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中铸老以手为鼎,掌心处百丈火焰腾空而起,经过十几天的锻造,星陨石化作的液体已经和轻灵石的液体完全融合在一起。
铸老此时只剩下一个头颅在空中飘荡着,他脸上浮现出沧桑的笑容,十分满意星陨石和轻灵石之间的完美融合。
“接下来便是塑形了,该塑成什么武器呢?”铸老看着那滩青黑色的液体,陷入了沉思,眉心一闪,藏石中的东西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一卷卷妖兽皮纸都被他一一过目。
“剑,缺少霸气,刀也不行,枪似乎少了些重量……”看着兽皮纸上记载的兵器铸造方法,铸老不时的摇头,对这些武器都不甚满意,当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玉简上时,昏黄的眼睛突然一亮。
那是一枚颇为古朴的武技玉简,而其中记载的便是一部地阶低级武技,名为:吞天铸星锤!
“好,就是你了!”铸老看到玉简中的武技,立刻拍案决定,要为谭歌炼制一把……锤子?
只见他没有去看藏石中那些铸造武器的图纸,凭借着他对地阶武技吞天铸星锤的了解,按照着自己心中的感悟锻造那团液体,神念微动,将藏石中所有罕见的精铁材料全部抛进青黑液体中。
做完这一切,铸老便闭上了眼睛,仍由地心之炎锻造着材料,只是用青色的精神力不时的在旁辅助着,不多时,锤身、锤锋、锤柄,三个重要的部件已然塑形成功。
剩下一些精细的部位也在精神力和地心之炎的牵引锻造下逐渐的成形,这次锻造完成,已然过去了三天。
三天中,铸老那颗在空中飘荡的头颅不断的虚化透明,直到第三天,铸老的头颅全部消失,唯有眉心那点青光还保留着一丝残念。
“终算是炼制成功了,虽然有些瑕疵,但是足够让小家伙你在问鼎武帝之前受用了!”疲倦的声音响起,铸老眉心那点立刻回到藏石之中,而后一声叹息传来,铸老就此陷入沉睡……
那已经炼制好了的星陨锤也随之落在地上,星陨锤落在地上的时候便将那片大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星陨锤高约三丈,两端的锤锋十分的古朴,看上去犹如寻常人家打铁用的铁锤,它周身皆是乌黑之色,黑中透亮如星辰般熠熠生辉,从其锤锋有一道青色的纹路一直蔓延至锤柄,如同一道凹槽,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是夜,星陨锤静静的守护在谭歌的身旁,夜幕将个崖底包围着,天空之上的繁星将光芒点点投入在大地之上,那漫天的星辰发出的光芒虽然不及皓月之光,但是其在数量之上却将一轮明月压制着。
皓月当空,群星斗月,而在地下崖底的通道之中,星陨锤的身上此刻正泛着点点微光,洒在其身上的星光被它一点点的吸收着,冰冷的锤身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的黝黑,深邃……
身上那道青色的凹槽,在这一刻也被星光逐渐的填充着,一丝丝的星力汇聚在其中,星陨锤身上的青色凹槽正在一点一点的充实着,这个过程十分的缓慢,整整一夜,众星掩去,星陨锤身上的凹槽才填充了百分之一!
翌日。
崖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铸老连带两个月在崖底炼制密宝,引来天劫的行为早已让此地的妖兽心惊胆战,直到昨夜,那股令它们畏惧的气息方才消失,此时的它们方敢走出洞穴觅食。
而十几日之前,受到毁凡紫雷招引的中年文士在赶到诏南山的时候,铸老就已经安然的接下来两重紫雷,没有了天雷的指引,中年文士自然察觉不到铸老就在诏南山的崖底。
满怀遗憾的中年文士就此离开,回到诏南城继续头疼来自天衍门和太一宗两大宗门的声讨。
这一日,日出东方,通道的左边不时传来温和的气息,通道的右边传来的却是阴森的寒气,谭歌就在这时从沉睡中苏醒。
睁开了双眼,第一感觉便是精神力前所未有的充沛,精神力没入灵台,谭歌心中猛地一惊,自己当日强行关闭灵台,灵台自然受到了不轻的反噬,此时居然已经完全恢复了。
再探查灵台内的精神力时,他更是惊讶,自己的精神力居然全部恢复了,而且较之之前还有略有精进,这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两个月之前。
自己被铸老一袖挥睡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在此期间他曾经数次清醒,只是在他眼睛一睁开时便被铸老察觉,他只能记得自己匆匆一瞥,有时铸老正闭眼漂浮在一方大炉鼎之旁。
有时候他看到铸老的身体虚幻至透明,唯有一颗头颅在空中漂浮,有时他看到铸老脸色冷漠白发狂舞,犹如战神一般对抗着九天之上的紫色的天雷。
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让谭歌心头浮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没来得及起身,便在脑海中大声的呼喊:“老师,老师您在么?”
“老师!老师您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老师……”
连续喊了数十声,脑海中始终是一片寂静,没有那慈祥的声音,也没有那种装作不耐烦的和蔼声音,始终无人应答。
谭歌的心猛然间沉入了谷底,他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迷迷糊糊的听到铸老说的话:“傻孩子,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吧,醒了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无妨,我还留有最后一部分精神力,最近我就抓紧时间为你炼制复灵盘,帮你恢复经脉,而后便能放心的消失在这天地间了!”
回想起这些话,谭歌的心陷入了冰窖:“老师,您可千万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口中喃喃的说着,他的手摸在挂在脖子上的藏石,他曾经听铸老说过,如果有一天铸老陷入了沉睡,那他肯定会回到藏石之中。
“对!藏石!老师一定是在藏石之中沉睡,老师怎么可能会陨落!不会的。”慌张的摸着脖子上挂着的藏石,心慢慢的镇静下来。
当他摸到藏石时,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异样,以前他拿着藏石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一种隔离之感,而此刻他再拿着藏石之时,那层隔离感居然消失了,谭歌不知道这对于铸老而言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灵台处一丝精神力抽出,立刻化作谭歌的模样沉浸在藏石之中,入眼处便是一阵黑暗,还没有等他缓过来神,一缕青色的精神力便飘到了他的身旁,那青色的精神力不断的幻化着……
“老师……是你么?”谭歌看着眼前的幻象颤抖着嘴唇说道。
“呵呵,小家伙你醒了!等你看到这幅幻象的时候,我已经陷入了沉睡,不要担心我,我只是陷入了沉睡并没有身陨,这几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刻钟,铸老的幻象便给谭歌讲述着他沉睡之时的事情,告诉他复灵盘已经炼制成功,他用星陨石为谭歌炼制了星陨锤,还将整个藏石送给了谭歌。
藏石之中的东西谭歌可以随意使用,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谭歌能将那些东西带出藏石,并且告诉谭歌如何为星陨锤种下禁制的方法。
“小家伙,藏石之中有我的本命火焰,地心之炎炼制的三道地心炎术,这三道地心炎术每一道都有重创武王境武者的威力,它们可以给你用来防身。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复灵盘恢复经脉,而后凝聚真珠突破到武者,将你体内的地心之炎吞噬掉,到那时你方能算是一名真正的铸造师。
等你成为武者之后,藏石之中的功法你可以随意的挑选,我建议你修行火属性功法,你终究要成为一名铸造师,修炼火属性的功法对你铸造术以及火焰的感知力都会有不少的提高。
……
“好了,小家伙,幻象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不要刻意的去寻找唤醒我的灵药,藏石之中有些早年间我入手的精神灵药的地图。
只是千年已过沧海桑田,不知道那些灵药有没有被妖兽吞食或者被武者采摘,所以你也不要报多大的希望。
最后,在你没有成长到有报仇的实力之前你一定要选择蛰伏,老师相信你,希望等我再次苏醒的时候你已经成长到令我惊讶的地步,要不然老师可不会放过你!呵呵,小家伙……”
幻象已散,谭歌红着眼睛,拳头紧握着,口中坚定的说道:“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而后,他的身旁便飘来一样东西,紫色的玉盘,上面闪烁着雍容的贵气,“这就是复灵盘么?没想到它居然能引来毁凡紫雷!”
从刚才铸老的述说中他便已经猜到,眼前这个玉盘便是复灵盘,他想到了之前自己看到铸老白发狂舞的景象,原来老师那个时候是在对抗天雷!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无意中让铸老将莽龙的花圃带走,居然会有两株识灵根,正是因为这两株识灵根,铸老才没有陨灭,也因为这两株识灵根,他的精神力和灵台才得以恢复。
臂膀微动,三道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火焰便来到了他的身旁:“这就是老师留下的地心炎术么?果然强大,难怪老师说它能重创武王境的武者!”
心神一凛,谭歌感受着地心炎术里面强大的气息,口中惊叹着,藏石之中留下的尽是铸老的收藏的东西,天材地宝,灵药武技应有尽有,可是当谭歌去将它们拿在手中时。
却无法窥探或者掌握它们,铸老的幻象说过,这些天材地宝和武技之上皆需要谭歌的自身实力得到藏石的认可才能破去上面的封印,到那时谭歌方才能真正的掌握它们。
“天材地宝和灵药我暂时肯定无法掌握,但是那些功法和武技只要我成为武者之后,应该就能破去上面的封印,我无法破去天材地宝上面的封印,是因为它们是用精神力来封印的。
而功法和武技却是用真气封印的,老师既然说我成为武者之后能随意挑选功法,那破开武技的封印自然就不在话下了!”谭歌看着那些被真气或精神力封印的宝物,口中喃喃的说道。
精神力退出藏石之后,谭歌从地上爬了起来,白依人就躺在他的身旁,他到白依人的身旁探看一眼,见她面色正常后,才微微放心。
“老师说依人师姐体内的伤势已经被他稳定下来了,而她还没有苏醒应该是像我一样,被老师暂时施法控制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的。”
铸老并没有告诉谭歌白依人的体内有着他的本命精神,这只是他保护谭歌不被“怪异”的白依人伤害的手段,如果有可能,铸老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告诉谭歌。
谭歌坐在白依人的身旁,眼神立刻被一个巨锤所吸引,他走到星陨锤的身旁,“这就是老师用星陨石为我锻造的武器么?据老师说它可以配合一种地阶低级的武技使用。
可惜我现在实力太弱,没办法破开藏石之中那枚地阶武技的封印,要不然就能仔细的研究一下了!”
谭歌走到星陨锤的旁边仔细的打量着,星陨锤昨夜吸收星力的耀眼景象已经被它完全的收敛了,此时的它不过是一柄古朴无奇的巨锤,丝毫看不出有何奇妙之处。
谭歌看着星陨锤,不住的上前用手拿着锤柄,入手微凉,他猛地一使劲,居然撼动了一丝星陨锤的位置。
“动了?”谭歌眉毛一皱,口中不解道:“以前我和众师兄一起使力都无法撼动星陨石半分,如今我居然能让它变了位置!”
好奇心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将星陨锤举起来,谭歌两脚紧踏在地上,腰部的力量传入双臂,同时口中大喝,两只手紧紧的握住锤柄猛然发力,居然一下子将星陨锤举过头顶。
只不过这一举他很快的就坚持不住,满脸涨红的将星陨锤放了下来。
“呼呼,这星陨锤可真沉,光是将它举起就耗费了我一半的力气!”谭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莫非我能将它举起……是因为它身上的青色凹槽……”谭歌语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嘤咛!”
就在这时,旁边的白依人娇喘一声,已然有了苏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