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上飘着紫色的烟雾,香料燃烧了一段时间,香气飘散到了屏风内侧卧室里,
南心语眼神直直的看着太子爷纪雲霆,眼神古灵精怪,等着他的回复。她的鼻尖轻抬,闻到这一股香气之后,蹙着白皙好看的眉头。
这股香味和以前的不一样。
“还记得你泡的那壶花果茶吗?”纪雲霆沉声道,目光幽然深远,在南心语点头之后继续说道,“花果茶的香气很怡人,所以我命人配制出一样味道的香料,也是昨天才送来景阳楼,你应该会喜欢。”
南心语又点了点头。
她确实很喜欢这种香气,不浓郁,清淡,还有恬然,闻着沁人心脾,让人舒服。
纪雲霆的睫毛很长,在最前端的位置有些微弯往里面屈拢,瞳孔里的黑色很纯粹,很深邃,南心语不知不觉的陷入其中。
你应该会喜欢。
听着这句话,像是纪雲霆刻意为自己配置的香料。不管是不是,南心语心中都是一暖,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有什么人为她刻意做些事了。
她看着纪雲霆,浅浅的笑着。
十二看见两人你侬我侬的神情,也不好继续呆在景阳楼,反正南心语已经醒了,平安无事,她就默默的走出卧室,回到自己的西厢房。
“最开始让你参选太子妃,的确是因为那个梦境,还有你无从查起的身份。”
纪雲霆开始回答南心语的那个问题。
南心语脸上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但是眼角里的光却不受控制的暗淡下来。
她问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已经猜到了纪雲霆说出的会是这个答案。
但心里,还是期待着他会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大部分的女生应该都会有这种小女生的心理吧,明知故问,不就是等待着甜言蜜语吗,虽然这可能是虚假的哄骗,却还是甘之如饴。
尤其是昨日纪雲霆在王后娘娘的面前说出自己是她的女人之后,南心语就期待着能再听到类似的话。
糖是永远吃不腻的,这是小孩子都知晓的道理。
“不过,现在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让你成为太子妃,成为我的女人。”
纪雲霆开口说着没有说完的话,眼神笃定。
南心语看着他,神色有些慌乱,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让她猝不及防,心里陡然间像是打翻了蜜罐。
她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收敛起有些往上的嘴角,睫毛的颤动也是不再那么剧烈,她看着他,依旧是浅浅的笑,却比之前更加的明艳动人。
一时间,纪雲霆看的有些发呆,愣神。
此刻的南心语,表现的像是一朵迎风绽放的花朵,盛开的妍丽,而苍白的脸色带来的柔软,让他生出巨大的呵护怜惜之情。
“鬼才要成为你的女人!”
南心语抬起琼鼻,冷哼了一声。
可是眼角的亮光,嘴边的笑意出卖了她。
她想起了刚才还没有醒过来时做的梦,a市,那个纪雲霆.......
她越来越想留在大魏,而不是回去。
就当那一切就是场梦,现在自己醒了,不在梦里。
比起这句言不由心的否定,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会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不过这句话南心语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压在了心里。
“那你是不想参选太子妃了吗?”纪雲霆被南心语这句俏皮的话吓到,以为她真的不情愿,殊不知女孩子的话要习惯性的反着理解。
也怪不得他,南心语的性情和大魏的女子很不一样,毕竟她是个现代人,而且直言直语,也没有对太子有先天性的畏惧。
看眼神里认真的样子,还真的不像是再说假话。
南心语噗哧着笑出了声,脸上的苍白也是因为哈哈大笑敛去不少,两边脸颊都是浮出不少的血色,比之前好太多了。
“你笑起来,很美。”纪雲霆盯着发笑的南心语,并没有生气动怒,而是一本正经的突然说道。
南心语脸颊的颜色红的更加迅速。
她下意识的白了一眼纪雲霆,随后又想到这里是大魏,并不是a市,敢白太子爷一眼,那应该是寻死的举动吧。
南心语急忙收回眼神。
但她是想多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太子面前白眼,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眼神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反而是因为从未见过,觉得稀奇。
侧着脸,眼角稍稍往上,白色的部分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就像是白色的眼睛。纪雲霆以为南心语是在跟他扮鬼脸,也是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南心语愣住了,看着眼前的纪雲霆,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白他,反而是很开心的在笑,难不成是变傻了?
都说恋爱会让一个人变得痴呆,就是眼前太子爷这番模样?
纪雲霆不知道南心语心里在想什么,伸出手,将她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过了会再度用手背贴着额头。
“烧已经完全退了。”纪雲霆神情明显松了下来,没有那么担忧。
“那个包袱,已经能确认是菊管事放的,那晚侍卫口中的刺客,就是她。”
纪雲霆沉着声音说道。
“她?”
南心语脑海里也是浮现了菊管事的容貌,那个和黎婉妍长得一样的人,可却要刻意的栽赃陷害她。
“是因为司空依诺吧……”南心语能联想到便是那个司空家的小姐,“按照你的说话,司空家很想将司空依诺变成东宫的太子妃,而她本人也希望如此,知道你对我突生好意,肯定会按耐不住想要把我处理了吧。”
菊管事是司空依诺的安插在太子府的人,这一点她已经知道了。
纪雲霆眉头拧的更紧,虬结在一起像是两根锁链锁住自己,眼里的愧疚更加的明显浓郁,似乎那两根锁链是为了责罚自己。
责罚自己没有保护好南心语。
“看来她是真的想当太子妃,而且喜欢你,否则不会迫不及待,这怨不得你。”南心语能感受到纪雲霆心里的愧疚,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说这件事的发生是必然的,和他没有关系。
女人一旦吃起醋发起狠来,真的像是洪水猛兽,无法招架。
“菊管事已经离开了太子府,去了司空家,不会再回来了,我还是慢了一点。”纪雲霆没想到菊管事走的如此果决,让他毫无预料。
恐怕宫里也有司空依诺的眼线,早已经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
“暗棋也好,明棋也好,都应该尽快处理。”
太子叹着气,反思道。
南心语掀开衾被,准备起身,目光往下,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白纱衣,先是呆楞住,然后怪叫起来。
“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