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早上,在小县城外三十里的牛屎村,我和仇博一起,在替牛富的祖宗,准备的复葬,寻找一处阴宅风水墓地。
选墓之忌:一为乱坟岗,二是无林山,三水洼地,最怕占用水稻田,这三类,是必须要避免的。
坟墓也有吉凶之分。举凡有开遥东西,一定有“相”。其实,相就是“形”,就像家有家形家相,或者人有人形人相一样,坟墓也有墓形墓相。子孙的繁荣,往往与好的坟墓有直接关系。因此,建造坟墓时,务必要选择吉相,而避免凶相。
我们三人,站在一个树林中,仇博兴奋喊道,“老宋,这绝对是一个好地方了,幽静,你看旁边有一条水渠,从西往东,再看四周,就这里地势稍高,有山有水有林,绝对的好宝穴了?”
这里的地形,和仇博说得没什么两样。
牛富,四处望了望,也是觉得不错,“宋大师,你看看这里可行?”
牛富家,其实可选址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仇博又道,“这里树茂林密,幽幽静静的,作为坟墓肯定合适吧?”
我抬头望了望,说道,“坟墓就是阴极,但是选择阳光照不到的地点,其家运就无法冒隆,如果砍断一些树杈,也不是大问题。”
看到牛富觉得这里不错,我开始以堪舆之术,定阴阳,看界水,查看这里是吉地、凶地?
来回走动,不多时,我摇摇头,开口道,“此处不宜做阴墓!”
牛富疑惑道,“宋大师,什么意思?”
我道,“如果作为坟墓,这里地形狭窄,只能是坐南朝北,这样的话,向前明堂倾斜,水偏向一边,坟墓后的靠山水不进前明堂,汇总后辗转斜流靠山后流去,和坟墓明堂水不构成一个流向,这种水叫老少不和水,家中会出现不孝之人。”
简单点说,这块地,是一个“出不孝子之地!
牛富道,“宋大师,那怎办?我能决定的地方,你都看过了?”
我道,“牛叔,你的家族,听你说,不是还有几座祖坟吗?也可以同坟分葬的?”
好的风水,不怕同葬。
没有办法,牛富带着我和仇博,开始去他们家族的祖坟看一看。
农村,对于安葬祖先之墓,都看的很重,一般会找地师帮忙找阴宅宝穴,也不会差到哪里。
在第二处地点,我就看到了一处“好墓地”。
仔细一观,山地的干方位高大圆满,西南山势矮小俊秀,成环抱之势,坎方位山势也高大,山上有如旗如鼓,如笔如羊等形状;坟墓也是以干山为案山或靠山,多出长寿之人。
对于这种,还有一首诗。
诗曰:干坎位上现高峰,坤宫俊秀山环城。
诗词中说,只要遇到这种地,堂中都出百岁翁,这里指的,自然就是户主牛富了。
为了确定,我又看了看牛富的面相,他的土宿财帛,虽然不是大贵之人,但是天仓额角略狭小,下效宽厚圆润,表示早年福分较薄,早年辛劳,但年纪越长,运气就越好,晚年运旺。
牛富的面相,先苦后甜,百年长寿之兆。
我讲情况一一说了,在坟旁加坟,牛富也没有反对,走回去,开始选择吉日吉辰了。
一坟双墓,绝对不可以上下。
因为一上一下,亡灵不安。
在下之坟,其后代一生低微,永居人下;在上之坟,其子孙谋事不顺,忧患频频。
即便是同亲之墓,也不可。
在牛富家的大厅,我开始算定出一个吉日吉辰,这一个,让我很头疼,因为讲究太多,关系到活人的八字、命格,以及死者的葬辰等等。
忙活了大半天,满头大汗后,我才确定了吉日良辰,在三天后。
这大半天,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回到小县城,才到街道入口,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男子,坐立不安,前后徘徊在我的小算命铺前,嘴里念念叨叨,在焦急等待什么人?
陈成博?
陈家的陈老三?
我说道,“老仇,这家伙干嘛来了?”
仇博道,“是不是送钱来了?”
我道,“很不像,你看他一脸火急火燎,太岁犯冲,明显是有事想求?”
仇博压低了声音道,“旧债还没清算,要有新怨的话,一定要好好宰他一次!”
哐当作响的凤凰车落下,寒暄了几句,我和仇博故作不紧不慢,慢悠悠停车,开锁、推门,身后的陈成博,一个文化学士的儒雅神态,带着近视镜,站在身后,欲言又止。
这时候,我已经看好陈成博的面相了。
他今年二十九岁,按照流年运势,二十九岁、三十岁看山林部位。
陈成博的发际处成锯齿状,为劳心之相,发际处昏浊色暗,说明这一段时间,他不应该外出,否则会有一些意外,尤不宜陆路旅行。
“流年运势,从出生到七十六岁,大致分成八个年龄段,在特定的年龄段里看特定部位的气色。到了七十六岁,以脸的边缘轮廓,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位置来看,从下而上,周而复始,又行至额,正好为一百岁。”
……
仇博,比我大一岁,今年二十二岁,二十二岁看司空。此部位一定要光明,不宜青暗;夏天发赤色,春天发青色,都是不祥之兆。
我已经知道陈成博,为什么要来找我了。
走入算命铺,冷落了他几分钟,仇博才道,“陈老三,你不是来送钱的吗?上次我们两个,冒死帮你们陈家解厄难……”
陈成博应了一声,连忙道,“正是!”
说完,陈成博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钱,也不少,有三千多块吧!
我道,“怎么给双倍了?”
陈成博道,“宋大师,这一次,我想求你给我算一卦!”
我问道,“算什么?”
“这……”陈成博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似乎觉得很尴尬。
我开口了,“陈老三,我知道你要求什么,不过那个事情,真的有必要算一卦?”
陈成博道,“我觉得有!”
陈老三,并不是陈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是收养的一个义子,这一次陈家大祸,陈老大、陈老二都遭报应死了,陈老爷子也重病复发,陈成博的远行,肯定是尊陈老爷子的吩咐,是要把陈老四带回来了。
陈老四回来,意味着陈家的权利,要分割一部分,这是陈成博的担忧之处。
我道,“陈老三,我虽然算出来了,但是也不能说到多,第一点,你这一趟远行,尽量不要走陆路,空、水路都行,第二,那位回来的人,对你以后的事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陈成博道,“宋大师,没有了?”
我道,“已经足够了,回去吧!”
陈成博起身,显得有些怏怏不乐,告白一声吼,大步离开了。
仇博,在旁边数钱数得不亦乐乎,“老宋,陈老三要去接什么人?”
我道,“陈老四!”
这一下,仇博也是猜出了大概的意思。
陈老四回到陈家,对陈成博只有好处,是我从面相看出来的,陈成博的眉毛长过双眼,表示兄弟平安和睦,而且陈老四,还是陈成博的贵人。
大户人家,也有不好念的经啊?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所谓的了,我父母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就生了我一个,也没有那么多琐事,倒也自由吧!
夜深了,离开前,仇博乐呵呵道,“老宋,你真放心,把这一大笔亮瞎眼睛的钱,都交给我保管?”
“你要是个贪财的人,一分我都不会给你!”我继续道,“老仇,有空时候,写一封信给仇大伯,让他不要在煤矿那种危险地方工作了,让他回家,随便找一份轻松的工作吧,这钱都给你了!”
仇博道,“这……”
我道,“你五大三粗的大块头,就不要婆婆妈妈了,难道还要感激涕零不成?这是给仇大伯的,不是给你的,你别乱花了?”
仇博认真道,“好兄弟,这情义我领了!”
我点头道,“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