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往朱雀楼赶着,在门口碰了头后便一起走了进去。
楼里方余和赵安正在谈论着什么,看到四人进来,坐在上首位的方余立马站了起来,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谭歌一眼后,便对着其他三人问道:“身上的伤都好些了么,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内伤吧?”
谭歌知道大师兄方余的那个复杂眼神代表着什么,看来自己经脉俱断的事情果然还是在宗门传遍了,连平常不太爱出门的大师兄都知道,那其他师门弟子肯定早就已经传开了吧。
“也不是什么大伤,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幸亏小师弟带了疗伤药,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那群孙子敢再来,看小爷我的拳头不把他们揍死!”李守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茶后,大咧咧的说道。
“哦,是么?不仅仅只有小师弟带疗伤药吧,好像还有韫乐师姐给的‘玉疗散’吧,听说那玉疗散可是聆音楼的上好的疗伤药,没想到韫乐师姐居然给你这个小子了,啧啧……老四看来你平常的功夫没白下啊!”
坐在旁边,一袭白袍的赵安拿着扇子笑吟吟的说道。
听到赵安的话,李守的脸上居然破天荒的出现了一片红晕,拿茶杯的动作也有些扭捏,口中小声的说道:“三师兄你又来取笑我了,韫乐师姐不过是看我受伤了,所以才拿玉疗散给我的。”
“当时受伤的人可不少,五师弟也受伤了,可没见韫乐师姐给老五或者给其他人?”或许是见到一向大咧咧的李守害羞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赵安继续的调笑道。
“我不是离得近么,所以刚好给了我,里面可有不少的药散,我能给老五分点用,至于倚风楼的人……韫乐师姐可能看他们不顺眼吧……”李守强行解释着,声音到最后是越来越小,都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哈哈哈,老四你的解释可真是新奇,哈哈哈!”打开扇面,赵安朗声笑道,其他人看着李守忸怩的样子也纷纷大笑,就连一向有些木讷的江拔此刻也咧着嘴巴憨笑着。
“好了,不要笑话老四了,那天老四可是厉害的很,一个人和倚风楼五个弟子酣战,直到老五赶到才退下的。”二师兄看着李守赞赏的说道。
方余和赵安听到后敛起笑容,一阵感叹,这件事他们已经从其他弟子的口中听到过,平时这个看上去最不着调,最调皮的五师弟居然有如此血性的一面,不由得让两人对他刮目相看。
“没受什么伤就好,听说这件事后,我和老三就想赶去后山看看你们,可是老师他老人家不准我们出门。
不仅如此,还不准御兽楼的其他人去后山看你们,我当时也纳闷呢,得亏老三给我分析了一下我才懂得老师的良苦用心,这件事你们可不要怪罪老师啊!”
方余感叹了一声,缓缓的说道,看到四个师弟安然无恙站到自己的面前,他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下来。
“其实你们不来后山我们也知道原因,小师弟给我们分析过,当时那个敏感时期,不来是正确的。”王岳看着方余说道。
听到王岳说到谭歌,方余和赵安两人便将目光投向了谭歌,谭歌的心中本就对隐瞒他们断脉的事情有些愧疚,当下站起来恭声说道:
“五位师兄,我断脉的事情实在不是有意隐瞒大家的,这件事情老师他老人家也是知道的,我不想五位师兄为我担心,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师兄们原谅。”
听到谭歌的话,方余和赵安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复杂,他们一开始听到传闻时第一反应是,这件事是谣传。
所以他们也没有去请教牧野上人这件事的真实性,但后来听到越来越多的人谈论这件事,他们的心中便开始摇摆起来,直到今天,谭歌亲口告诉他们自己经脉俱断的事情,他们才算是接受这件事。
但他们心中难免还是有些难过,那可是经脉俱断!这就意味着小师弟这一生都无法修炼了,无法修炼在天玄大陆、在天衍门是什么概念?这就是废人的另一个称呼!
谭歌与他们相处的非常融洽,再加上牧野上人收徒不多,这让其他的五位师兄对这个入师门不久的小师弟更是关心体贴,如今得知他经脉俱断不能修炼,这对五人的打击可是非同一般。
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低落,谭歌笑着说道:“其实五位师兄不必为我挂念,其实这样也很好,每天和师兄们一起相处,在去喂食那些妖兽,比在外面漂泊的日子开心多了。
我还要感谢各位师兄对我的关怀呢,以后我再宗门里被欺负了,五位师兄可要为我出头啊!”谭歌笑着说道,最后一句话多是玩笑成分比较多,他不想让师兄们为自己的事情伤神挂念。
而且他心中还有事情没有告诉师兄们,他来天衍门是来取天彩续玉膏的,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没办法落实了,但牧野上人嘱咐过,让他不要泄露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他是没法说的。
再者,铸老为他炼制复灵盘恢复经脉的事情他也没办法说,铸老的存在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看到师兄们对自己这般关怀,他的心中既感激又惭愧。
“小师弟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谁敢欺负你,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帮你的讨回公道,倚风楼那几个侮辱你的小崽子我迟早会把他们再教训一顿的。”
李守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虽然这个动作做起来有些浮夸,但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谭歌知道,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以后小师弟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谁敢欺负到小师弟的头上,我们御兽楼五位师兄肯定会为你找回公道的。”方余看着谭歌,语气铿锵。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就连赵安都将扇骨一合,口中冰冷的说道:“倚风楼的人一直和我们不和,如今倚风楼门下的大弟子听说受了伤,此时正是把他们一窝端的好机会。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一个个的切磋比斗,他们人多也没办法,至于百里师叔,小辈的切磋,他一个长辈肯定是不好意思参与的。”
赵安眼神冰冷的说道,俊朗的脸在这刻也变的冷漠,手指节奏分明的敲打着身旁的木桌,让人感觉他就像是手握智珠,谋划生死的智囊。
谭歌惊讶的看着赵安,比起方余的温和,王岳的沉稳,三师兄赵安却让人感觉十分的阴冷,就像是他小时候上山打猎被一只灰狼妖兽盯着的感觉,心中升起一股阴寒。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那场风波刚刚平定,这次宗门对我们的举动是睁只眼闭只眼混过去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们肯定首当其冲受罚。”王岳思量了一会,慎重的说道。
其实赵安的建议不无可取之处,但是现在他们御兽楼正处在风口上,此时再做其他的打算,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王岳想了一会也就没有采纳赵安的提议。
谭歌肯定不会让师兄们为了自己的事情去受师门的责罚,他连忙说道:“先谢谢几位师兄的好意,不过就像二师兄说的那样,我们现在还站在风口浪尖上,实在不适合有什么大动作。”
听到当事人说话了,赵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师弟,我说的话只要是在五个月之内都有效,你想好了可要随时和我说,三师兄带你做一回‘放荡君子’。”说着他微微一笑,颇有他口中“放荡君子”的意味。
“为什么是五个月?还有三师兄你说的放荡君子是什么意思?”谭歌不解的问道。
赵安笑着解释道:“这五个月嘛,是因为倚风楼大弟子在宗门外面受了伤,没有五个月是好不了的,这五个月之内咱们可以去倚风楼好好的教训他们,至于‘放荡君子’……”
“‘放荡君子’交给我来解释,嘿嘿。”李守连忙打断赵安的话,插嘴说道。
“三师兄口中的那个词,其实是纨绔子弟的另一种说法,三师兄在入师门以前可是咱们炎古王朝的官宦公子。
人家风光着呢,平时就带着一帮狗腿子,拿着鸟笼,在街上调戏小娘子,人家吃的是珍羞之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三师兄这生活过的滋润的很呐!”李守一脸羡慕的说道。
赵安撇了撇嘴没有反驳,李守的话虽然有些夸大,但是多数还是真实的,他当初确实是比较纨绔,最后他老爹为了锻炼自己这个儿子,就把他扔到了天衍门修炼。
当时御兽楼最为清闲,他也就选择了这里,天衍门虽然有着一大堆的标准收取弟子,但是在炎古王朝官宦氏族面前还是有些退步的,更何况还是炎古王朝的顶级官宦,他们当然没有理由不收这个弟子。
谭歌看着赵安,原来三师兄还有这么一段风流的过往,果然,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