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你……你什么意思？”
    薄衍宸漠然地看着他，“你所谓的最大的诚意，我给不了。我们之间合作案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约瑟夫慌了，事实上，他对薄衍宸这次的合作案还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是他贪心不足，想一箭双雕，占点便宜而已。
    没想到薄衍宸却毅然决然地取消了合作，这是约瑟夫始料未及的。
    便宜没捞到，连自动送上门的合作案都黄了。他能不急吗？
    “你别这么冲动！如果取消合作，先前你做了那么多努力，岂不是白费了？”约瑟夫说。
    薄衍宸勾唇冷笑：“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约瑟夫的嘴角尴尬地抽了抽，“你别这么快下决定，不妨再考虑考虑。两个合作案都能促成，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你只需要和朋友打个招呼而已，并不需要你复出什么代价。”
    打个招呼？呵！说的好轻松！
    如果三家竞争公司实力相当，这个招呼他确实能打，凭着他和景浩然十几年的兄弟情义，要促成这个合作案完全有可能。
    然！事实并非如此，斯蒂芬集团可以说是三家竞争公司里，实力最弱的一家。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如何开口？
    为了换取自己的合作机会，间接损害朋友利益的事儿，他绝对不会做。
    “约瑟夫先生似乎太高估我的影响力了。”薄衍宸缓缓道，“而我，也似乎高估了斯蒂芬集团的实力。”
    “你！”约瑟夫怒了，“我们公司愿意和你这样的无名小卒合作，你应该偷笑才是。你竟然敢小看我们公司的实力！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薄衍宸却不怒，反而低低地笑起来，“约瑟夫先生不必动怒，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你说得对，我是无名小卒。不过，连我这样的无名小卒都不愿意再和你合作了，你是否应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约瑟夫眼部的肌肉明显地抽了抽，很明显，他已经因为薄衍宸的话而愤怒了。
    可薄衍宸却不想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了，转身离开。
    在走出约瑟夫办公室很远的距离后，薄衍宸突然听到清脆的茶杯碎裂声，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合作案彻底黄了，不过薄衍宸却并不沮丧，反而很开心。
    从约瑟夫抓狂又懊悔的反应来看，这份合作案似乎很对他的胃口。
    酒香不怕巷子深，合作伙伴并不止这一家。
    电梯缓缓往下，叮的一声，停在了三楼，进来的人看到薄衍宸，立即亲热的打招呼道：“薄先生，您好！”
    来人正是斯蒂芬集团的项目经理杰森。
    “杰森先生，您好！”薄衍宸颔首。
    “咦？今天你不是来和我们副总谈合作案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没谈成？”杰森问。
    “嗯。”薄衍宸点头。
    “真的没谈成？”杰森的眼中难掩失望，“这次的修改稿已经那么完美了，他还有哪儿不满意的？”
    薄衍宸刚想说话，叮的一声，地下停车场到了。
    杰森看了看表，“那个……薄先生，您如果没有急事，不如上楼去，到我办公室聊聊。”
    “我已经打算离开了，再回去恐怕不太好吧。”薄衍宸说。
    “这样啊……”杰森想了想，“附近有家咖啡厅，我们上那儿坐坐？”
    他的目光无比真诚，薄衍宸不忍拒绝，“好。”
    虽然合作案最后还是失败了，但薄衍宸却不会因此迁怒于其他人。
    毕竟，在谈合作的过程中，杰森从中出了不少力，为了促成合作，甚至一度因为和约瑟夫的意见分歧，弄得火药味十足。
    某种程度上，薄衍宸对他还是心怀感激的。
    咖啡厅里。
    “你说什么？是你主动取消了合作案？”杰森不可置信地看着薄衍宸，“你努力了大半年的心血，就这样放弃了？”
    先前，杰森还以为是约瑟夫又鸡蛋里挑骨头，没想到却是这样……
    薄衍宸淡然，“我没有放弃，只不过不再和贵公司合作了而已。原因很简单……”
    约瑟夫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其实……约瑟夫没有直接否定合作案，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现在这个时候放弃，实在太可惜了！你朋友那边，只是打个招呼，很为难吗？”
    “你觉得这是打个招呼就可以办成的事儿吗？”薄衍宸义正言辞，“况且，让我牺牲朋友的利益来成全自己，违反了我做人的原则！”
    杰森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可你也不需要直接拒绝他啊！你太冲动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薄衍宸没好气道。
    杰森：“……”利益和友谊之间，还真是两难的抉择。
    “我对这份合作案有信心，相信很快会找到有眼光的伯乐！”薄衍宸自信满满道。
    杰森的心里咯噔一下，在心里已经把约瑟夫骂了几万遍，“宸！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毕竟再找一家合作商，得从头开始谈，会浪费很多时间。你们中国人不都说：时间就是金钱吗？”
    “杰森，谢谢你，不过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薄衍宸刚想走，“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这单我买！”
    “哎……”杰森刚想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稍等一下……”
    “喂……董事长！您好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接完电话，薄衍宸已经把单买好了。
    “宸！等等！请先坐下！”杰森的脸上满是笑容，“事情可能有转机！”
    “转机？”薄衍宸似乎对此不报什么希望。
    “嗯嗯。”杰森忙不迭的点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董事长斯蒂芬先生，明天就要正式回公司主政了。合作案有希望了！”
    薄衍宸挑眉。董事长斯蒂芬因为遭遇严重车祸，这两年一直在欧洲休养，公司大小事务由约瑟夫全权负责。
    他要回来，预示着各项大权都要收归他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