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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晨靖宇和双瑞离开之后,徐若初马上把夏眉带到一边,看着夏眉关切又担心的问道:“夏眉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拿被沙子糊了眼这种话来骗我,我是不信的。”
    “小姐。”夏眉被徐若初一问,心里的委屈立时便涌上眼睛,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你别哭。”徐若初轻柔的为夏眉擦着泪花儿,慢慢说道:“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双瑞欺负你了,我可不管他靖王殿下有多大的能耐,这口气我一定要给你出了不可。”
    “我……”夏眉低着头。片刻之后慢慢把今日跟双瑞在书房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若初。
    徐若初听到最后,问道:“那枚铜钱你可收了?”
    夏眉点点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那枚被磨得锃亮的铜板,交给徐若初:“就是这个。”
    “这个?”徐若初拿着铜板。一看就知道了。双瑞就算再有本事,去哪里弄一大堆因为长久的摩擦而变得光滑锃亮的铜板?
    这分明是因为夏眉拒绝临时编出来的谎话,也就是夏眉当时心神不宁又难过才会信,若是平日里这么拙劣的谎言,能骗到夏眉才怪了。
    “小姐,是我想的多了,我哭一哭也就好了。”夏眉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你啊。”徐若初笑着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末了还道:“说不准是双瑞想着被你拒了没面儿,这才说的谎话。”
    夏眉听了徐若初的话一愣,面上一笑:“也该是,我怎的就看不穿这么明显的事情了。”
    “关心则乱。”徐若初将帕子递给夏眉,笑着说道:“你去把脸洗干净了,别让小丫鬟们看了笑话。”
    “谢小姐。”夏眉道。
    另一边,周建封今日掉了大面子,对徐若初更是恨之入骨。
    “徐若初!徐若初!”周建封念着徐若初的名字,一生气又想把手里的杯盏砸了。
    但杯盏还未脱手,便想到今日双瑞按着他几乎就要跪在碎瓷片上的一幕,周建封浑身一颤,赶忙把杯盏放好。
    “少爷,您怎么了?”琴川看着周建封,心道周建封这一次真是被吓得不轻。
    “没、没事。”周建封还当琴川当时不在场,不知道这一回事,掩饰着转移话题道:“宛白呢?”
    “宛奶奶如今已经是正经姨奶奶了,自然是在自己院子里,少爷若是想宛奶奶了,不若过去看看?”琴川笑着说道。
    如今宛白刚受宠,只怕徐夕瑶不会咽下这口气,不知道周建封此番过去,会看到怎样的一幕呢?琴川心中思付着,转念之间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去。
    “走,去宛白那。”周建封说道。如今他满心都是在徐若初那里的一幕,心里烦躁的恨不得立刻就把徐若初给休弃了!但他还不能休,这让周建封更烦躁了。
    “是,少爷。”琴川说着,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周建封的身上,这天气眼看着就要到最冷的时候了。
    宛白和徐夕瑶的院子仅仅隔着一道院墙,这里原本是周府之中给姨奶奶最好的两个院子,但这两日这里却成了下人们最难靠近的地方。
    周建封还没走进宛白院子,就听到徐夕瑶的声音穿透了门墙:
    “你好大的胆子,让你端个水还给我推三阻四的,你做丫鬟的时候连伺候人都没学会吗?”
    这声音尖酸而刻薄,让周建封听了便狠狠皱眉。这还是在自己面前温柔小意的徐夕瑶么?
    琴川正想上前敲门,却看到周建封抬手示意自己不要动。这让琴川暗自在心里着急,若是宛白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只听得墙的另一侧,宛白声音里带着一分委屈一分哽咽,却还带着笑意道:“徐姐姐别着急,我这就给徐姐姐倒水。”
    听到这话,琴川总算是放心了。宛白到底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徐夕瑶正面抵抗,左右她自小受委屈惯了,徐夕瑶就是再刁难能把她怎么的?
    周建封听到这里,一推门怒道:“宛白。你别去!”
    “夫君。”宛白望着门口的周建封唤了一声。
    徐夕瑶见到周建封忽然出现,心里咯噔一声,又听到周建封对宛白说的话,一下子就慌了:“夫君……”
    “你闭嘴!”周建封此刻怎么看徐夕瑶怎么不喜,在他心里,徐夕瑶已经从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变成了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可怕女人。
    “夫君,你误会了……”
    徐夕瑶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宛白开口道:“夫君。徐、徐姐姐不是想刁难我。”
    看着宛白双眼泛红,一副受了委屈却又强撑着不说的样子,琴川一看就知道徐夕瑶这次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周建封见了宛白这么一说,更是怒意膨胀,牵着宛白的手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对徐夕瑶道:“你给我滚回自己院子里去,这两个月就别出门了!”
    “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徐夕瑶望着周建封生气的脸,觉得那么陌生。原来对自己浓情蜜意的夫君,一转眼就能将柔情别付。
    “滚!”周建封此刻看到徐夕瑶就有气,一点都不想看到徐夕瑶。
    宛白靠着周建封的怀中。柔柔软软的对周建封道:“夫君息怒。”
    “宛白你别怕。”看到宛白仿若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周建封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宛白,慢慢说道:“我们回房去,别理这些糟心事了。嗯?”
    “嗯。”宛白脸上泛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红晕,低声应道。
    琴川等着周建封和宛白离开了,才低声对徐夕瑶道:“徐奶奶,还请您回去吧。少爷正在气头上,此刻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原本因为周建封与琴川的事情,徐夕瑶一贯对琴川脸色不好看,但此刻听到琴川柔声安慰自己,正脆弱难过的徐夕瑶就像是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
    “琴川,你帮我去跟夫君说说,我不是想要难为宛白的,你去说说好不好。”徐夕瑶握着琴川的手热切说道,就像琴川答应了她,她就能重新让周建封喜欢自己一样。
    “徐奶奶,你别担心。”琴川笑着说道:“少爷一贯是喜爱您的,这不是宛奶奶刚刚进门,少爷正在新鲜上,想必过几日少爷想起您了,您还是府里最受宠的姨奶奶。”
    “是么?”徐夕瑶望着琴川不自信的问道。
    “是呢。”琴川笑着,对徐夕瑶道:“您现在还是快回去吧。少爷说了让您回院子里,您若是还在这里呆着,少爷出来看到了,气上加气可就不好了。”
    “是,是。”徐夕瑶一听,连忙说道:“翠儿,快跟我回去!”
    “是,徐奶奶。”翠儿应了一声。赶紧跟上徐夕瑶的脚步。
    琴川看着主仆两人离开,静静站到宛白院子里屋的门前,听着里面红被浪里的动静,静静的盘算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几日过去,不仅徐夕瑶没能被周建封想起来,宛白更是连着留了周建封几日,让府里的风向标一下子就转了。
    宛白从一个粗使的小丫鬟,一下子变成了府里炙手可热的宛奶奶。惹来了不少人的嫉妒,尤其宛白如今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
    “见过宛奶奶。”一个丫鬟到宛白院子里,特意跑到宛白面前行礼。
    “这不是柳姐姐嘛。”宛白认出了眼前人,赶忙上前笑眯眯的拉着柳儿的手说道:“柳姐姐别埋汰我了,以前多亏了柳姐姐照顾我,宛白这才能入了少爷的眼。”
    柳儿听到这话很是得意,过去宛白在她手底下做丫鬟,总是对着自己低眉顺眼的,她早就习惯了怎么欺负宛白。看到宛白对自己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柳儿仿佛找回了过去对宛白的态度。
    “小白啊,你现在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啊。”柳儿说话的态度立时倨傲起来。她比宛白高上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宛白。
    听到“小白”两个字,宛白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与烦躁,随即脸上没有一点显露:“柳姐姐这话说的,宛白有今天多亏了柳姐姐当初照顾宛白,宛白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柳姐姐啊。”
    说着,宛白对后面做了个手势。
    当日与宛白一起堆雪人的流珠,在琴川的安排之下成了宛白的贴身丫鬟。流珠见到宛白的手势,上去把准备好的一个荷包递了上去。
    宛白笑眯眯的把荷包放在柳儿手里,笑着说道:“柳姐姐,这是宛白一点心意,柳姐姐可别嫌弃。”
    看着荷包上面的丝线,柳儿就知道这是她平日里不可能接触到的好东西,心里又嫉妒又暗恨不是自己有这个运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柳姐姐客气了。”宛白笑眯眯的,看起来天真又无辜,像是一点心计都没有的丫头一样。
    柳儿拿着荷包,心满意足的从宛白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心里还觉得这趟来的划算,这个宛白跟以前一样傻的可以。
    而院子里,宛白冷冷的看着柳儿离开的背影,对流珠道:“流珠,你去跟管家说一声,就说我的荷包掉了。”
    “是,宛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