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六座城池的城主到了，身后跟着几十名强者，一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之后，看到战斗的痕迹，心头猛然一颤，环竹城被毁了大半，地面上躺着无数尸体，血流成河。
    看到环竹城城主和四名五行境界强者被困在一个杀阵，有人想上前帮忙解困，后来被人拦了下来，不懂阵法的人贸然帮助只会帮倒忙。
    “真的是牧凡那个宵小之徒吗？他哪来的勇气屠杀环竹城大半数的修行者？”
    一人愤恨不已，可是牧凡真的有那么强吗？仅凭一己之力几乎可以屠城！
    “城主府有人在战斗，快去看看！”
    有人发现了倪端，城主府激射出的灵力惊人，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心悸的气息，于是，一群人飞快的冲下去。
    夜海崖还在看着环竹城的方向，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还一直希望牧凡尽快出来。
    残卷似乎有所感应，回头看去，一个貌似天仙，沉鱼落雁的女子已经出到他们身后，此人正是南域的仙子楚梦凝。
    她独身走来，自从从千音遗地出来后，她一直是独自来往，很少回门派，大部分的时间全是自己一人。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她的境界比以往强得太多了，不像以前那样气势惊鸿，如今她气势内敛，变得比较稳重。
    她说道：“我听说牧凡出现了，在环竹城内大开杀戒？”
    看到残卷在这里，楚梦凝知道，不久前听到的传言是真的，既然在这里看见残卷，那么牧凡一定出现了。
    夜海崖：“你是谁？”
    她是谁？这句话似乎问到了重点，在南域几乎没人不认识自己，而眼前这个人在问她这种陌生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却也是问到了她的心里。
    迟疑了一小会，楚梦凝说：“我是南溪老人的弟子，楚梦凝！”
    南溪老人的弟子楚梦凝？
    她没有再对别人说自己是天府圣地的圣女，从千音遗地出来后，楚梦凝消失了一段时间，没人知道那段时间她去了哪里，自从她再次出现之后，一直以南溪老人弟子自称。
    残卷听出了楚梦凝复杂的心思，说道：“天府圣地包藏祸心，你应该知道了华云修当年反叛出天府圣地的内幕了吧？”
    楚梦凝讶异，听此言，残卷好像知道其中的事情，便问道：“您知道天府圣地的事？”
    残卷：“我不了解发生的事，但猜到了一些事情，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这些事告诉你。”
    楚梦凝心动了，但还是没有直接答应，说道：“什么事？”
    “借剑一用。”
    借剑？诛魂剑是南溪老人出给她的神兵，虽然不知道残卷想要借剑做什么，楚梦凝还是点头应答了。
    残卷说：“天府圣地的掌门是罪组织成员，也是华云修的父亲……”
    城主大殿内。
    牧凡没能斩杀祝语沐，方才的瞬间，祝语沐的身法诡异，在瞬间横移几丈的距离。
    而同时，她将被禁锢的城主家眷放了出来，让牧凡做选择，如果牧凡往前走一步，她就杀死所有人。
    这些人有小孩，女人，还有老人，他们没有被种下巫蛊，只是被祝语沐囚困在铭纹空间牢笼里。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这些都是普通人，不关修行者之间的事，却被祝语沐用来当威胁。
    看到牧凡挣扎的心情，祝语沐嫣然一笑。“我很想在这里杀了你，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可现在看来不用我出手，你也会死。慢慢品味死亡的威胁吧。”
    祝语沐说完，打出一道灵气匹练轰塌了城主殿上方，而后她的身影消失了，气息也完全感应不到。
    那是一件隐匿的至宝，借此物她毫无踪影的消失在牧凡的眼前。
    为了保护城主家眷，牧凡打出几道灵气匹练，那些掉落下来的石块击城粉末。
    有心去追，然而他不知道祝语沐往哪个方向逃离了，而且牧凡看见六个城主和一群赶来的强者飞了下来。
    此刻，这些人眼里尽是愤怒之色。
    “你这个异类，魔物，杀了这么多人，你是南域的罪人，和你父亲一样，当年你父亲屠城，而你现在也几乎是屠城了，天底下怎会有你们这种脏心病狂的人？你还要杀城主的家眷吗？”
    有人大声喝斥，话里尽是杀意弥漫。
    牧凡无所适从，往后退了几步，已经没有退路了，六个城主和一群强者，就算插翅也难逃。
    然后牧凡看向那些城主家眷，想让他们说点什么。
    可是祝语沐留了后手，在刚才离开的时候，在他们身上也种下了巫蛊，这些人现在冷漠的看着自己，和之前变了两种模样。
    “说啊！你如此脏心病狂，到底想干什么？为了女巫创造混乱？还是你本来就是和女巫同一阵营的？守护者一族怎会有你这种败类？”那人继续喝斥，冷漠的眼神，冷漠的杀意，还有冷漠的人心。
    牧凡全身的力量好像被抽空了，染血的面容还能看出那一丝苍白。
    刚才的他是死神般的存在，疯狂的杀戮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修罗，而现在他却变得如此微不足道，在这些人面前，如同蝼蚁草芥，随时被他们杀死。
    命运的反差就是如此巨大，没人可以笑到最后，在残酷的世界面前，杀戮和生存才是唯一的法则。
    牧凡笑了，笑得很癫狂，甚至那是一种不屑，或者说那是一种嘲笑。
    严肃的场景，只有一道笑声，站在废墟中，牧凡可以仰天大笑，也只有他可以这般放荡不羁。
    “咳咳……”
    笑声没持续多久，牧凡因为喉咙干哑剧烈咳嗦起来。
    “我不后悔，就算有再多的人我也会杀掉，整个南域都贴着我的通缉令，你们不就是想杀我吗？我遗憾的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强大，如若不然我还要杀掉你们所有人！
    看看你们这幅模样，名义上打着正义的旗帜，却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虚伪，女巫一直残害周围一带的平民百姓，你们呢？为了自保没人敢真正出手去对付女巫，现在女巫强大了，你们开始慌了？怎么没想过以前那些被女巫残害的人们？
    对，我是杀了很多人，但是他们都该死，我要杀的人是女巫，这些人要杀的人却是我！原来这个世道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堪。哈哈……”
    牧凡似乎看透了，为自己感到一种悲哀。
    这个世界与我何干？虚伪？浑浊？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牧凡的话戳中了很多人的内心深处，但是谁也不可能承认牧凡的话语。一人冷喝道：“放屁，你是谁？你是一个化魔的异类，人性已经被扭曲，你有何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
    “别跟他废话，将死之人，多说无益，速速斩下他的头颅，给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一个交代。”
    牧凡挺直了身影，直视所有人。“来吧，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牧。”
    城主出手了，浩瀚的力量撕裂了空间，毁灭的力量瞬间打向牧凡，这股力量是可怕的，没人可以在这种毁灭下活下来，所以，牧凡肯定会被碾压城肉泥。
    然而，谁都不曾想过的变数发生了，空间被凝固了，城主打出的力量在悄无声息间湮灭在虚无之中。
    浩大庄严的声音从牧凡的身后响起：“南域的人都欺负我守护者一族没人了吗？”
    南域的人都欺负我守护者一族没人了吗？
    这个声音威严无比，蕴含可怕的伟力，城主和一群强者耳膜大震，情不自禁的捂住耳朵后退。
    牧凡听到这句话，大为震惊，守护者一族还有族人在世吗？当牧凡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