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第二日辰时,孟飘风活蹦乱跳的带领着商队离开夏侯氏,而苏文则躲在暗处,目送着他们离去。
期间,第二峰峰主夏侯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朝他这里望了一眼,但并没有说话。
事实上,在昨日晚间,苏文就凭借夏侯勇的这层关系,拜见了这位峰主。
夏侯杰非常不愿意陪同孟飘风,而想解决这件事,要么解决掉孟飘风,要么……就让他心生恐惧,再也不敢率领商队!
这当然不能让他亲自出手,苏文只是让他等待。
带着一众人马全部离开,苏文就对小玉说道:“与我去漓江。”
小玉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道:“孟大人是个好孩子,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苏文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孟飘风只是个单纯的小孩子么?他单纯的背后,是长勺雄为了保护他而做出的无数错事。”
“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抢夺商队了。”小玉甩了甩头,将纷乱思绪抛诸脑后。
在大山中行走半年,她也见到了无数死人,深知人世疾苦,明白世态炎凉,更懂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敌人无处不在,若想活下去,必须要用尽全力去搏一个未来。
跟着苏文之后,小玉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任谁见了她都是一口一个玉姐的叫着。
她逐渐开了窍,已非半年前的懵懂侍女。此事,若是将她手中的一切拱手送给别人,她是万万不愿的。
“公子,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孟飘风心思单纯,怎会主动提出此事?”小玉忽然道。
“你是说……有人把他当枪使?”
小玉道:“我之前查探过,在商队归来之时,孟飘风并未有任何动静。而在一个小厮进去之后,孟飘风方才去见了长勺雄,求着他交换资源。”
“那小厮在哪?”苏文道。
“死了。”小玉凝重道:“就在他见到了孟飘风后不久,便神秘失踪,尸体出现在了第三峰脚下的埋骨之所。”
“杀人灭口。莫非……又是马旭干的?”苏文低声道。
“小玉不敢确定,但……极有可能。”小玉道。
“那计划该改改了。孟飘风这可怜孩子,哎。”苏文也对杀死孟飘风于心不忍,他毕竟不是什么惊天大反派,还是有点同情心的。
只是,对方夺了这商会,他不能轻易的放过对方。
否则,对方必然会蹬鼻子上脸!
时间再度流逝,又一次来到了午夜。
今夜的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不久后便会有场暴雨。
苏文与小玉穿过林子,再一次来到了秘境中的漓江龙王殿。
“我就知道你会来。”卞昕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柱着下巴,模样颇为可爱。
夏侯锦瑟也在她的身边。
夏侯锦瑟来到夏侯氏已有半年之久,但他刚来苏文便走了,回来之后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现在一问,方才知道这夏侯锦瑟竟然被马旭软禁了起来,关在第六峰的一座偏远庭院。
当然,是夏侯锦瑟故意被他关起来的。以夏侯锦瑟的本事,她可以任意进出而不被人发现。
要说这马旭,应当算是由爱生恨,在夏侯锦瑟出现之后,他便死皮赖脸的追求,苦追不成就把人家关了起来。
苏文心中冷哼,这要是能泡到妞才有鬼了!
“你猜的没错,这事的确是马旭干的,乃是他族中之人,一个被他称作木叔的人想的办法。”夏侯锦瑟仿佛从画中走出来般,任何时候都是那般恬静温婉,轻灵的眸子轻轻扫过,便可勾动男人心弦。
从这个角度来说,苏文可能不是个男人……因为他对夏侯锦瑟只有忌惮,没有半分喜爱。但多少也能理解为何马旭如此的想要得到夏侯锦瑟。
冰雪为肌玉做骨,眉黛春山半含愁。此等美人,堪称老少通吃,令男生心仪,令女生变弯啊。
“这次要杀谁?”卞昕在旁淡淡的道。
苏文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能跟卞昕这等人在一起的,必然也是个杀人狂。
“这次让你帮忙的事,可有些难度。我不想杀孟飘风,只想吓一吓他,让他主动交出商队。”
“吓人?”卞昕咯咯一笑,说:“这事姐姐我最擅长了。只是那夏侯杰,可有些难办。”
“你大可放心,我以与夏侯杰达成共识,他会帮你的。”
“小小年纪,手段可真不少。”卞昕眯起眼睛,她越发的喜欢面前这个少年了。
半年时光,卞昕利用苏文的商队,剿灭了不少盗匪,得到了大量的资源,着实赚的盆满钵满,增加了不少的势力。
“我最近得到了个消息。距离夏侯氏六百余里的皇甫氏,有了一些异动。他们派遣了商队,按照你制定的路线在跑商,可以说是你的对手。”
“皇甫氏?”苏文楞了一下,怎么皇甫氏也窜了出来?那可是比夏侯氏更加强大的一个氏族!只是族中之人天性内敛,不喜战斗,实力虽强但却选择偏安一隅,过安逸日子。
“不知道,但我觉得此事应当注意。如何应对,就看你自己的了。”卞昕笑道。
苏文点了点头,记在了心中。
拜别两人,苏文回到八十一峰,安心修炼,等待着消息。
七日后,商队回到了夏侯氏。
听说是遭遇到了一个流窜在整个大山的盗匪团伙,其实力之强连夏侯杰都重伤昏迷,而孟飘风更是被骇破了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说这些胡话。
但奇怪的是,盗匪收走了所有的货物,却没有伤及商队之人的性命。
“卞昕下手可真狠。”苏文也去探查了一下,这夏侯杰的戏演的可真足,就剩下一口气了。孟飘风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虽然留下了一条命,但人却疯了。
亲弟弟如此模样,令长勺雄震怒,找来苏文质问,为何他跑商时无比安全,孟飘风跑商时却遭遇到了重创!而且商队中人全部幸存?
苏文差点就被盛怒的长勺雄关押起来,还是一封信为苏文解了围。
苏文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只知道当长勺雄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整个人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椅子上,挥挥手放过了苏文。
苏文颇为诧异,愈发好奇信上的内容。
可当他抽空去漓江附近询问卞昕,得到的答案却是:
“不是我干的。”卞昕不复往日笑容,一脸凝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