腿，踩！
    陆小刕面无表情。
    “力道太轻了。”戴安娜在一边说。
    跺！
    陆小刕……他躲开了！
    蕾欧娜都不敢相信地向前一步。
    陆小刕又挣脱了空间禁锢！
    蕾欧娜气鼓鼓地伸手。
    大！空间禁锢！
    娑卡娅再伸腿，猛力跺！
    “嘣砰！”
    先是一阵酥麻，然后是剧烈的痛感！娑卡娅抱着脚就满地打滚起来。
    “圣……圣光？！”
    陆小刕的脚背上居然有圣光！
    这次连沃里克都有点小吃惊。
    尤里一捂脸。“你还是从其它方面着手吧。”
    【其它方面……】娑卡娅略一思索。【虽然不怎么淑女，但对象是主人的话……哎嘿嘿嘿】
    娑卡娅抿一下嘴，然后一口口水吐在陆小刕脸上……
    【啊啊啊！主人！我的分泌物！主人！啊啊啊！好高兴！】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陆小刕只是用眼睛在被吐了口水的地方看一下，然后还是一脸平静。
    “因为没有常识是不会有后来学习到的那些观念的，他不知道这个行为代表的意思。”尤里解释，然后发现好像娑卡娅根本没有在听……
    但这么一想……特么这不是死局？物理攻击无效，精神攻击免疫……
    苏卡走上去，拉过娑卡娅远离陆小刕。
    蕾欧娜听得到，陆小刕的心跳是有点变化的，而且……
    【明明没有记忆，但在看到苏卡的时候，他的瞳孔、肌肉、生物电流都有超出了标准的反应水准……为什么他是特别的？】
    然后苏卡交代了一下，再递给娑卡娅两条烤肉和一本书。
    娑卡娅一脸尴尬。【这样……怎么想都不可能吧，都说了没有常识了。】
    然而娑卡娅一走到陆小刕面前，原本一切正常的陆小刕却已经伸长了脖子看着娑卡娅手上的东西了。
    娑卡娅一愣，然后转头去看尤里。
    尤里：“本能！任何生物都有对食物的本能！”
    【你干嘛要解释得这么慌张这么虚心……】
    尤里当然慌张了！【对食物有反应很正常，但为什么！他会知道书！是单纯地对书本有兴趣，还是说他的本能原本就有对知识的渴望？】
    沃里克则想得跟多【不！不管是哪个！结合之前的反应……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旺盛的求知欲和探索欲！还有对自由的追求！这简直已经是一种执念了！】
    然后娑卡娅拿烤肉在陆小刕面前晃一晃，陆小刕一双眼睛都放光了。
    【啊啊，主人，这么热切地注视我！】
    然后娑卡娅把烤肉捧起来就啃。
    如果你突然看见世界崩塌了该是什么表情？如果你看见外星人了是什么表情？如果你看见装着花了你两周时间弄出来的年度总结和来年策划的硬盘掉进了马桶是什么表情？
    如果你在世界崩塌的时候起身太着急让装着花了你两周时间弄出来的年度总结和来年策划的硬盘掉进了马桶而这个时候让世界崩塌的外星人走过来按了一下冲水！你该是什么表情？
    就是陆小刕现在的表情！
    娑卡娅啃完了烤肉，然后把手上的油腻抹在了书上，再把书扔到地上，踩一脚……
    书名是，《上海堡垒》
    蕾欧娜瞳孔一缩，立刻开始叠加空间禁锢，但几乎是她刚刚完成一个原来的就失效一个。
    “咕叽！”娑卡娅眼前一黑，然后倒地。
    尤里立刻站出来，一个法师之手把娑卡娅拉到自己身边。而沃里克一瞪眼，再次把陆小刕“重置”了。
    “嗬！”娑卡娅猛吸一口气，然后大口喘息，久久不能平静。
    她想不起来刚才的事。
    “死亡可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我们的服务周到，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不好的体验。”尤里笑得很得体。
    而娑卡娅细细感受一下，果然，自己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了。
    契约确实解除了。
    然后她看向陆小刕，其他人也看向陆小刕。结果他们看见，苏卡已经在朝着陆小刕走过去了，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只是，她走得犹犹豫豫的，浑身发抖，好像害怕到了极点。
    蕾欧娜听到，苏卡的心跳如同最密集的雨声。
    【不要……不要……离开我！】苏卡想要往前跑，以她的速度，以白烟的技巧，她能在以毫秒为单位的时间内到达陆小刕的身边。
    但她不敢，深怕自己会惊扰到……陆小刕。
    一对蓝灰色的翅膀，缓缓地舒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