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刘长老,从今天开始,你就恢复自由了!”
听到谭歌的话,刘长生圆嘟嘟的大脸不禁一阵颤抖,双肩也不停的抖擞着,神情十分的激动。
“谭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能从器物阁中出去了?!”刘长生激动的问道,声音都有些微颤。
“千真万确,大长老亲口对我说的!”谭歌笑着说道。
“好,好,真是太好了,我刘长生终于可以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了,哈哈哈!”刘长生仰天大笑,口中连续说了三个好字,肥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由此可见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激动!
谭歌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似颠似狂的刘长生,很能理解刘长生此时的状态,被连续困在一个地方十五年,一朝得闻重获自由,这种情况是个人大概都会像刘长生这样激动吧!
大笑之后,刘长生逐渐的平静下来,看着谭歌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感激,他口中缓缓的说道:“谭兄弟,刘长生能有今日,多谢你能相助,那日我答应你的事情,必定能做到!”
说完,刘长生朝着谭歌深深的作了一揖。
“使不得,刘长老,我只是在大长老的面前为你说了几句话而已,你犯不着如此重礼!”谭歌扶着刘长生的手臂,口中说道。
“不管如何,既然我是从你的手中被放出,你就是我刘长生的恩人,当得这一礼!”拿开谭歌的手,刘长生的一揖到底。
谭歌在旁边很是尴尬,无论是从刘长生的修为还是从幻匀对刘长生的事情遮遮掩掩来看,刘长生怎么都是一个非凡之人,一个前辈。
如今这个前辈居然对自己作了深揖,这让他无论如何都觉得十分别扭。
谭歌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如果对他以礼相待,那他必定更加礼待对方,而如果有人对他仇视相待,那么他必定百倍偿还!
刘长生一揖完毕后,便哈哈一笑,拉着谭歌道:“谭兄弟,今日老哥高兴,来咱们喝几杯,喝完之后,我就要离开这个劳什子地方了,随便找个地方住,反正我是再也不会到这个鬼地方了!”
听到刘长生的话,谭歌疑惑的问道:“长老你要离开天衍门?”
“那倒不是,你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开始做么?我当然要留在天衍门了,天衍门这么大,让幻匀那个老头随便给我安排一个地方住总是可以的!哈哈,来来,喝酒!”
说着,刘长生自大厅的屏风后方抱出一个酒坛,拿出两只白玉瓷碗摆在谭歌和自己的面前。
酒坛的盖在被刘长生打开,顿时,整个大厅都弥漫浓烈着酒香,掺和着大厅中的肉香,简直让人食指大动,人自醉……
将香醇的酒水倒入瓷碗中,刘长生端起酒碗对着谭歌说道:“谭兄弟,这可是我这十五年来最高兴的一日,这劳什子器物阁再也困不住老子了!哈哈哈!”
不知为何,谭歌总觉得刘长生在得知自己能出器物阁的消息之后,整个人的气势有了一丝的转变,眉宇间的那股愁闷郁结之气一扫而光,却而代之的是一股豪迈壮阔的气势!
“那我就恭祝长老出去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谭歌举起酒碗对着刘长生说道。
“嗨,谭兄弟就不要叫我什么长老了,我比你大了许多,就叫我老哥吧!”刘长生笑哈哈的说道。
谭歌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连刘长生的作揖都受得了,只是一句称呼的改变,他倒是也不怎么在乎了,口中道:“刘老哥!”
“哈哈哈,来,干!”刘长生哈哈一笑,将酒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谭歌亦是如此。
喝完酒之后,谭歌一直都惦记着心中所想的事情,他看着对面坐着的刘长生,欲言又止,而后又喝了一碗酒,谭歌终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刘老哥,有一事我心中很是不明白,所以想向老哥讨问一番,今日我在向大长老求情,让他放你出器物阁的时候,大长老说了一些很是奇怪的话。
什么你身上戾气太重,劣性不改,又说之所以关你十五年之久是因为想让你参悟自身,感悟之类的话,不知大长老这句话是何用意?”
“放屁!纯属放屁!”谭歌的话刚落地,刘长生顿时将手中的酒碗向着地面砸去,瓷碗顿时变成了粉末,一阵真气波动后地面都被瓷碗砸出了一个坑!
肥胖的脸庞也因为生气而在不停的颤抖着,整个脸庞都纠成了一个“川”字!
看到刘长生突然发飙,谭歌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刘长生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脚步向着后方退了一步。
看到谭歌脸上的惊讶,刘长生收敛了怒容,语气带着歉意道:“谭兄弟没事吧,我刚才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在骂幻匀那个老匹夫,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谭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了然,但是对于幻匀说的那些话依然很是不解,在谭歌看来,所谓的劣性、戾气都是因人而异,至少现在的他没有从刘长生的身上看出这些。
看的出谭歌心中的好奇,刘长生沉默了一会,重新拿出一个白玉瓷碗,倒上酒一口饮尽之后,他缓缓的说道:“不知谭兄弟有没有听说过炎皇?”
“炎皇?恕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谭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是啊,也难怪你没有听说过,他成名的时候,恐怕那个时候你没有出生呢,无论多么出名,多么威震一方,长时间的不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也只能会被遗忘……”
刘长生淡淡的说着这些,脸上的神情被寞落所取代着,看上去十分的伤感和愁郁。
“这个炎皇跟刘老哥你……”
“许多年以前,我的敌人都叫我炎魔,更多的人则叫我炎皇!”刘长生淡淡的说道。
“什么!”
谭歌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一双眼眸中尽是惊恐,震惊的神情难以掩盖:“你、你……居然是武皇!”
炎皇,言下之意,一直坐在谭歌面前与他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胖子居然是一尊武皇级强者?!
看着谭歌这么大的反应,刘长生淡淡的笑着,道:“怎么这么大反应,谭兄弟,咱们坐下来继续喝酒!”
“不不,谭歌不敢和前辈称兄道弟!”谭歌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连忙说道。
“呵呵,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刚才你不就没有听说过炎皇的名号么?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眼下坐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个贪吃爱喝被困在这该死的地方十五年的胖子长老而已,呵呵!”刘长生呵呵一笑,但是笑容中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感伤。
听到刘长生这么说,谭歌心中也是一阵感慨,武皇强者,这可是在炎古王朝都是问鼎巅峰的存在,如今却在器物阁这个地方一困就是十五年!
不过令谭歌感到疑惑的是,刘长生既然是武皇级别的强者,他怎么会被囚困在天衍门十五年之久。
而且他的身上也没有一丝的武皇强者的气息波动,通过刘长生几次施展武技,谭歌察觉到他最多也不过是天武境的武者而已。
“看你这个神情,一定会很疑惑我一介武皇为何会流落至此吧?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好在咱们有酒有肉,将我这段过往当做一道佐菜下酒倒也不错!”抿了一口酒,刘长生笑着说道。
“你知道禁制么?”刘长生缓缓的说道。
“略有耳闻,类似于心魔大誓的那种么?”谭歌回答道。
刘长生点了点头,道:“心魔大誓的确属于禁制的一种,不过却不是最厉害的禁制,有些武者违背了自己立下的心魔大誓之后。依着自己坚定的道心倒也是能做到斩杀心魔。
事实上,到了武皇境之后,武者的道心已经到了十分坚定的地步,轻易的不会动摇,所以心魔大誓在这方面的威力便会削减许多!”
听到刘长生的话,谭歌赞同的点了点头,在诏南城的时候,他就曾经亲耳听过万人宗说自己斩杀心魔的事情,当时心中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但是现在听到刘长生的话,谭歌却觉得很是有道理,所谓心魔不过是在武者修炼时碰到的杂念或者一些无法割舍的事情,使其幻化为心魔,在晋级的时候动摇道心。
而武皇境的武者,那个不是佼佼者中的人杰,那个不是历经磨难的大毅力者,这些人的道心早已经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杂念和不舍之类的情感早就被抛诸脑外,一颗道心都修炼成难以撼动的存在。
“比心魔大誓还要可怕的是禁咒!”刘长生提到“禁咒”两个字的时候,谭歌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颤,眼神中也有着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恐惧。
这个禁咒真的有这么可怕么?让武皇的强者提起都感觉到恐怖!谭歌在心中暗暗的想道。
“难道您就是因为这个禁咒才沦落至此的?”谭歌问道。
刘长生点了点头,道:“禁咒属于禁制的一种,论威力而言,它虽然不像心魔大誓那般令人被心魔吞噬而亡。
但是它却要比心魔大誓恐怖和歹毒的多!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令中了禁咒的武者真气全失,一身的修为全部废除!”
提起这个,刘长生的脸上又恨又惧,而后双眸中一黯,一股绝望的气息缓缓升起……
“中了禁咒的武者,除了一身修为全部散去之后,此生与武道无缘,无论其怎样服用灵药,怎样修炼,所能达到的高度也不过是天武境巅峰!”
刘长生的话在空荡荡的大厅中不停的回荡着,不甘、愤怒,哀凉……
谭歌在一旁静默无言,对于刘长生此时的心态,之前他经脉俱废的时候也曾这般绝望过,但是刘长生的应该比他还要苦闷。
毕竟谭歌从未到达那个高度,不曾领略过那样高度的风景,而刘长生,一介武皇从此无论如何修炼,武道最高只能到达天武境巅峰,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莫大的打击!
刘长生又灌了自己几碗酒之后,将酒碗放回桌子上,他口中缓缓的说道:“这就是我为何会沦落至此的原因。
当年我病急乱投医,听信了幻匀那个老匹夫的胡诌,妄想用天彩续玉膏来打破体内的禁咒,可结果,呵呵,被困在这个地方十五年,十五载的岁月便在这个地方度过!”
“您当初为何会被下此禁咒,以您武皇境的修为,整个炎古王朝想要打败你的人都屈指可数吧?”谭歌也喝了一碗酒,不解的问道。
“为何会被下禁咒,呵呵……天妖狐!”大概是问道了刘长生心中的痛病,他并没有详细的解释,只是说了一个名字,而后默默的饮酒。
“天妖狐?难道是妖兽的一个种族的名称?就是它们害的刘长老这般境遇么?”谭歌喃喃的说道。
“谭兄弟,莫要以为炎古王朝很大,整个天玄大陆武皇境的武者也并不是像这里这般稀有罕见,炎古王朝算个什么!”刘长生缓缓的说道。
“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解除您体内的禁咒么?”谭歌在一旁出声问道。
“解除禁咒?呵呵,方法有倒是有,只不过……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罢了!”听到谭歌的问话,刘长生的双眸爆发出一道精光,而后又迅速的黯淡下来。
“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这是什么意思?”谭歌不解的问道。
“今日高兴,我就和谭兄弟你多说一些吧,哈哈,酒不够了,我再去取!”刘长生起身到屏风后,声音自大厅深处传来:
“我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解除禁咒的唯一方法便是要用到六鼎密宝:封厄塔!呵呵,这种解咒方法存在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么?!”
六鼎密宝:封厄塔!
听到刘长生的话,谭歌身体一颤,同时他也想明白了第一次来器物阁,刘长生听说他来取铸造鼎,以为他是铸造师时为何那般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