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长满青草的小路,巨门之后的所见所闻和巨门之前富丽堂皇建筑完全是两种差异化的风格,门后的世界更像是田园般的生活。
余烟缭绕,房子错落有致的排列着,时而传来一声鹤鸣,就像是置身于仙境一般,这个地方灵气十分的充足,饶是谭歌这样经脉俱断的人也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仿佛实质化的灵气。
怪不得宗门弟子修为那么高,修炼速度那么快,原来守着这么一个灵气充足的风水宝地,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实力怎么可能得不到提高。
“今日天色已晚,谭师弟你就暂且在待客处歇息一晚,明日我再来找你!”走在前方的房渊对谭歌笑着说道。
“仅凭房师兄做主!”谭歌微微拱手客气的说道。
不管房渊出于什么角度,谭歌都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估计谭歌连天衍门的大门都进不来,纵然房渊有着自己的目的,但谭歌不在乎这个,这里是天衍门的地盘,谭歌不相信他敢胡作非为强行将明明抢去,像天衍门这种超级势力,门派的规定一定是十分的森严,房渊不敢去触这个眉头。
房渊看着谭歌谭歌这个样子,微微一笑,只要这个傻小子进了御兽楼,他有信心将他怀中的妖兽给拿到手中,这里可是天衍门,他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敢和自己叫板?不能明抢,难道还不能暗夺?
房渊和谭歌两人各怀心事的往前方走着,路上不时的有身穿羽衣长袍的修者和房渊打着招呼,房渊只是随手摆了摆了算是回应,从这些人的态度来看,房渊在天衍门弟子中的地位确实不低。
房渊带着谭歌来到一个类似于客栈的地方,刚一进门,就有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短衫的男子恭敬的迎了上来,他口中道:“房师兄您来了!”
房渊微微颔首,口中不轻不淡的“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便领着谭歌往屋里走去,那个蓝衫男子也没有在意房渊清冷的态度,依然是恭敬的跟着他的后面。
“呦,房渊来了,走就想和你喝一杯了,现在才来,等会你可要自罚三杯!”见到房渊进门,一个体型微胖,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柜台走了出来热情的和房渊打着招呼。
房渊拱手,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些微笑,口中说道:“胡先生,可不是我不来,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天衍门的规矩您也懂,门派弟子可不能无故饮酒,所以那三杯自罚我可以无限期的延后了,您可不要介意!”
胡先生脸上的笑意不减,口中却嘟囔着:“这劳什子的天衍门规矩倒是挺多,真是败兴!”
谭歌在后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惊讶十分,惊讶房渊对这个胡先生的态度,也惊讶胡先生的话语,这里可是天衍门的内部,他居然敢说天衍门是劳什子东西,这份胆量不可谓不小,谭歌倒是对这个胡先生产生了不少的兴趣,心中暗暗的猜测这个胡先生和天衍门是什么关系。
听到胡先生的话,房渊报以苦笑,口中无奈的说道:“胡先生,整个天衍门上下估计也就是您敢这么说天衍门,慎言啊!慎言!”
胡先生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看到他身后的谭歌,便出言问道:“这个小兄弟是?”
“这个是我为牧野师叔挑选的弟子,明日就带他见牧野师叔,今日天色已晚,我想让他在这里暂居一晚,还请胡先生为他安排一下房间!”房渊笑着说道。
“哦,御兽楼的新弟子?想要进入御兽楼可不简单,你牧野师叔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不过,既然是你看上的,我想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小子可真是贼着呢,安排这样一个少年进入御兽楼,啧啧,真是……”听到房渊说谭歌是御兽楼的新弟子,胡先生不由得多看了谭歌几眼,这几眼普通的察看,却让谭歌感觉自己是完全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谭歌被看的暗暗心惊,心想这天衍门果然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就这样一个普通的待客处居然有这样的高人,当然,也不排除他自身的实力太低,在高手面前没有一点秘密可言,不过他刚才好像话中有话,后面说的话也没有说完,让谭歌不由得有些疑惑。
“谭师弟,这位胡先生就是待客处的掌柜,你今晚在这里就听他的安排便是。”房渊对于胡先生的话没有在意,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谭歌说道。
“有劳胡先生了!”谭歌拱手说道。
“我还有点事情,就不在胡先生这里打扰了,以后再来叨扰您!”房渊对着胡先生微微拱手说道。
“好走,有空再来!”胡先生笑着说道。
房渊转身出门后,胡掌柜的目光就再次落在了谭歌的身上,他笑着说道:“经脉俱断,炼体境八炼,小兄弟,不错,不错!”
他的语速很慢,就像是一边思考一边说出的一般,谭歌在一旁听的心中一凛,果然是个高手,他就看了自己几眼,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就知道了他经脉俱断和修为境界,这等眼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具有的。
“前辈夸赞了!”知道眼前这人非一般常人,谭歌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只是……可惜了,经脉已断也只能止步于武者之下了,更何况还要进入御兽楼,可惜啊,!”仿佛没有听到谭歌的话,胡先生微微一叹,两个可惜说出来,居然让谭歌心神恍惚,突然间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可怜,心中不免多出了一丝感伤,自怨自艾起来……
“轰!”谭歌脑海一阵。
“不要被他的情绪所感染!”铸老的声音在谭歌的脑海中响起,谭歌身体一阵微颤,脑海里面空明起来,心中之前那丝感伤也完全不见了踪影,谭歌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胡先生,他的情绪居然可以影响到自己的心性!
“好了,人老了就喜欢感慨,小兄弟不要见怪,随我来,你的房间在楼上!”收起来心绪,胡先生对着谭歌笑着说道,然后便转身带着谭歌上楼。
谭歌震惊的跟在他的后面,脑海中问着铸老:“老师您怎么突然说话了,这里可是天衍门,还有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间有些失神?”
“无妨,现在还在天衍门的外围,他们探查不到我,至于你失神的原因,自然是受到这个胡先生的影响,他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到了他这个地步,一言一行都能影响身边的人,这个人倒是值得你关注一下,以后或许对你有些帮助!”铸老的声音缓缓的在谭歌的脑海中响起。
谭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至于铸老说的这个胡先生以后对他有什么帮助他就不予以考虑了,应该也用不到他,毕竟自己这次来天衍门只是来取天彩续玉膏的,天彩续玉膏到手之后,他就能抽身离去,那里还有用得到胡先生帮忙。
不过这个胡先生刚才说的话倒是让他有些难以捉摸,他说进入御兽楼很可惜?为什么会这么说,谭歌也不好意思再问他,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好了,这就是你的房间,至于晚饭,待会会有人送到你的房间,好好休息吧!”将谭歌带入楼上的一件房间,胡先生对着谭歌说道。
“有劳先生了!”谭歌说道。
胡先生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了,谭歌推门进入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倒是和一般的客栈无二,唯一吸引他的便是房间大厅挂着一幅天衍门大门的画像,那画像十分的逼真,谭歌回忆着自己看到的那个大门的印象,居然隐约和墙上的这幅图画重叠在一起,包括大门上那些玄妙的文字和雕纹,当真是栩栩如生。
坐在床上,谭歌心中暗暗的思量着,如今已经进入了天衍门,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既然连天衍门的掌教都没有见到,那赛医仙的亲笔书信也根本没法送到他的手中,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没有见到掌教,但他还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天衍门,虽然是借着御兽楼的名号。
这个御兽楼在天衍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虽然已经听过房渊的简单介绍,但是房渊这个人心机城府都是太深,他话的真实性最少要打个对折来听,结合着刚才胡先生感叹的那几句“可惜”让谭歌更加的坚信,这个御兽楼绝对不像房渊说的那样简单。
算了,这些东西等到明天再说吧,既然房渊有把握让他进入御兽楼,那就表明他暂时还是能留在天衍门的,只要有机会见到掌教,到时候再把赛医仙的亲笔书信给他过目,相信他会把天彩续玉膏交给自己的,毕竟赛医仙曾经可是救过他的命,一教之掌总不会见到救命恩人的请求毫无动作吧!
就在谭歌暗自思量的时候,天衍门,御兽楼处。
御兽楼的议事厅,灯火通明,一股怪异的气息四处弥漫着,厅内不时的传进妖兽的吼叫,听起来颇为恐怖。
“方师弟,你们这里一般人可真是不敢来啊!”房渊坐在大厅左侧,手中拿着茶杯,看着身旁坐着的青年,口中揶揄的说道。
那个青年听到房渊的话,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口中说道:“房师兄你也知道,我们御兽楼一向如此,如果吵扰到了师兄,我在这里给师兄道歉了!”青年微微欠身,动作倒也不大。
青年人大概只有二十三四的样子,身上洁白的衣袍此时有些污渍,头发看起来也颇为凌乱,身上也在散发着阵阵的怪异味道,那种味道,倒是有点类似于妖兽身上的气味。
房渊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只手微微的掩着口鼻,另一只手放在木桌上,手指敲着桌子,发出颇有规律的响声:“倒也谈不上吵扰,只是你御兽楼门可罗雀,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啊,晚上的时候,还是尽量的让那些妖兽消停点的好。”
看着房渊的动作,青年人脸上有些不愉,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笑着说道:“这些都是老师他老人家安排的,我们也没办法劝阻,老师他老人家的性格你也清楚,他的决定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不便多加干涉。”
“说到师叔,方师弟,师叔他老人家现在怎么还没有来?”房渊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愉,如果不是为了明天的事情,他是不想夜里踏入御兽楼半步的,白天那些豢养的妖兽还挺安静,但是到了晚上,那些妖兽就像是发了疯,不停的吼叫着,而且那些妖兽自身的气味到了晚上也全部迸发出来,这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紫翼狼王今夜要产崽了,老师对这件事可是密切关注的,他此时肯定就在紫翼狼王的身边守着,我已经派李师弟去通知他老人家了,不过老师的性格你也清楚,紫翼狼王的狼崽不落地,他老人家是不会来的,房师兄你今晚只怕是要空跑一趟了!”方余在一旁如实的回答着。
听到方余的话,房渊的脸上一阵厌恶,口中不快的说道:“明天我会给你们御兽楼送来一个弟子,你们要对他多加照顾!”
“这件事我们几个弟子虽然也是参与明天的考核,但是最后的决定权还是落在老师的手上!”听到房渊的语气不善,方余也有些恼火,口中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好,很好,你们御兽楼真是了不得,今日我来也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其实也不用我说,那个人有着让你们御兽楼不得不收留的资本,只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放过了这个好苗子!”说完这句话,房渊便甩手走出了这个令他厌恶的地方,这里他实在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看着扬长而去的房渊,方余一怔,随后苦笑着,“不知道又是那个倒霉蛋要被送进来了!唉,真是倒霉啊!”
突然,一阵兽吼自西方传来,听着这声吼叫,方余面露喜色:“紫翼狼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