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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灵犀殿下
    珠帘之下的沈嘉微眯了眯双眼,朝着四周看去,除却若雷晏候亲的等人,璎珞,白禛以及虎头等人已然到了。
    她沉了沉心,眼眸中一丝失望神情闪过,她以为,这场婚事弄得如此之大,那人定然知晓,为何却不来看她。
    “迎。”侍者高喊道,天空中几只龙马啼叫,广袤的空中燃起无尽的焰火,在这白昼之中更显喧嚣,几百个童子跟随在龙马婚轿后撒花,从雪山到灵墟空中漫天落花。
    花落即活,遍地花海。
    沈嘉瞧着面前巍峨的风涧殿,一股熟悉的感觉铺面而来。
    上一次也是同一个地方,上一次自己仍是站在此处,但确是物是人非,已然苍茫。
    沈嘉缓步走向风涧殿的白玉石阶,台阶一道道,步伐缓缓。
    大殿门口站着的是众多的宾客,若雷晏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嘴角微微扬起。
    几百年前,自己也曾站在上首,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可是旁边牵着的确是旁的男子,今日,自己终于有资格站在她身旁,成为那个风光无限的男子。
    他缓缓伸出手来,擒住了沈嘉白嫩的手指,手心寒凉,若雷晏被冰了一下,手指一颤,终究仍是紧紧攥着,丝毫不肯放开。
    沈嘉一怔,并未说什么,两人缓步向前,这不过一百道的石阶,她却觉得路途如此遥远。
    石阶之上,大殿门前的白啼看了眼下首的两位新人,转而仰头看向天际,广袤的天空之中,澄澈湛蓝,却无一人前来,他将手指紧紧攥起,深邃的眼眸黯然无光,看不出深浅。
    转瞬之间,沈嘉两人已然走到了风涧殿门前,仍旧是四个火鼎,钦天监手掌高举过头,高昂一声:“请天鼎!”
    惊雷四起,炉鼎从天而降,燃烧着熊熊的天火。
    两张写着他们八字的字条扔入鼎中消失不见,几个金色的大字跃然上空:“情起微末,情断显赫,一念之间,皆是浮云过往。”
    若雷晏看着那十八个金色大字悄然消失在自己面前,攥着沈嘉的手蹙然收紧了些。
    沈嘉淡笑不语,径直朝着大殿走去,按礼节,新娘是不能出来迎宾客的,沈嘉坐在婚房之中百般无聊,便换了件便服,让春颖假装成自己坐在婚房之中。
    “殿下,你早些回来,奴婢害怕。”春颖穿着沈嘉的婚服,眼神战栗。
    “你怕什么,你自己照照镜子,可有半分与我不像,就算是若雷晏本人来了,估计只要不碰你,也是认不出来的。”沈嘉嗤嗤一笑,呵斥了她一番。
    春颖凑近水波镜一看,镜中的那人银发蓝眸,分明是沈嘉的模样,分毫不差,她一下子便入了迷,自己何曾如此好看过。
    “殿下,您长得果真是艳绝无双。”春颖托着脸颊感叹了一声,抬眸看去,面前哪里还有沈嘉的影子。
    “颖姑娘。”站在门口的风涧殿宫女见沈嘉出来,微微施礼。
    沈嘉眼眸微挑:“王妃有些事情要告知白啼将军,我且走一趟,你们先守着。”
    “是。”
    待沈嘉走远,转身看去,那门口守着的六个宫女修为深厚,一看便不是平常之人,若不是自己修为高深,定然会被认出来,这哪里是来保护她的呀,分明是来看着她,省的她跑了。
    她转身走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之上,偷着笑了笑,随意摘了朵新开的山茶花刁在嘴上,在这灵墟宫晃悠着。
    她最是烦被旁人盯着的感觉,灵墟宫她已然住过一段时间,可是熟悉的很。
    “哎呀,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丫头,走路都不小心一些。”就在沈嘉出神的时候,从旁边冒出来一个宫女,两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沈嘉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宫女,垂下眼眸,如今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这位姐姐真对不住,我是跟着送亲队来的,一不小心迷了路,这才撞到姐姐。”
    宫女看了看站在面前恭敬的沈嘉,瞧了瞧衣衫,确实不是灵墟的样式,声音缓和了些:“谅你是初犯,且先饶了你,下次可不能再如此莽撞了,你可知这乃是我们灵墟殿下的膳食。”
    听到灵犀,沈嘉眼眸微动:“谢谢这位姐姐,下次我一定小心。”
    她看着宫女离去的身影,掩去气息,悄声跟了上去。
    这宫女重新又去膳房拿了份膳食,然后绕到从另外一条路走了过去,分明是不想让沈嘉看到。
    绕过花园假山,走过莲池小道,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巍峨的宫殿,上面题字正是灵犀殿。
    宫女轻叩殿门,里面另有两个宫女开了门,打开食盒,查验了一番才将人放了进去,沈嘉细细打量着那两个宫女,和守在自己门前的乃是一样,修为高深之人。
    “难道说,这灵犀殿下是被囚禁了,宫主大婚的日子居然还待在这里,这其中定有蹊跷。”沈嘉喃喃自语,隐去身形,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殿宇之上。
    送膳食的宫女从大殿中走了进去,绕过回廊,走到了一个房间之中,门口另有两个宫女守着,一副警戒的模样。
    她唇角微扬,待送膳宫女走后,脚步一点,跳了下去。
    悄悄绕到房间的一侧,从背后一点,那守门的宫女便悄无声息的冻在了那里,听不见半点声音。
    她跳窗而进,里面燃着昏黄的琉璃灯盏,听不见一丝声响。
    沈嘉蹙眉,悄声走了进去,屏风之后的床榻之上隐隐有光波流转,上面还布满丝丝的电流,她只看了一眼,便知晓,这是只能进,不能出的禁制。
    她随意拿了盏琉璃灯,朝着床榻照了过去。
    “谁在那里。”床榻上传来一个微怒的声音,沈嘉凑着灯光看过去,那女子的双眼无神,好似瞎了一般。
    可那样貌,乃是她认识之人。
    手中的琉璃盏轰然倒地,落了一地的碎片,沈嘉眼眸寒光乍现,踏过光波走了进去,放缓声音,柔声道:“寒烟,是我。”
    “姐姐。”若寒烟失声喊道,一滴滴眼泪打在她的手背。