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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孔方
    极北之地多平原,秋鸣山算是第一山,此山极广,环境优美,故此多有厌倦红尘之隐士居于此处。
    据说一代圣人孔方便隐居此处,不过多年来慕名拜访者多不胜数,却无人可找到对方,所以也有人认为孔方并不在这里。
    这一天,一道惊鸿飞来,落于山中某处,正是宁羽三人,这一次墨询虽然也有些晕,但至少没吐,而且经过两次飞天遁地之后,他也萌生出想要成为修士的念头。
    “阁下,我老师就在秋鸣山,不过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找他。”墨询有些尴尬,他说的是实话,每次都有一只灵性非凡的蝴蝶来给他带路,只是这一次那只蝴蝶没有出现,想来是老师有意考验对方。
    宁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墨询,直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收回目光。
    神识扩散,整个秋鸣山顿时被宁羽扫过,他发现了打柴的隐士,发现了奔跑的野兔,可就是没找到墨询的老师,这让他不由有些惊讶。
    墨询既然说他老师在这里,那肯定就在秋鸣山,神识没有发现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什么东西把墨询的老师隐藏起来。
    宁羽再次用神识扫过,比之前要仔细的多,可依旧没能发现墨询的老师,这就有些奇怪了。
    忽然,宁羽神识停顿在某处,那里有一片树林,高低不一的树木看起来生长的十分杂乱,可隐隐间又给人不同的感觉。
    宁羽提着墨询朝着那片树林走去,尘离跟在后面,眼里闪过一丝回忆。
    很快,宁羽停留在树林之外,他绕着树林走了半圈,又在树林里进进出出几次,最后发现这居然是一个阵法。
    没错,就是一个阵法,一个不需要灵气支撑,没有阵眼的阵法。
    这个阵法之所以没有灵气支撑还有效果完全是因为它暗合天道,宁羽虽然阵道水平也很高,可距离这一步还有些远。
    宁羽再次用神识覆盖这片树林,渐渐的,他发现这个阵法并不是完美,而是有一些破绽,看样子以树布置之人好像对这个阵法也没有完全掌握。
    收回神识,宁羽走进树林,不多说便到了一颗胳膊粗的树前,只见他轻轻一推,诡异的是那树居然朝着一旁移动,紧接着一条容一人通过的小路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宁羽淡淡一笑,顺着小路前行,尘离跟在后面,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墨询则是一脸的不解和茫然。
    很快,小路又断了,宁羽这次后退几步,一推旁边的树,那中断的小路再次朝着树林之中延伸,如此反复几次,宁羽三人出现在树林中央,那里是一片空地,篱笆围着的小屋前有一片菜地,一个老者正在菜地施肥,像是没有发现有人闯入一般。
    尘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又有心欣慰,宁羽则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眼前的老者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浑身没有半点的修为,可他的身上却笼罩着一股古怪的力量,这股力量就像是一粒粒灰尘一般,虽然十分微小,可组合在一起也让人震惊。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为什么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宁羽看着老人,并没有继续前进,像是要等老人忙完一般。
    墨询有些激动的看着老人,只是他也没有上前,甚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因为老师做事的时候最不喜欢被打扰,无论什么事都是如此。
    施肥这件事在老者的手里好像变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老者神态严谨,动作一丝不苟,就这样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提着木桶走出菜地。
    涮桶,洗手,洗脸,理须,做完这一切,老者才抬头看向宁羽,苍老的脸上带着笑意,只是当他看见尘离的时候,不由神色一愣,随即激动的走了过来,因为激动,甚至差点摔了一跤。
    墨询见状大惊失色,他的老师一直给人云淡风轻的感觉,想让他露出一丝惊讶都是极难的事情,可现在却满脸激动,而且差点摔倒,这让他甚至都怀疑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老师。
    孔方没有理会宁羽,没有去看墨询,穿过二人走到了墨询的跟前,随即在二人惊谔的神色里跪倒在地。
    “师尊再上,请受徒儿一拜!”孔方神色激动,老眼之中似有泪花。
    “师尊?”宁羽满脸惊讶之色,师祖何时还有个凡人徒弟?而且还是圣人?
    墨询的惊讶一点都不比宁羽少,他没想到老师居然还有师尊,为何从未听老师提过?外人也不知晓?
    “凡人之躯承载万民愿力开辟另外一条长生之道,你确实可称为圣人,只是我并非你师尊,你也不是我徒弟。”尘离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缓缓摇头。
    孔方浑身一颤,苍老的身躯顿时佝偻了几分,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师尊虽并未收孔方为徒,但孔方却以认定师尊,若非当年师尊出手,北荒域不复存在,弟子偷学师尊神通,有幸悟得长生之法,这么些年虽模样变化,但一直恪守本心,教化万民,实行仁爱之举,可惜未能建立真正的大爱之疆。”孔方的脸上露出一丝愧色。
    墨询更听不懂了,老师说的换了几次模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那些都只是你的机缘,与我无关。”尘离摇了摇头。
    孔方闻言神色失望,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坚持,有些事自己认定就好,即便师尊不承认,他愿意收他为徒,但他认为是师尊,执弟子之礼便可。
    “寒舍简陋,师尊见谅。”孔方将尘离请进屋子,一代圣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态。
    宁羽和墨询跟在后面,虽然两人都是一脑子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宁羽还有一些高兴,既然孔方对师祖这么恭敬,这次的目的成功的机率也大一点。
    孔方在屋内泡了一杯茶,举过头顶递给尘离。
    尘离见状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接过茶杯。
    孔方心里一喜,老脸上满是笑意,等到尘离喝完茶,他这才问道:“弟子曾四处寻找师尊,可惜却没有结果,最终才回到秋鸣山定居下来,不知师尊这些年在何处?”
    尘离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孔方,有些不悦道:“我不是你师尊,还有,你要见我徒孙,如今我们来了,你有什么事?”
    “徒孙?”孔方一愣,这才想起好像还有墨询和一个年轻人,于是便看向宁羽,他一皆凡人可那眼神居然十分明亮,宁羽都感觉到极强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