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歌走到店小二的身旁,那店小二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立刻弹开躲避着他,只不过他的动作幅度有些过大,撕扯到腰间的痛处,不由得龇牙咧嘴的痛叫着。
“小二哥,不好意思,适才是我修炼的功法出了岔子,体内的真气产生暴动,所以才没法控制,伤到了你,没事吧?”
谭歌此时就像是一个失手打伤人的孩子,口中不停的道歉,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你们这些武者就不张眼睛么?伤到人就说声抱歉,那要城主府干什么?不行,你无故伤人,我一定要到城主府告你……”
店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谭歌眼神一冷,他立刻打了个寒颤,眼神也不由得变得躲躲闪闪,但是见到身旁还有那么多围观的客人,料想谭歌也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事情,又重新挺起胸膛,仿佛给自己壮胆子一般,大声道:
“怎么,你伤了人还打算毁尸灭迹?周围的客官可要我刘二狗做个见证,一旦我被他打死,请诸位到城主府为我报案!”
“呵呵,我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情,小二哥适才是我不对,这里有些钱财,你拿去治伤,以免以后留下病根!”谭歌大方的从兜里拿出一些钱财,递给了店小二。
那店小二本来还打算拒绝,可是一看到谭歌手中的钱财,双眼立刻放光,双手接了过去,道:
“嗯……这些钱也够治伤的了,以后还请这位客官不要随意的出手伤人,这也就是我刘二狗为人实诚,要不然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了!”
店小二一开口,客栈中顿时一片嘘声大起。
“我还以为有好戏看呢,原来是这种事情,啧啧真没劲,还打扰老子睡觉!”
“就是,那店小二太没有底线了,区区一些钱财就能把他打发了!”
“各位,那少年给的可不是一点钱财,那些钱就算是这店小二跑堂十年也挣不来的!”
“唉,不看了不看了,明天老祖寿辰,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休息,错过老祖的寿宴!”
店小二接过谭歌给的钱财之后,那些看热闹的客人便都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也是,花钱能解决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当然也撤了!
那店小二生怕谭歌会将钱财收回,连忙把那些钱都放进自己的贴身衣服里面,由于那些钱太重,把他的衣服都撑得向下坠,看上去颇为滑稽。
将钱财收好之后,那店小二的眼睛瞥到了破烂不堪的楼梯,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口中道:
“你把我这楼梯也给打坏了,明天掌柜的来了,肯定要剥我的皮,我连命都没有了,要你这钱财还有什么用,都还给你吧!”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按着腰间衣兜的手却从未动过,只是盯着谭歌的脸色看他的反应。
谭歌微微一笑,从身上又拿出了一沓银票,道:“小二哥说的对,这些东西是我打破的,理应赔偿,如果掌柜的降罪与小二哥,我的心中也难免自责,这些银票就当是我用来赔这楼梯的钱,小二哥明天可将这些交给掌柜!”
“好的好的,多谢公子救了我一命,多谢!”店小二连忙接下谭歌给的银票,一边往自己的衣兜里塞,一边陪着笑脸。
这些钱财给他,到时候给不给掌柜的,给多少,就全有他做主了,刘二狗一边想着过不了多久自己也能开一家像样的客栈,一边暗暗打量着谭歌。
出手如此阔绰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肯定是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出门历练,什么事都不懂,就一昧的用钱解决问题。
呵呵,既然你什么都不懂就出门历练,就让我刘二狗给你上这江湖上的第一课,以后莫要再这样做了!
刘二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笑嘻嘻道:“公子,请随我来,这边的楼梯虽然已经被公子的神力破坏了,但是另一边还有,呵呵,请随我来!”
谭歌老老实实的跟在刘二哥的身后,走上楼梯的时候,刘二狗一边想着自己刚才说的是那句话引得他真气暴动的,一边想,如果他真气再暴动一次,那我假装受伤,或者楼梯再被损坏,那到时我不就发财了,哈哈。
“公子,我们刚才说到那来了?哦对了,是老祖过寿的事情,呵呵,要说着老祖过寿啊,那排面可是极大的。
这上古城中,无论高官富人还是低贱贫民都会送上一些礼物前去贺寿,就连城主大人都亲自去呢!”
刘二狗一边说着,一边想:这人的真气怎么还不暴动,再不暴动,可就要到楼上了!
“哦,什么,那这位嗜血堂的老祖一定是人缘极好,才让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为他过寿!”谭歌讥笑道。
听到谭歌这么说,刘二狗摇摇头,见四周无人,这才小声道:“公子说错了,非但如此,而且还恰恰相反,那嗜血堂老祖可是我们上古城的一大毒瘤!”
“哦,此话怎讲?”谭歌眉头一挑,装作很感兴趣的问道。
刘二狗说道嗜血堂老祖的时候,也忘记了让谭歌真气暴动的事情,只见他愤愤道:“还不是因为他与城主大人关系极好,更是被城主大人亲自封为守城将军。
唉,像我上古城这样的小城,本来什么战事都没有,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有一些匪贼流窜至此,城主大人一出兵他们就消失起来。
几次剿匪都没有什么建树,可是自从嗜血堂来到上古城后,那些匪贼居然都不来了。
到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是嗜血堂的人把他们都给剿灭了,还带着那些匪贼的人头来向城主大人邀功!”
“哦,看来这位嗜血堂的老祖还是很厉害的。”谭歌随意道。
“是啊,是挺厉害的,后来又有几波匪贼前来捣乱,都是被嗜血堂的人给赶走的,如此一来,嗜血堂的地位在上古城中迅速提高。
城主大人也是颇为感谢他们,封嗜血堂老祖成为这上古城的护城将军!”刘二狗怅然若失的感叹道。
“那这是好事啊,这样一来你们就不用担心这些匪贼的侵扰了!”谭歌不动声色的说道。
“哼,我们是不用受那些匪贼的打扰,可匪贼走了,上古城又引来了一尊寇首!”刘二狗冷哼一声说道。
“怎么说?”谭歌缓缓道。
此时刘二狗也带谭歌到了他要住的房间中,道:“公子,你看这间房可喜欢,如果住着不舒服,可以再换一间。”
谭歌打量了一下房间,道:“挺不错的,小二哥,你继续讲刚才的话,寇首又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房间里,刘二狗的声音也放心的提高了一些,只见他一脸悲愤道:“那寇首自然就是嗜血堂的老祖了。
他借着护城将军的名号,经常到城中为非作歹,远的不说,就我们这客栈,他们嗜血堂的人来了之后从来都不给钱,吃喝住,一文钱都不曾给过。
而且还要收什么保护费,不给的话,就经常以流匪藏在客栈为由,扰乱客栈的生意,我们掌柜的无可奈何,才将那高昂的保护费交了上去!
还有城中的青楼,嗜血堂的那人去了之后,唉!不给钱还不说,死命的让那些姑娘伺候他们,糟蹋那些姑娘,因为不堪受辱,已经有好几个姑娘自杀了,唉!”
谭歌眉头紧皱,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嗜血堂的这些人就是该死!
“那你们怎么不上报城主!”谭歌奇怪的问道。
“说了啊,可是不管用,起先城主还大发雷霆,为此专门卸了御兽楼老祖护城将军的职位。
可是一旦御兽楼老祖不当将军,那些流匪就会闻讯赶来,在上城中大闹一番,然后再走。
他们对城中的情形十分了解,干完坏事就撤,来去如风,根本就抓不到人!城主无奈,只好把嗜血堂老祖请回来挂职,这才免了城中的祸端。
可是老祖再次上台之后,将城主府负责报案的人全部都换成了嗜血堂的人,只要有人报案说他嗜血堂的坏话,嗜血堂不仅驳回那些案件。
反而将报案的毒打一顿,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在报案了!”刘二狗愁眉苦脸无奈的说道。
谭歌一听这件事就知道不对劲,那些什么流匪恐怕不是真正的流匪,一定是他们嗜血堂的人。
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让嗜血堂老祖担任护城将军,可以在上古城中肆无忌惮的搜刮,呵呵,养匪自重的把戏,嗜血堂玩的很熟练嘛!
这次轮不到谭歌说话,刘二狗就像倒苦水一般,继续道:“这次老祖过大寿,城中除了还被蒙在鼓里的城主真心实意为他贺寿,恐怕其他人都未必想去。
可是不去不行啊,如果以后老祖查到城中有人没去贺寿,或者没有带贺礼,恐怕那个人以后在这上古城中就混不下去了。
城外亦是如此,那些过往的商户,只要想在上古城中做生意,那个敢不买老祖的面子!”
听着刘二狗倒了一肚子的苦水,谭歌心中暗暗道:哼,寿宴,明天我让喜宴变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