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目光柔和地望着徐若初,想起这几日徐若初水米不沾地照顾自己,那贴心的模样不禁叫人心中甚是觉得温暖。
靖王娶得这个靖王妃,可真没让她这个母妃失望。
徐若初心中亦是很开心,虽然这些天照顾老夫人是很累,可是能跟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这般的融洽,倒的确是值得的。
她望着瑾妃说道:“母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若初能够得到母妃的肯定,已经是万分的高兴了,若初只想和母妃,和靖王在一起,便心满意足了。”
“好,好。”
老夫人轻轻地拉住若初的手,开心地说着。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婆婆对待自己的儿媳一样,再也没有从前的冷漠和刻意的疏离。
……
而晨靖宇此刻正静静地立在房间外面,他听到徐若初和母妃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母妃对若初的态度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冷漠了,他索性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母妃。既然您和若初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了,那不如,您就随儿臣和若初一并下山,回靖王府居住吧。”
晨靖宇这是诚心相邀,他自小便与母妃之间的感情甚笃,可这瑾妃偏生性子喜静。搬入这深山中隐世多年,如今,看着母妃鬓角的发丝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在这寂静的深山之中,自然没有在自己在身边照顾着来得好,尤其是这次老夫人一病,靖王心中要接老夫人回王府居住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靖王,你和若初新婚燕尔,母妃也在这寺庙中住惯了,好清静,可受不了京城的繁华喧闹。母妃就不去叨扰你们了。”
瑾妃心中略一迟疑,忙微笑着拒绝晨靖宇的提议。
呵呵。这皇城之大,她既已逃了出来,又何必再回到那片浑浊的土地上去?
这时,晨靖宇朝若初使使眼色,若初是何等聪慧!她立刻就会意过来,拉住瑾妃的手,柔声地劝着:“母妃,您和靖王已经许久未见了,您久居在这庙宇之中,可不知道,靖王在府里是日.日与若初念叨着幕后您呢!您就答应靖王吧,回王府住吧!”
徐若初看得出,这晨靖宇虽然铁血男儿,很多事嘴上不说,其实这心里还是很在意瑾妃的。
如果能够让老夫人回到王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话,晨靖宇应该是会很开心的吧。而且,如今好不容易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若初也希望和瑾妃之间可以有更多的接触和更好的相处。
“母妃,您就答应若初,搬回王府住吧!”
““好。”老夫人望着眼前殷切的靖王和若初,最终答应了下来。
靖王马上着手去安排,当日就带着徐若初和老夫人一起回到了靖王府,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晨靖宇将老夫人的房间安排在王府的佛堂内,这样,也方便瑾妃早晚礼佛。
而徐若初,每天都会去佛堂陪老夫人说说话,老夫人的心情舒畅,靖王爷瞧着这府里日渐热闹和乐起来,心里也很开心,对徐若初的爱慕又深了几分。
……
瑾妃入住靖王府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里传了开来。
事情传到徐夕瑶的耳朵里,她立马气得跳脚,恨得牙痒痒的,怎么回事?她前些日子不还听说,这瑾妃娘娘对徐若初并不待见。甚至还处处刻意刁难,这不,前几天还特意派人将徐若初给叫到那鸟不拉屎的山中去了,想来这徐若初还真的是不被善待啊……
可是,为何现在她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情况?
“似玉,你当真没看错?没听错?”
不,她不信!瑾妃娘娘是什么人,瑾妃可是在宫中生活过许多年的女人,眼光凌厉得很,怎么可能也像靖王一样,就那么轻易地被徐若初那贱人给骗过去了吗?
似玉哪里敢胡说,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她忙不迭地说道:“是……是的,夫人,似玉可是看的真真的,那靖王府的老夫人和若初姑娘之间,关系可好着呢!”
“该死!贱人!说,你可曾探听到这是为什么?”
徐夕瑶不信,打死她都不相信。瑾妃娘娘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对徐若初的态度转变那么大!
“夫人,奴婢可听说了,说是那老夫人前些日子在山中的寺庙受了风寒,是徐若初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比靖王爷可还要贴心呢,那老夫人的心又不是刀子做的,一下子就软了。奴婢还听说,前几日有几个贵女去找徐若初的麻烦,也是这老夫人二话不说就站出来替徐若初说话,把贵女们给骂跑了!夫……夫人,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似玉一边说,一边忐忑地瞧着徐夕瑶脸色的变化,这话还并未全部说完,自家夫人的那脸色已经黑的不行了,就像是那山雨欲来之前的征兆。
似玉的心里吓得一跳,徐夕瑶却已经一把抄起身边的古董花瓶,哐叽一声砸在地上,碎成碎片。
徐夕瑶的脸色恐怖得好像要吃人一样。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神情紧绷,她的心里充满了一股怨气,气得快要发疯了!
瑾妃居然真的被徐若初那贱蹄子给收服了!
“好!好!好你个徐若初,贱人!你等着,你给我等着,你以为瑾妃娘娘真的会打心底里接受你吗?一个下堂妇,勾引别人夫君的肮脏女人,徐若初,你凭什么趾高气昂地,自以为拥有全天下的幸福!”
“贱人!你以为你可以比我过得幸福吗?我告诉你,老娘过得不痛快。你们谁也别想痛快!”
“似玉,走,我们去将军府!”
徐夕瑶气得将周府的东西胡乱砸了一通,原本整洁无比的房间顿时又是一片狼藉,很多名贵的珠宝首饰都被扔在了地上。
徐夕瑶这下可是气得不轻。
只是,徐若初如今早已贵为靖王妃,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这个时候,徐夕瑶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徐晓欣一向主意多,并且和她一样厌恶徐若初,所以,找母亲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对付徐若初的方法。
将军府。
徐晓欣的房间内。
徐晓欣听完女儿徐夕瑶的哭诉,心里疼得不要不要的。好啊,那个该死的徐若初,真是天生的贱命,就和她那该死的娘一样。
“瑶儿,别担心。那瑾妃宠她又能怎么样?充其量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子罢了。那徐若初能仗着那老太婆得意到几时?”
“母亲,话虽然这样子说,可是眼看着徐若初那贱人,如今的日子过得这么舒服幸福,你看得下去吗?娘啊,那徐若初可是样样都不如我啊。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徐夕瑶说着眼眶不禁又泛了红。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的都被徐若初那贱人给得到了!她不甘心!
哼!从小到大,这将军府的嫡女是她徐若初,被徐将军视作掌上明珠的是徐若初,好不容易成年之后,她把徐若初的夫婿给抢到了手。本以为这后半生终于可以狠狠地把徐若初那贱人踩在脚底下,出一口恶气了。
却不想,徐若初竟然一个华丽的转身,先是搞定了全京城女人都想嫁的玉树临风的靖王殿下,现在又把靖王殿下的母妃也收拾得服服帖帖,眼看着徐若初的人生就要赚得金盆满钵了,徐夕瑶怎么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母亲,我不服!我不甘心!你帮帮我,帮我除掉那个贱人!她只要在这个世上再多活一刻,女儿我的心里就如刀绞一样啊!”
徐夕瑶的一双美目里顿时涌过一阵杀意,她紧紧地握着双手,颤抖着,却也坚定着。
对,没有比除掉徐若初那贱人更直截了当的方法了。
只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徐若初,眼不见为净,只要没有她,那么一切都是美好的,都会恢复生活原本的平静……
徐晓欣显然被女儿的这个念头给惊到了,她吃惊地捂住徐夕瑶的嘴,呵斥道:“瑶儿,这话可不能胡说八道!徐若初再怎么样,她也是靖王明媒正娶的靖王妃,我们若是对靖王妃下手。那靖王爷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她也恨徐若初的存在。
当初因为徐晓欣,她的兄长,也就是若初的父亲在战场上惨死,这件事被若初知道了,便成了两个人心中一直梗着的刺。
如果……徐若初真的离开了这个人世的话……那么,她害死徐将军的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可……顾及到徐若初的身份,徐晓欣不禁面露难色。
徐夕瑶的嘴角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娘亲,您说得对,那徐若初贵为靖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哪怕是抵上我们娘儿俩的命也担待不起。可是。娘亲,这天子脚下莫非王土,若是他靖王爷拿不出证据,又能耐我们何?”
哼!徐夕瑶还真就不信,那晨靖宇还能为了替徐若初报仇,连王法都不顾了?
“说的也是。瑶儿,你最近可是长进了不少啊!”
徐晓欣想想夕瑶的话,觉得颇为在理。是啊,那徐若初树大招风,做靖王的女人,这外头树立的情敌可不在少数,就算是徐若初现在出了什么状况,晨靖宇也不可能就全赖在她们母女头上吧?
“借刀杀人。为娘对此可是很在行啊!”
呵呵。徐晓欣笑着说道。想当初,徐若初的父亲徐将军都不能奈何她,如今单凭一个徐若初,又能怎么样呢?
说着,徐晓欣的目光飘向卷帘之外,一个不起眼的婢女身上,她的嘴角忽然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徐晓欣开口唤道:“如月,你来。”
“是,夫人。”
那叫做如月的婢女福了福身子,便朝着徐晓欣和徐夕瑶母女走过来。在快要靠近二人身边的时候,定定地立好。
徐晓欣仔细地瞧着这婢女,模样俊俏中带着几分女儿家少有的英气,嗯,倒像是个常年在战场上待过的人。呵呵,徐晓欣越看如月越发觉得满意。这个婢女,倒是挺符合她心中的人选的。
“如月,夫人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替夫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