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失败了!”
药店二楼的会议室,肥胖的送老本眯着眼睛看着弓着身子满头汗水的倪大海。
他话语冷厉的说道:“那两兄弟可是狠角色,手上人命就有三条,杀一个小医生还不是手到擒来,你竟然跟我说失败了?”
宋老板早年以拉皮条发家,对黑白两道较为熟悉,尤其是黑道上人交往密切。
光头两兄弟当初人命在身便是他出手相助,并且一直资助两人,只为了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现在倪大海告诉他失败了,让他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宋老板,是,是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两人去杀陈彬,没想到被他提前一步发现当场就跑了,然后两人就追了上去,越追越远,我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两人回来。后来一晚上两人都没出现,而陈彬却是回到了医院,所以,所以……”
倪大海低着头将事情说出,他心中也带着恐惧,面前的宋老板人前虽然笑呵呵,一副弥勒佛的可亲姿态。但他可是知道对方有多么心狠手辣,说是杀人不眨眼都不为过。
宋老板冷冷看了倪大海,心中怒气沸腾。那两个光头可是他的杀手锏,没想到却是栽了。
若不是看倪大海还有用,他恨不得将其干掉。
“我不管其他的,那个敢跟我们做对的小医生我一定要他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宋老板冷声说道,等他离开办公室后倪大海才敢大口的喘息。
“陈彬,该死的,一切都是他!”
倪大海握着拳头,他知道这是宋老板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对方一定会干掉他的,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
……
“三七二两,马宝一两,三七半钱,金银花半钱,煎成药汤每日三次,一周内可痊愈。”
陈彬微笑着给面前的病人开下药方,这人是个老太太着装打扮也是不俗。
等她离开后,一边的杨晓蓉才微笑着说道:“陈医生你这看病速度可比其他医生快多了,这上午一个小时你都看了八个病人了,要不要休息下。”
她是真的佩服陈彬,医术高有本事,人还不摆架子,对病人对她们护士都很随和。杨晓蓉可是知道,有些医生本事大脾气也大,相反的,脾气小本事也小。
陈彬笑了笑,微微摇头说道:“休息就不必了,难得今天心情不错,你帮我再泡杯茶吧,这茶水没味道了。”
“好嘞!”
杨晓蓉端着茶杯走了出去,这时陈彬才深深吸了口气。
医药联盟的事情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胸口,只要靠着治病救人的认真和专注,才能让这种压迫力消散,压抑的情绪得到缓解。
“一个十多亿的利益体,一个黑白两道都有人的组织,一个医生、医院、黄牛、药店的利益组织,还真是麻烦啊。不过我现在到是有些头绪了。”
陈彬手上转着笔,目光满是锐利。
“君子可欺之以方,英雄自大杀四方。既然你们想玩阴的玩狠得,那我还要讲什么规则,讲什么道德。”
陈彬脸上阴冷的笑了起来,他一上午都在为这事烦心,思维却被困在查找证据、报警、借势打力等等正当手法上。但此刻他却是想明白了,既然医药联盟已经出手玩阴的,安排杀手杀他,那他又何必循规蹈矩。
“陈医生,你没事吧?”
杨晓蓉站在门口一脸愕然的看着陈彬,她看着冷笑的陈彬莫名觉得有些害怕,心里发寒。
“呃,没事,把茶给我。”
陈彬脸上再次恢复到温和的笑容,这才让杨晓蓉舒了口气,将茶杯摆在他桌前。
“我说陈医生你到底搞什么,笑的那么邪恶,可把我吓坏了。”
杨晓蓉翻了个表演拍了拍匈脯,一副老娘被吓到了的表情。
她本三十多的少妇,一直以来在陈彬面前都是端庄冷漠的风格,此番的俏皮和搞怪却是让陈彬看直了眼。
看陈彬没说话,杨晓蓉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正盯在她身前,不由的脸上一红,将拍打匈脯的手放了下去。
“瞎看什么?也不怕长鸡眼。”
她啐了一声急急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门诊杨晓蓉脸上越发通红,火烧火燎的。
想到先前的动作表情和话语,杨晓蓉心里一阵羞涩尴尬,怎么就这么在陈医生面前表现出这番小女人的作态。
门诊里陈彬这才恢复过来,摸了摸鼻子,捧着茶杯抿了口茶。
“真是要命,平常包的严严实实的,没想到这么一拍打却是波涛汹涌,上下摇晃,还是有货啊!”
陈彬想到先前杨护士长拍打匈脯的情景不由笑了起来,不管对方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对他来说都不吃亏,大饱眼福。
拿起电话陈彬先是给钱文武打了过去。
“钱老大,我在c市遇到点问题,可能要麻烦你帮帮忙了。行,好,多谢钱哥了。”
钱文武一如既往的给力,连什么问题都没问便直接答应了。
接着陈彬又给朗英打了电话,对方也是满口答应,表示明天就带人过来。
朗英的同意陈彬到不奇怪,毕竟对方还指望他给郎小宝治疗红斑狼疮。
放下电话,陈彬神情轻松的吹了个口哨。
“玩黑的,谁怕谁啊!”
他得意的打了个响指,原本让他苦恼的问题,只要放开规则,直接变得简单直接,迎刃而解。
有人说过棋子注定无法跳脱棋盘,但一颗苹果却可以在棋盘里横冲直撞。
陈彬知道自己不是下棋人,却也不想做那个循规蹈矩,象走田马走日的棋子,那么唯一的选择便是做个横冲直撞的苹果了。
下了决定,陈彬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仿佛升华了一般。
这世间百态,万般规则,千般人情,终究还要看自己的选择。
无所谓对与错,唯心安而已。
“吾心安处是吾家!”
陈彬朝外走去,带这淡淡的笑容,在一干医生护士和病人奇怪的目光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