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的很快,六点五十左右吃的饭,不到八点吃完。
谷依诺和沈子良离开了别墅楼,两人酒喝的并不多,晚上开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沈子良走之前,特意感谢了南心语,准备这么好吃的一顿饭。
谷依诺并没有感谢的意思,出门之前,回身看了眼客厅沙发处的纪雲霆,见他并没有要送自己的意思,神色失落暗淡。
她咬着唇沿边,纪雲霆的漠然出乎她的意料,那天在晚宴上,纪雲霆两年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神里藏着惊喜。
虽然很隐晦,可是她能感受到。
哪怕两年过去了,自己在他的心里,记忆里依旧保留着位置。
可现在,这份感觉荡然无存,吃饭的时候,谷依诺时不时的看向纪雲霆,得到的只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刻意给他碗里夹菜,却被纪雲霆的筷子挡住,没能够如愿以偿。当筷子横在面前的时候,谷依诺的神情彻底僵住,手悬停在半空中,尴尬的收了回来。
沈子良苦苦的憋着,差一点笑喷出来,但嘴依然是咧开一个很大的口子。南心语看着突然静止的画面,自顾自的往嘴里送了一口饭,细嚼慢咽。
眼神则是微眯,里面藏着光,神情说不出的轻快。
看着谷依诺吃闭门羹,她的心情格外的好,望了一眼右上角的纪雲霆,那脸上的冷色和眼神里的漠然,第一次觉得是这么的顺眼。
舒服很多。
看来,纪雲霆对谷依诺,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哪怕曾经是恋人,可现在终究不是。
得出的这个结论,让南心语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雲霆,那我走了。”谷依诺不死心,喊了一句雲霆,这是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的称呼,只不过现在喊出来没有当时的意味。
物是人非。
她希望纪雲霆能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看自己一眼。
“路上小心。”回馈给她的,就只是一句冷冰冰的话,纪雲霆从头到尾没有看向她,这让谷依诺有点心灰意冷。
彭—
门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人。
“要不要我送你?”沈子良降下车窗玻璃,脸上扬起笑容,他对谷依诺没有什么好感,可大晚上的让她打车回家,这并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沈子良一贯标榜,自己是绅士。
“不用,我自己开了车。”谷依诺走到沈子良的面前,很平静的回复他。
“敢情你不是坐纪雲霆车来的。”
谷依诺神色冷了下来,目光盯着沈子良,“你犯不着这么刻意的针对我,挖苦我,没有意义。”
沈子良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开:“你也知道这是挖苦,我就想不明白,既然两年前你就下定决心狠心离开,现在何必回来自讨没趣?”
“狠心离开………”
下午没有太阳出来,但是晚上有月亮,清冷的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直直的落在谷依诺的半边侧脸上,镀上一层皎洁的银辉。
也显得更加的冷寒。
晚风轻拂而起,浓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谷依诺脑海里有着无数的声音窜来窜去,最终只留下嘴角的一丝苦笑。
“当初的自己,有资格不离开吗?狠心的……究竟是谁?”
谷依诺呢喃自语,声音很轻很温柔,藏在风声里,沈子良没有听见,她只是看着谷依诺慢慢挪动身体,留下单薄的背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按动着按钮,不远处一辆车亮起了灯,她打开车门,走进车里,引擎发动然后没有打任何的招呼,消失在沈子良的视线中。
“说的好像你很委屈似的。”沈子良吐槽了一嘴,打着方向盘,拐出这条道。
南心语看着餐桌上的盘子,鱼骨头还有酒杯,把杯子和盘子拿进厨房,开始清理餐桌。
收拾好一切,再从厨房走出来,纪雲霆还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侧脸线条分明,极富魅力,她看的有些失神。
“还有需要做的事吗,没有我上楼了?”南心语朝着纪雲霆说道,没有其他事,她就回房间洗澡,然后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了,刷刷微博看看综艺,就该睡觉了。
唐十二刚才给她回了微信,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不便,晚饭还是自己做的,这让她心里安定不少。
纪雲霆像是没有听到南心语说出的话,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她等了会,见还是没有回应,准备直接上楼。
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
前脚刚刚踏上阶梯,纪雲霆突然转过头来,神情严肃,“你要做什么,还需要我吩咐?”
南心语回过头,诧异的看着纪雲霆,脑子里全是问号,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来你很闲,随随便便就出去。”
南心语站在原地,恍然大悟,明白那句问话的意思,是指今天出去的事情。
纪雲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路走到她的面前,脸色阴沉。不过南心语已经完全习惯了纪雲霆突然阴冷下来的脸和语气,并没有太过害怕。
她微微欠身,神色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朋友出了点事,所以去了趟医院,但是我很及时的赶回来,并没有耽误晚餐的时间。”
南心语说的合情合理,她是纪雲霆的私人助理,当不代表二十四小时随时侯着,她也有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
因此,她说这话,没有任何负担,很有底气。
纪雲霆抬高了眼眸,目光灼灼紧紧盯视着南心语,一言不发,可南心语却觉得有着千军万马朝着自己奔袭而来。
浩浩荡荡。
铺天盖地的压力骤然而降。
“你没有请假。”纪雲霆阴沉消散,面无表情。
南心语微微一怔,的确,按照时间推算,离开别墅楼是上班时间,她有急事是可以离开,但需要跟老板打声招呼。
纪雲霆就是她的老板。
可她没有知会一声。
“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请假了。”她低下头,诚恳的道歉。
“在我眼里,道歉不具备任何价值,它解决不了问题。”纪雲霆没有要接受道歉的想法,南心语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到底想干嘛。
只能站着不动,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子。
纪雲霆往前走,离她更近,声音贴着耳朵进来,“你既然很闲,明天就跟我去公司,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说完,经过南心语的身体,上楼。
“去公司工作?”
这是纪雲霆的惩罚吗?
南心语愣着头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